青涯感觉马上就要想起这姑娘是谁了,那女子却突然叫道:“青涯!”
“江雨乔!”听到姑娘的声音,青涯就一下叫出了她的名字,青涯笑道:“没想到是雨乔姑娘,我们快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吧?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你怎么……诶!你怎么这么傻?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雨乔道:“就算不要性命我也不能让那两个人伤害青涯哥哥,我在混元山上就发现这两个人在密谋对青涯哥哥不利,于是就在后面跟了过来。”
青涯异道:“你也入了混元仙宗?”
雨乔笑道:“是啊,我也是今年入的混元仙宗,而且已经进入了兵锋部,所以我们并不是两年没见了,这一年我在混元仙宗见到了青涯哥哥好几次,只是你没有认出我来。”
青涯道:“原来如此,你比原来可长高了不少,对了,你的哥哥还好吗?”
雨乔道:“他很好,你治好他的毒伤之后他曾去找你道谢,可是并没有找到你。现在他还是经常到山里打猎,还照顾妈妈,妈妈也很好。”
“那就好,”青涯看着雨乔更加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道:“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的伤很重,我必须马上带你去找医修治疗。”
青涯把自己左臂和右腿的剑伤也包扎好,青涯也伤得很重,现在更加无力驾驭云排,他努力将雨乔背在身上,慢慢走出了山鬼庙。
离天亮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外面的夜色寂静而黑暗,青涯忍着伤口的剧痛艰难地往前走去,冷汗一点点从青涯的额头冒出,但青涯始终没有停下来。江雨乔伏在青涯的背上,双臂紧紧地搂住青涯,安静地闭着眼睛。
如果送雨乔回混元仙宗可能会得到很好的治疗,但是因为已经离混元山太远了,青涯也不想再回去,所以青涯就一直沿着黑暗的大道往前走,希望早点找到城镇和有人居住的地方。
晨光熹微,浓重的夜色慢慢消散,远处的景物已依稀可见。青涯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但青涯仍然咬牙前行,背上的雨乔一声不出,但青涯可以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青涯的心中更加急切,一定要赶快找到一个地方为她疗伤。
正行间,青涯忽然发现有些异常之处,前方道路两旁的树林之中竟然有人,而且这些人手中都有兵刃,青涯觉得不妙,但是现在心急救人,青涯也不愿回头,就算回头以青涯现在的速度,别人若来追赶也是跑不掉的,于是青涯仍然坚定心神往前走,只希望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青涯也想不出这些人有什么理由来对付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青涯刚走到那处树林边,就被五名持刀的大汉围在了中间,青涯的心往下一沉,现在自己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连累了雨乔姑娘。但青涯仍表现得十分镇定,只一声不发地看着这几个人。
青涯面前的大汉皱了一下眉头,他似乎没有想到会是两个浑身是血的少男少女,那大汉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向青涯走近两步大声喝道:“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青涯道:“我妹妹受了重伤,我要带她去找人治伤。”
那大汉好像不屑和两个重伤的孩子动手,又喝道:“走!跟我去见我们老大。”
“是。”青涯明白什么时候不该争辩,这几个大汉的形象让青涯想到了劫匪,此时青涯只得平静地跟在大汉身后。其余四个持刀的大汉则跟在青涯的身后,仍是把青涯围在中间。
那大汉进了山间的小路,道路曲折狭小,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大汉把青涯带到一个有十几间茅屋的小院里,青涯探出心念查看,不禁惊疑,没想到这小院里还有三四十名汉子,青涯叹道:“果然是一窝土匪,我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大汉把青涯带到一间茅屋内,屋内有三个人,大汉对坐在堂中一把椅子里的汉子道:“大哥,我从山下带回来两个人,请大哥过问一下。”
那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看了青涯一眼,沉下脸色道:“你么带两个孩子回来?还把他们伤得那么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们盗亦有道,我们只劫富济贫,不要伤害普通村民。”
那大汉还未答话,青涯就抢先说道:“大哥你好,我们并不是这位大哥所伤,是昨晚我们碰到了两个强盗,他们不但抢走了我们所有的东西,还砍伤了我和妹妹,现在我妹妹伤得很重,求大哥救我妹妹性命!”
青涯听那人说话,似乎还有几分侠义之气,于是说出自己的请求来冒险一试,因为江雨乔伤重,也许已拖不了太久了,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就真的性命不保。
那大哥沉吟道:“原来如此,我们兄弟向来都是扶危济困,小兄弟的妹妹既然伤重危急,我们当然应该救上一救。”
此时青涯背上还背着雨乔,双手放松不得,但仍向那位汉子躬身行礼,大喜道:“多谢大哥!大哥救命之恩在下永不敢忘。”
带青涯进来的大汉此时说道:“我带这两位过来是因见这两位身上是被兵刃所伤,恐是我们的对手所为,他们从来都是不讲信义的小人,所以才带两位过来让大哥问话。”
那大哥微微点头,对青涯道:“是什么样的人伤了你们?”
青涯心想,他们所说的对头必定也是一波土匪无疑,青涯明知道伤他们的人就是混元仙宗的两位师兄,但却并不说透,而是说道:“我们是被两个持长剑的蒙面人所伤,我们并没有看清他们的样貌。”
大汉道:“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小人勾当,肯定就是他们所为,看来他们已经来了,而且已经离我们不远。”
大哥道:“也许就是如此,你再和兄弟们去山下打探,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回来凛报!”
大汉应声退出门去,那大哥见青涯还把雨乔背在背上,于是大声道:“先带这位小兄弟去找一间房休息,快去叫陈筹老先生给两位看一下伤势。”
青涯道过谢就随门口的一位汉子往另一间小屋里走去,屋里有一张简陋的木床,青涯将雨乔轻轻地放在床上,雨乔仍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沉睡。
没等多久,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头就走了进来,青涯暗想,这应该就是陈筹老先生了,老头手中提着一个小药箱,就像是一个走街窜巷的老郎中。
见到老人青涯连忙躬身行礼,说道:“求陈老先生救我妹妹!”
陈筹看了一下雨乔小腹上的伤口,又把了一下脉,说道:“她这一剑伤得很深,若不是体内有一股元气护住,恐怕早就死了。”
青涯急道:“请陈老先生救她!”
陈筹从药箱中拿出几只小瓶,说道:“我们这里正好有上好的伤药,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她的性命应该无碍。”
青涯大喜道:“多谢陈老先生!”
陈筹道:“她以前应该修炼过功法,所以体质还不错,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到丹田,但是连接丹田的主要经脉却被这一剑所伤,只怕她就算好了之后也无法再修炼了。”
青涯的心突然再次往下一沉,刚刚燃起的喜悦消失无踪,沉重的心情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雨乔是普通山民的女儿,青涯知道她家里甚至比一般普通的山民更加困难,他可以想象雨乔为了进入混元仙宗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青涯的心中一阵绞痛,他明白不能修炼对雨乔意味着什么。
青涯拿起雨乔的一只手腕,一股真力进入雨乔的体内,然而真力不能运转,也无法进入雨乔的丹田,连接丹的经脉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