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是的,从数字上来说,上面拨下来的银两确是可观的,但是,辗转到我们手上已经所剩无几了。按理,冬梅是有权直接到管家处领取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银两不允许我们自己去领了。甚至越来越少,连应付那些可怜的支出都有些困难了。
这些事情应该是老早就发生了的,我也是后来冬梅逐渐告诉我的,依我的性格是必要去大吵一顿的,但是,冬梅死死拉住了我,直到在我面前跪下,在她认为只要撒萱儿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其他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今天王爷问出这句话,我的前仇旧恨一下子别勾起来了,于是我在纸上“刷刷”地写上:“王爷觉得这地方像是堂堂王妃住的吗?”
他看着我的字,突然说:“不错,这手小篆倒是进步神速。”
我——我——我语塞,不,是思维短路,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真正浪费我的感情,我恨不得把手中的毛笔扔向他的脸。
谁知,他接下来说了一句更让我气结的话:“可惜,这脾气就是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坏。”
我拿起毛笔,“啪”地一下折断,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冬梅吓坏了,连忙跪倒说:“王爷息怒。”然后她拉了一下我,想让我也跪倒。
我甩了一下,挣脱了她的手,嘴上却冷笑了两声。我知道在他认为,他过来找我,我应该感激涕零,卑颜屈膝。可是,他错了,我本不是追求荣华富贵之人,我也不稀罕“王妃”这个头衔。
再说我哪里说错了,要么不要把我当作王妃,任我自生自灭。如果真要把我当作王妃,一件件,一桩桩,都要按照规矩来。
他这下可真是生气了,脸色铁青,眼睛瞪着我,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粗气,然后猛地起身,一挥衣袖,走了。
冬梅一下扑到我身上,“小祖宗,难道你就不会……”
我嬉笑着朝她摆摆手,把抽屉里的牌拿了出来,朝冬梅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