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昔大声示意小二可以进来了。
很快,五个小二端着酒菜前来,摆放整齐后说了声慢用有需要随时呼唤小的便离去了。
封閝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不管不顾下手抓将起来。
追昔一看,没了胃口,并非嫌弃封閝的吃法,一桌共八道菜,全是肉菜,他不喜欢吃肉,抱起一坛酒饮将起来。
西叶本不太饿,见封閝吃的如此下作,也不甘寂寞专抢封閝手中肉,封閝被抢走几块牛肉,不满道:“西叶,我手中的肉是不是比盘子里的香些?”说话间手中的鸡腿又被西叶夺走。
西叶啃了一口鸡肉:“对呀,你快拿我接着抢。”
封閝苦笑:“还能不能好好的吃喝了?”
追昔一看,大笑起来。
西叶见追昔只喝不吃,问道:“追昔大哥,你怎么不吃?”
追昔道:“我…不喜欢吃肉。我也知道他们封家人不吃菜蔬,不但自己不吃也禁止别人在他们眼前吃菜叶。”
封閝揶揄道:“这你都知道,谁能没点怪癖呢?还请追兄多担待。”
追昔没有说话,自顾自只管喝酒,封閝发现追昔每喝一口酒便会哀叹一声,他朝西叶使了个眼色。
西叶道:“还是让追昔大哥自己说吧,你或许能帮他。”
追昔一听莫名奇妙道:“说什么?你能帮我做什么事?”
红烛一听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追昔这才想起来西叶是冰魔国人,不过他还不确定西叶是不是皇族:“西叶…妹妹,你是冰魔国哪里人?”
封閝道:“是能看穿你任何心事的那种人,所以你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秘密,看你唉声叹气的必有烦心事,不知肯说否?”
追昔一听吃惊地站了起来,将西叶又打量了一番:“错不了…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哎,那日和封兄大战后,我突然失去了意识,待我清醒后,发现自己正在向山崖下坠落,好在我轻功不错,纵身落在山崖上横生的一棵松树上,而后我遇上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至今我分辨不出此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西叶道:“是人。他要你杀死本漫天星要不就杀死你,你在为这件事烦心,对吗?”
封閝听完一惊,倒戈家要害本漫天星?不过,这也是并不奇怪,夜要称帝本漫天星或许必须被消灭。
“追兄,此事所犯之罪要远大于你当年诛杀继母,你万万不可为之。即使你杀了当今帝皇,黑斗篷必然会拿你的人头换取人心。”
追昔笑道:“封兄,这世上能杀你我的人应该比月亮还少吧?”
封閝正色道:“追兄此言差矣,这黑斗篷名为倒戈家,乃是桐林会的首领,他手下的四煞魔杀人于无形,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他们了。”
追昔道:“倒戈家?我看得出那黑斗篷不是一般人。桐林会是呼延海啸即将收买的对象。其首领欲图帝皇,看来桐林会志向不短。”
封閝道:“追兄,倒戈家给你的期限是多少?”
西叶道:“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天黑之前。看天色再走半个多时辰便是黄昏。”
封閝猛抓两口鸡肉,吃了个半饱,催促西叶去结帐。
西叶是先付钱后吃饭,哪里还用结帐:“已经付了账。”
追昔不解道:“封兄为何如此急躁?”
封閝道:“追兄稍后,待我去见倒戈家。”
“你知道他在何地?”
封閝道:“别问了,你在这里等我。西叶,红烛,我去去就来。”
封閝说完,身躯化作一阵清风已无影无踪。
追昔道:“不愧是封家人,单这一手就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死。”
西叶道:“封閝走了,你可以点些自己喜欢的菜来吃。”
追昔又灌了几口酒,对西叶致歉道:“那日是追某人无礼,还请西叶妹妹不要介意。”
西叶道:“我并不介意。”
追昔起身外出去找店小二点菜不提,值得一提的是他已开始对封閝产生了一些兴趣。
且说封閝以自然风挪移来到京畿至尊街的一棵大柳树下,柳树下封无尽正在哭爹喊娘,一个满脸胭脂水粉的妇人正不耐烦地注视着封无尽,见封閝突然出现,吃了一惊,忙将脸转到一旁,封閝上前扶起封无尽:“爹,我们一起去找爷爷吧?”
封无尽一看是封閝擦了擦眼泪,学着封无穹的样子当起了父亲:“是骄阳啊,你可知你爷爷去了何地?”
封閝道:“不知道,我们走吧。”
封无尽道:“我不走,我给了这老太婆一个时辰时间离开,一个时辰后,他若不走,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妇人一直侧耳听着封閝父子谈话,一听封无尽这个疯子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气的七窍生烟:“傻鸟儿,再不滚蛋,我叫人打死你。”
封无尽一听吓的浑身一抖,他不敢在自己家门口和人动手,封无穹一旦知道了,他又要被打屁股了。不过还好,这回有他干儿子封骄阳在,封无尽溜到封閝身后指着那老鸨子道:“骄阳,替为父教训他。”
封閝看了看这家妓院,很明显是府邸式建筑,一般妓院都是一座红楼,上下三层,越靠上层男人越快乐,再看这家妓院,大门前立有屏风,屏风上张贴着当家花魁的画像,看那画风有点像出自刘焱炙之手,屏风后必然有一处院落必有一道通往西跨院的长廊。
封閝答应的很爽快,他打算重建天水至尊府,看着这间妓院已是门庭若市,看来京畿原住民早已得到风声皆已归来。
当然,这个花酒之地必须经过彻头彻尾的净化,封閝相信最多五天后,他爹必会处死这里的所有工人,不如尽早赶走他们。
想到这里封閝跪倒在封无尽面前,欢喜道:“爹,孩儿帮你赶走她们,你就肯认我了吗?”
封无尽一听,点头道:“孩儿,我相信你一定能将这些坏人赶出咱们的家园。”
老鸨子一看气的差点没吐血,一个傻瓜居然还有一个拼死要认这个傻瓜当父亲的小鬼,更可气的是那个老傻瓜居然还扬言要赶走她们,端地是可笑直至。
“两只搓鸟儿,看来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进退。来人呐!!”最后三个字老鸨子喊的惊天动地。
很快两个虎背熊腰光着膀子的大汉一摇三晃地跑了出来:“老板娘,有何吩咐?”
老鸨子一指封閝,恶狠狠道:“将这只傻鸟腿打断了,扔到城外去。”这一声令下引得四面八方的人来看,其中不乏修行之人,有人一眼认出是封閝,大叫一声:“是那个杀人恶魔封閝!大家快跑,跑得慢的恐怕要陪那老鸨子上路!”
此言一出,围观者像潮水一般纷纷退去。
老鸨子昨日才回到京畿,哪里知道封閝的事情,见众人被吓退,也吃了一惊,至于那两个靠蛮力吃饭的大汉就更不曾听说过封閝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生犹豫。
封閝还要去见倒戈家,没时间在这里耽搁,厉声道:“你们两个赶紧离开,不走也没关系,封閝说完,伸展双臂,一道浅黄色光晕登时向四周扩散,整个妓院地下被光晕完全渗透,妓院内部传来阵阵惊叫声。
一旁的封无尽也吃惊不小,虽然目前的他只有五岁,却也知道这样强大的精神力只有封家人才可能拥有。
老鸨子低头看着地面,两条腿在瑟瑟发抖,突然跪倒在地上:”大修饶命啊!大修饶命!”
封閝根本没想过要取她的命哪里用饶?这时,整座京畿中大半树木的叶子像麻雀一般朝这边飞过来,遮天蔽日,少卿各色飞叶将已整个妓院掩盖住。
封閝从牙缝中挤出六个字:“沐叶回灵园。”话音一落,黄色光晕消失,漫天飞叶也已不知去向,整座妓院业已不知所踪,妓院变成了三亩空地。
封閝收回双手,将烟枪抽了出来点燃后,猛抽一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
老鸨子回头一看,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认定整个妓院包括妓院中的人已全部死无尸身,她最爱的儿子正在妓院中温习功课。
老鸨子哭罢,突然站立起身,冲向封閝:“恶魔,我跟你拼了!”
封閝释放真气禁锢住老鸨子,笑道:“老妈子,小夫从不杀人,你的妓院被我挪移到了北地乌龙山上,你可以去那里继续做生意,祝你生意兴隆。这里本是天水至尊府邸,我有权收回这块土地,你们亵渎这里够久了。”
老鸨子闻言哭道:”我们也是做的正当营生,是朝廷将这府邸卖给我们老板,你凭什么强占?“
封无尽上前道:”放你娘的屁,这里明明是我家。我说骄阳,你究竟是谁?有一点绝对错不了,你和我是同族,你是谁?难道是我爹的私生子?“
封閝道:”爹,你只是失去了记忆,再过是十五六天你就能认出我了,我真是你的儿子啊。”
封无尽半信半疑道:“不可能,我才六岁,哪里来的儿子?”
老鸨子哪里听得懂封閝和封无尽的话语,黯然神伤,准备要走。
封閝道:“且慢。”
老鸨子扭过头道:“怎么?要杀我灭口不成?”
封閝上前用眼前杆一点老鸨子肩膀,二人一同无影无踪。
封无尽看着这红衣少年施展了自然风挪移,不禁张大嘴巴:“难道他真的是我的儿子?不对呀,我儿子怎会比我还大?真是奇怪。”
封无尽嘀咕完,同样施展了自然风挪移回了老家。没有住进至尊府邸前,封无穹在南地的一处荷花沼泽地中有一间茅屋,封无尽的童年便是在那里度过。
话说回我们的封閝,封閝将老鸨子带上乌龙山斩龙山庄外的校场,果然他的妓院就矗立在这片校场中央。
老鸨子一看大怒:“天杀的,这里哪里还会有生意?”
封閝抽了口烟,笑道:“妓院里的那些常客可以定居在此地,相信我,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客人上门,这里看似荒凉,却非常引人注目。”说完,我们的封閝已无影无踪。
这时,一个老者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一双早已昏花的眼睛一眼便认出了老鸨子,满意道:“周老妈子,你这里的姑娘还和以前一样有货,老夫很满意,告辞了。”
这老头说完回味着适才狂欢时的情形,哼着小曲直管往前走,没有出多远,一脚登空,身体直接坠下山崖,山崖下传来老者的惊叫声,这个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