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为了掩盖行踪,一群锦衣卫都藏在通州码头附近的一座山上的破庙里,昼伏夜出。
山中环境清幽,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沈三通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丫子上,闭目练功。
今天是五月一号,经过了两个星期,他的功力再次增长。
天魔真气由两条黑龙变成了四条,如果是九十九条小黑龙则代表一重圆满;体内的天刀气由一个水缸变成了一口井。
“嘿嘿!看来我就是那种习武的绝世天才。”
沈三通很臭屁,对自己的修为进展很满意。修炼的时候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夕阳下山,接着夜幕降临,当他睁开眼睛时四周很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他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叫唤了几声:“二宝,二宝!”
“三哥,我在这里。”
二宝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半边烧鸡。这几天在山上沈三通吃的都是军粮,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
沈三通大喜,接过烧鸡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遗憾道:“可惜没有酒啊,等回到家后一定要痛痛快快大吃一顿。”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10点了,沈大人命令10点集合,今晚有行动!”
“哦,那我们赶紧走!”
沈三通一边吃,一边往破庙走去。
......
晚上11点,通州知府王仕安的府邸内还灯火通明。
王仕安的儿子王靖满10岁,王府内刚刚举办了一场宴席,宾客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小公子满10岁,王府上上下下都很喜庆,唯独老爷一副忧心重重的摸样。
王夫人早就发现老爷有心事,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你有心事吗?”
王仕安欲言又止,叹气道:“我有点累了。”
“老爷忙碌了一天,妾身扶你回房就寝!”
王仕安点了点头正要起身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还夹杂着几声惨叫,紧接着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急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外面来了大批官兵,还有锦衣卫。”
王仕安豁然站了起来,喝道:“看清楚了是锦衣卫吗?”
“千真万确,是锦衣卫。”
王仕安脸色刷的惨白,身子一晃摊坐在椅子上,他知道东窗事发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老爷你快拿主意,他们已经闯进来了,家丁们都挡不住呀。”
“快快快,你们快带夫人和小少爷从后院逃跑。”
王仕安猛然醒悟过来,为今之计也只有保住王家唯一的血脉了。
几个家丁连忙护着夫人和10岁的小公子匆忙逃离,而王仕安则恢复了常态,坐在椅子上,还端起了一杯茶。
他故作镇定,只可惜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院子里不断传来家丁们的惨呼声,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紧接着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且越来越近,人还位到,爽朗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王大人,好有闲情逸致啊!”
锦衣卫总旗沈孟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锦衣卫。
王仕安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锦衣卫总旗沈大人,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沈孟见这厮装模作样嘴角泛起冷笑,然后从胸口衣服里拿出了一本账册和几份口供,说道:“这本账册是从王大人的幕僚张师爷家中搜出来,上面详细记载了王大人走私盐的记录。”
“这一份是矿场王麻子交待的口供,上面说王大人从他手里买了500公斤火药。还有,王麻子还绘制了一份埋设炸药的图纸......”
沈孟说到一半,王仕安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他心中唯一的侥幸已经破灭。
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沈孟脸色一变,喝道:“通州知府王仕安贩卖私盐,利欲熏心,残忍的制造了通州码头官船爆炸案,造成123死亡,证据确凿。”
“锦衣卫听令,奉皇上口谕,王仕安罪恶滔天,罪无可赦,诛九族。”
“王府所有人一个活口都不留,就地格杀!”
沈孟宣判了王仕安的死罪,宣判了王府所有人的死罪,掀起了一阵血腥屠杀。
一群锦衣卫如狼入羊群,手起刀落就是一颗人头落地,一时间王府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是砍杀声,惨叫声,呼救的声音。
沈三通站在沈孟身边,目睹一些无辜老弱妇孺一个个被惨杀,脸色有点发白,心里一阵阵的恶心和反胃。
他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心有不忍,可惜他就算有心想网开一面,也没有违抗圣旨的胆量。
这个王仕安如果只是贩卖私盐,还不至于落的个诛九族,偏偏自个找死,和东厂窜和起来坑杀锦衣卫,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一家人了。
与此同时,京师东厂。
码头爆炸案的幕后主导者掌班马修,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对着三个手下大发雷霆。
马修气的吹胡子瞪眼,咆哮道:“你们行啊,这么多探子布下去,盯不住一群锦衣卫,你说我要你们这一群饭桶有何用?”
三个领班战战兢兢的,不敢回嘴,其中一人眼神悄悄向马修旁边一个领班求救,此人是马修的堂弟马超。
马超微微一笑,开口说话了,道:“堂哥你息怒,他们三个也知罪了,咱们都低估了沈孟,想不到这个老狐狸这么快就揪出了曹直,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务之急是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哼,怎么办,将你们三饭桶交给锦衣卫,你们说好吗?”
“大人息怒,卑职等知罪。”
三个番子连忙躬身请罪,马超见状,沏了一杯茶给堂哥,讨好道:“堂哥,你喝口茶消消气,沈孟这个老狐狸虽然难缠,但我相信你有的是办法应对的。”
马修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喝道:“你们三去天津卫避一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京。”
“诺!”
三个番子如蒙大赦,匆匆忙忙走了。
三人走后,马修冷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沈孟,你这个老狐狸,这一次你断了我一笔财路,这个仇我记下了。”
“小超,给我准备1000两银票,我要去见百户大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对于无法无天的东厂番子来说这才是肉痛的事情,至于杀百十个人,那是小事。
有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冯保,冯公公顶着就算是锦衣卫告到皇帝那儿也没有用,马修和沈孟之间算是接下不共戴天的仇恨了,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有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