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徐柱奔跑的脚步一顿,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忘记了刚才和他说话的路人长什么样了。
“刚才是个什么样的人给我指的路呢?”徐柱抱着头蹲在地上回想,猛然间回头,发现街道上空空荡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虚幻却又真实!
“不想了,找到客栈最重要!”徐柱突然坚定下来,继续向那个方向跑去。
“有点意思,未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能破碎这道幻境。”虚空中一人坐在一张巨大的毯子上喃喃自语,这人身形枯瘦,像是一根枯树根,身上却是一袭与其不符的华贵绒衣,背上背着一个破布兜,诡异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件宝贝,只是不知道主人为何如此不珍惜,“算了,还是去干点正经事吧!”言毕,那人坐在毯子上消失了。
吴七客栈前
徐柱看着半掩着的门感觉到一丝的诡异,这客栈破旧而且偏僻,很难被人找到,很是不符合情理,再看那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吴七客栈”四个大字,暗金色的字让徐柱心底一颤,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抑。
“吱嘎!”徐柱上前缓缓推开门,“有人在吗?”
无人应声,徐柱向前走去,这间客栈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破旧,几张旧桌子凌乱的摆在中央,右部有一层楼梯,木板破破烂烂,仿佛只要踩上去就会立即碎开一样。徐柱缓缓走到柜台前,一本破旧的账本躺在上面,徐柱正欲伸手去拿,突然左肩一紧,一只手搭了上来!
“何人?!”徐柱一声厉喝,转手打向背后,“哧~”背后那人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躲开徐柱的拳头,只见那人小麦色皮肤,一脸络腮胡,一件蓝的发白的布褂,露出满是胸毛的胸膛。肩上一条白毛巾,右手还拿着一把斧子。
“嘿嘿,客官你别怕,俺是这店里的跑堂的,这不刚才在后院劈柴嘛!”,那人抖了抖自己手里的斧子“那么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呵”,徐柱笑了笑,瞥了瞥桌子和那楼梯“就这样子你这还能打尖,住店?”
“嘿,客官你别恼,俺们掌柜的把店建在这,来的人太少,自然是怠慢了些,可是俺有力气啊,你要是打尖,俺马上去弄些吃的给你,要是住店,我去用后院的柴把那楼梯给你铺上。”
“可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徐柱倚在柜台上说道“我找人!”
“找人?”,那大汉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现在店里就我一个人,掌柜的都不在这。”
“我还就想找你们掌柜的,请他出来一见可否?”
“俺说了,掌柜的不在。”
“三九天机,吴家老七!”
“你说啥?再说一遍?”
“三九天机,吴家老七!请吴七出面一见!”
“去你奶奶的!”那大汉眼中飘过一丝杀意,暴怒的一斧子劈向徐柱,徐柱一个侧身躲过,星光一闪,一把银枪入手,“刷!”那大汉第二斧子抡来,徐柱挺枪一挡,“咔嚓!”银枪应声而断!但也震的那大汉一顿,徐柱暗念一声不好,遇见高手了!翻身往地上一滚,躲开第三斧,那一斧劈在地板上,立即给那地板劈开一个裂口。
“住手!”突然一道喝声传来,那声音犹如露珠滴在静谧的湖面上一样清脆,一样的动听。那大汉一听到这声音,立即收了斧子,只是冷冷的瞪着徐柱,隔着十几步远,也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就好像想要吃了徐柱一般。
楼上走下一个女子,一身金丝素白长裙,头上戴着一对盘凤钗,数颗珍珠点缀,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墨,娇嫩的脸庞掩盖不住她的血色,眼中的无限风情混杂着沧桑,手中握着一卷书,整个人犹如天上仙,自是绝色。一对玉足如踏清风,走在楼梯上不闻吱嘎声,破烂的楼梯板在她脚下如平地般,丹唇微启:“寻我何事?”
徐柱内心一震,一种剧烈的颤抖从内心深处传来,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在下受使来寻,想要见一面”
“你受谁人之托?”
“余斗斗。”
“哦,她啊!”那女子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同行,我是他的晚辈。”徐柱把自己的姿态放的低一点和那女子说话。
“哦,这样我便懂了,你回去告诉她一声,明日我在此等候,若有事便请明日来吧。”
“懂了,告辞!”徐柱转身欲走,可又突然转身“在下有些事情想问,不知可否……”
“问吧。”女子一愣,随即嫣然一笑的说道。
“首先,您就是吴七?”
“不像吗?”
“只是在下没想到吴七是个女子,失敬了。”
”吴七不过是个代号,我是吴七却又不是吴七。”
“却是听不懂。”
“不必听懂,以后若是有缘慢慢领悟就好了。”
“那么,第二,我想知道,这哥么为什么要剁我?”徐柱指着那伙计问道。
“他妈的!你要不提俺,俺还懒得理你呢,你过来,看俺丁古不一斧子劈死你!”那大汉勃然大怒,拎着斧子就要往上冲。
“莫怒。”吴七玉手一挥,轻轻拦住那名为丁古的大汉,“吴七这名字不是你这小辈能喊的,我看在你是受余斗斗之命来的,不与你计较,但我这伙计神经大条,所以要砍你。”
“啊!如此却是在下失敬了!”徐柱退后一步拱手向吴七说道。
“我比你年长,与余斗斗同辈,便占你个便宜,你叫我一声吴前辈吧!”
“是,那在下告辞,改日再来拜见吴前辈。”徐柱言毕,不敢稍留,迅速转身离去。
徐柱走后,远远的传来吴七的声音,她吟诵着一句诗“鱼王定乾坤,荒芜有神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