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晴了,久违的阳光叫醒了睡姿奇特的白久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记忆定格在了昨天的画面上。
真是糟糕的相遇。白久知用胳膊支起上身,脖子稍微有些落枕,痛的她稍微清醒了一点。拿起窗边的校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整顿完毕时才发觉时间有些晚了。不顾奶奶的叫喊,拿起书包便冲了出去。
门缝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些许青苔,大概是这一周都在连连不断的下雨吧。地上小凹凼里的水,也不见了。避免匆忙的少女她的大皮鞋又踩在上面,溅起脏泥水弄脏她的帆布袜。
“一往如既的迟到了呢。”刚放下书包,免不了被同桌损一顿,“也是,某人昨天补作业补得很晚吧。”
白久知毅然决然的选择忽视尚芸的冷嘲热讽,想起昨晚还没补完的作文,看了看挂在教室后黑板上足足用了三届学生还舍不得换掉的老古董时钟,空气中仿佛传来了少年清冷的声音,“过不了多久,它将见证第四届学生的离开。”她还记得那时的她只是嬉皮笑脸地和班里的人打打闹闹,才没有意识到未来的事情。
“久知,你也该收敛点了。”空气中,那个少年的无声叹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痛心。
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一定能追上你的!她记得她是这么回答的,犹知年少轻狂,认为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一直到他离开,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蝉发一声时,槐花带两枝。”抄完这句话的白久知,忽然放下了笔,世界仿佛在此刻寂静。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抬头对上笑意盈盈的何相末,有些厌恶地低下头,拿过笔,接着在作文本上写起来,不理会。
“果然还是很讨厌啊。”何相末故作受伤地盯着白久知看,那眼神多少让白久知有些恶心。
“烦不烦?”白久知拿出一本书,挡开何相末的眼神,手中的笔没有停下。书却被他拿开,翻开来看。白久知正想发火教训他一顿,可是她的余光正巧撞见走廊路过的老班。
见她没有动作,何相末开口:“你也喜欢白居易的诗吗?最喜欢哪一首?我最喜欢《长恨歌》了!!”白久知就怎么一直容忍,看着何相末手舞足蹈的样子,她淡然开口,“那是尚芸的书。”
“蛤?是吗。”
“是啊是啊,你去烦别人好不好?用得着和一个女孩子计较什么。”白久知看着作文本上的字体,满意地勾勾嘴角,“何相末,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所以你要-远-离-我。”
尚芸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好孩子,本来还在和班长聊最近新出的电影,瞄到这边的火药味便很快回来了。白久知默默在心里谢了尚芸不知道多少遍。何相末将手中的书还给尚芸,转过身,没在说话。
这时的他们,彻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