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北京虽下着雪,气候依旧不冷不热,但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微风吸引住鼻梁,打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林文语就被这样的天气弄感冒了,躺在宿舍的床-上,发着高烧,不时轻咳两声。
“久知?”林文语轻唤一声,宿舍里却迟迟没有人回应她。良久,才听见白久知踉踉跄跄地走向宿舍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门。她的棉衣上覆盖了薄薄一层雪花,灵动的眼睫毛每眨一下就带下一滴雪融化的水珠,脸上竟有一种小女孩的嫩红色。她抬头,问。
“你还没睡吗?”白久知放下手中的袋子,看向躺在上铺的林文语。
“宿舍里没人,怪怪的,不敢睡。久知,你去哪了啊?”白久知从袋子中拿出许多各式各样的药盒,看着上面复杂又乱的药名,不知在做什么,也没理会林文语的话。两人就这样干等着,等对方先说出话。一股很重的中药味慢慢传入林文语的鼻中。闻得出来,白久知在里面加了甘草。
“喝吧。”白久知轻轻将中药倒入碗中,递给了林文语,“我在里面加了甘草,应该不会很苦。”林文语点点头,坐起来,拿过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白久知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宿舍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远处音乐室在举行新生招待仪式,大老远就能听见同学们的笑声和音乐的杂音,可是她今天,并没有去。不仅仅是因为林文语生病了,还有关于他。明明约定好了,却迟迟不肯出现,应该是他忘了吧。白久知自嘲地笑笑,本就没带太多希望能再次见到他。当年他们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在聊天,许喏的,对方离别时连个再见也没说,走得那么干脆,他在南,她在北。关于他,四年来一直音讯全无,白久知告诉自己也差不多该忘记了。
突然她瞳孔紧缩,在林文语的鄙夷下快速跑向门外,抱住了面前的人。“何相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而面前的人用那张她在梦中梦见无数次的笑脸,像是排练了许多次习惯性地说:“无论怎样,我永远会不顾一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