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安德拿了两个垫子过来:“锦临,当着皇家列祖列宗的面,跪下吧。”
锦临也没有犹豫,撩起袍子,便跪在了垫子上。我也跪在了锦临的旁边,想着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然后也笔直的跪在那里。
“姐,你这是做什么?”
“陪你一起跪。你有错,我也有错。”
“姐,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秋夜里凉,你那里能受的住。”
对上锦临焦急的目光,我知道这个孩子他从来都是个好孩子。可是作为一个君王,说出那样的话,他就应该付出代价。
“错了就该得到惩罚,没有什么受的住与受不住。姐姐陪着你,锦临,姐姐也不想对你发火,但是,你确实错了,那姐姐就不能任着你的性子,你明白么?”
“我知道,谢谢你,姐。”
“你是我弟弟,你做什么我都能、也都愿为你担着,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错。”
“是,姐姐。”
一夜无言,第二日快要上朝时,我和锦临才从祠堂出来,跪了一夜,膝盖自然是疼的用不上力气,但是身为皇室骨子里的骄傲与矜持容不得我们有半点失礼之处。
“锦临,记住,身为君主,你身体里的每一处鲜血都应带着杀伐果决和金戈铁马,但是你却必须是个温润平和的人,你有了身处高处的器量和眼光,你才能够胸怀天下,明白么?”
“知道了,姐姐。”
奏折还是那些奏折,事情还是那些事情,那天早上,锦临公布了几件事,首先,由大理寺卿慕烈,负责调查盐课提举沈大人被杀一案,责令七天破案,其次,从当日起,御膳一律改为一菜,直到东州大旱得以缓解,最后,派御史钦差密访东州,彻查东州贪污一案,赐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如此做不过是给这秘密钦差一个保护伞,让下面的官员也有所忌惮,至于上方宝剑,不过是给他加上一个重要的身份,也好镇得住东州百姓的心。
三令一下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这其中的各种关键,明理暗道还未理的清楚,哪怕是这御史钦差还未定的下来。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偏殿,便看见苏睿一身红色朝服站在那里,清雅温润,当看到他的这一刻,我才知道,这一夜未见,我有多么想念他,这一夜的疲惫,我有多么需要他。
“还好么?”
“不好。胃疼,膝盖疼,头也不舒服。”我头一次就这样不顾任何形象的倒在他怀里。
他语气依旧温润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不是一贯的仙人之体,从不喊累么?”
“那是在别人眼里,我只能对你说,我好娇弱,好累好累。”
我似乎听到了苏睿无奈的叹息,后来的事我便不得而知了,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睁开眼便看见苏睿正坐在我的窗边,满目温柔担忧的看着我。想起之前我在苏睿怀里说的话,脸上一热,把脸埋在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