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风姿挺拔,玉质金相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在那丝绸般的蓝天下,踏着细碎的阳光,翻飞的衣角划出风流的弧度,皇家人骨子里所带的气势,他多年蕴养的儒雅,毫不矛盾的融合在了一起。
锦临还是个风姿灼灼的少年,而战王早已是个英武不凡的男人。
礼成后,便是午时了,中午设家宴,晚上宴请群臣。
“宁儿啊,看大哥哥给你带了什么?那年你在信里说要给你带礼物的,大哥哥可没敢忘。”
散了群臣这是战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话差点儿让我泪流满面,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恍惚间仿佛我从未失去过什么,从未命悬一线,从未手染鲜血。
我知道,只需一眼,我便知道真像,可这一刻我愿意相信,相信这是真的,相信大哥哥还是大哥哥,从来,从来都没有战王。
那是一个不大的匣子,雕刻的十分精美,不是传统的福禄寿礼匣,一看便是异域来的。
我轻轻的打开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洁白温润,却是镂刻着繁花点点,每一个花瓣都娇艳欲滴,整个镯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花环。
“这是一种西域特有的花,疏花蔷薇,也就是药材金樱子的花,很美,我本来想带回来给你看看,可是每次都活不了,我只好找人把它刻下来了。”
“谢谢大哥哥。”
说来简单,但我知道先不说这玉,但找又如此技艺的人,怕也是废了不少心思,只是我猜不透,他为何要如此费心?既然如此费心,又为何要要我的命?
锦临也收下了属于他的礼物,而给苏睿的则是一把剑。
我们愉快的吃着午饭,锦临还扯着大哥哥不停的问他在边陲看见的奇事。
我们仿佛从未分离,我们如果从未对立,或者就让时间停在哪里,我便少了太多的伤痛,后来我总是想起那天,想起我有苏睿还有大哥哥的日子。
晚上,宴请群臣及家属,战王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可是两年战场三年守灵,给误了。而锦临身为皇帝,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适合的年龄。
所谓的宫宴,年年似岁岁同,我早就看够了。我转头看向坐在远处的官家小姐们,一个个娇羞不已的偷看着战王,失了平时的涵养,不过战王确实有如此资本。
我突然想起慕烈之女慕文茵,那个清雅如仙,眉目如画的女子。
果然,她并没有和其他小姐一样,而是目光淡然专注的看着表演,偶尔会和一旁的丫鬟说几句。如此安然的性子是在难得。
却在这时,一个太监过来传了句话给我,我与苏睿对视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看向战王。
却没想到他正笑吟吟看着我,这次我没有躲开与他的对视,有时我真的恨自己的理智与懂事,若是我可以任性妄为一点,若是我可以随心所欲一点,若是我可以感情用事一点。我是不是可以逃开太多的悲痛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