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且复归去来,剑歌行路难。
众人左拐右拐,走进祭坛的深处,中间有一个楼梯,唐云带着众人向下走去。
走到地下,眼前出现一条岔路,唐云说大家分成两路走。
李白正想趁此机会和吴指南一路,再想办法脱身,然而正在此时唐云却道:“我和太白兄一路,指南兄不会武功,跟我两位叔叔一起走,再是安全不过了。”
见李白还是欲言又止,唐云偏头道:“怎么?太白兄信不过我的两位叔叔么?”
李白看到唐白唐墨那阴沉的眼神,只好屈服,叮嘱吴指南注意安全。
众人兵分两路,继续前行,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狭窄,李白隐隐觉得空气好像变得闷热起来。
唐云倒是没有反应,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地图和罗盘。
李白不大习惯这寂静的旅途,便开口没话找话道:“你这地图怎么得来的?”
唐云抬头看了李白一眼,道:“别人给我的。”
“哦?你之前说在绵州得来,我就生长在绵州,可惜那时没有遇见你。”
唐云附和道:“是啊,只是那时我们一直在追……嗯……也没有机会遇见你。”
李白听出唐云话中隐瞒的关键词,心中觉得距离那女尸之死又进了一步,只是如今还在祭坛里,如果没有地图和唐云的带领,自己恐怕是没办法从祭坛中出来。
说话间,眼前出现两道门,李白道:“难道我们又要分开走了么?”
唐云摇摇头:“这两道门中只有一道是正确的路。”
李白上前仔细观摩,只见那门上也刻有繁复的花纹,上面各用波斯文刻着字,一道门上是“善”字,一道是“恶”字。
回想之前看到拜火教的创世故事,自然是选择“善”门。
这时唐云看向李白:“太白兄,你说走哪道门呢?”
李白心想不能暴露自己懂得波斯文这件事,便道:“我也不知道,只能随便选一道了。”
见唐云没有反应,似乎在等自己开门,便上前转动“善”门上面一个状似把手一样的圆盘。
“咔哒”一声响,门竟然被李白推开。
李白是第一次进入地宫遇见机关,还没有相关经验,更没有想那么多弯弯绕绕。
当然,他笃信的更多是这些教徒们的信仰之心,想着,如果有他们的创事故事和教义,信众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进那恶门的。
李白突然想明白,自己能够看懂波斯文,懂得这些,而唐云却不懂,但是他害怕开启错误的门会被门后机关杀死,便让自己先开门。
原来这才是他带自己和吴指南进入祭坛的原因。
如果吴指南那边也遇到相同情况,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李白几乎流下汗来,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他却脊背发凉。
李白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跟着唐云能跟吴指南他们三人回合。
两人继续向前,却见到前方一片红光。
热浪扑面而来,原来中间有一个岩浆池,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不时有火光跳跃。
岩浆池周围有金色的栏杆包围,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祭台。
李白心想,拜火教以火为尊,他们定是把这岩浆池当做圣地祭祀了。
岩浆池的另一头,还有两道门,不知通往何处。
两人正要走到那门前时,只听到沉重响声,只见来时的门轰然关上,唐云飞快地跑到另外两道门前,却发现怎样也打不开。
正在这时,岩浆池剧烈的翻滚起来。只见一个烧红了的傀儡从其中冉冉升起。
唐云生在开县唐家堡,除了毒和暗器,唐家堡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锻造,唐云一眼看出,这傀儡乃是以铁精打造。
铁精与精铁不同,精铁是以寻常铁矿经万次捶打而成,而铁精则是在比铁矿更深的地方开采而出,它的熔点要比铁矿高出很多,也坚硬许多,锻造更困难,却能够锻造出不世出的神兵利器,是每个铁匠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眼见着铁精傀儡已经升到岩浆池之上,它分开岩浆,慢慢地走到地面上。
它似乎感到李白和唐云的存在,举起锋利的手臂,迅速地向二人劈来。
唐云大喊:“它现在身体温度极高,武器碰到它会融化的!”
李白边躲边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云回道:“只能躲,等它温度降下来。”
李白心念一动,催动文气,默念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次他将文气集中在“水”上,召出的不再是水龙,而是如同江河一般地滔天洪水。
水尽数倾在铁精傀儡身上,蒸出满室水蒸气。
唐云看了一眼李白道:“太白兄,不错嘛!”
却没想到那铁精傀儡身上依旧通红,温度不减,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他与唐云在这里呆上几十年,铁精傀儡的温度也难以降下来。
李白急中生智,心中默念:“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只见空中的洪水顿时化作冰龙,直将铁精傀儡冻上。空中的水蒸气凝做雪花飘飘扬扬地撒下,这是生在蜀中的李白第一次见到雪。
没有时间欣赏雪景,这边铁精傀儡已经开始在冰冻中慢慢移动,它的身体本就无坚不摧结实非常,只动了三两下,便将冰雪挣碎,他的身体表面不再炽红,而是变成一种炭火般外面灰黑而里面透出红色的暗红色。
李白见到这样能够将它降温,便再接再厉,继续召唤冰龙砸向那铁精傀儡,然而那傀儡虽然被冰减缓了脚步,却依然不停地向李白与唐云身前移动。
眼看它就要到达两人身前,李白和唐云分两路向两边跑去,那傀儡似乎犹豫一下,追着唐云而去。
李白回首,再次召唤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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