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大人自然瞧见了凌云墨凤眸里那抹浅而难见的失落与好奇,微微“嗯”一声。
“阿墨……”
凌云墨淡淡挑眉,这厮,如何矫情了?
七分轻狂三分邪气的凤眸因着几分探究和认真,眸里细碎的涟漪星星点点朦胧了夕晖,绮丽的断霞映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蹁跹的轻灵出尘。
鬼君大人须臾间一滞,深邃的桃花眸眸全是她灵动的模样,似有一只猫儿在他心尖上挠啊挠,好不蛊惑他心。
“阿墨……”
低沉的磁音带有几分浅显的情愫。淡紫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静静地注视着凌云墨。
凌云墨凤眸微闪,天成的红唇微勾成诱人的弧度,揶揄道:“若你属下见了准不定给姑娘我冠上‘红颜祸水’这一说。”
鬼君大人紫眸一凝,微冷:“他们,不敢。”
凌云墨失笑,瞧了一眼如血的残阳,红唇轻启:“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微风拂落清润梨花瓣,飘飘悠悠的落下,继而是漫天花瓣倾空而下,落了树下男子一身。他身姿修长,却又丝毫微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凌云墨红唇微扬,她的美人哥哥在等她呢。
“哥。”
男子微微一惊,随即,如樱花的薄唇漾起好看的弧度,漆黑似夜的眸子柔和了眼底的冷峻。轻启:“过来。”
凌姑娘七分轻狂三分邪气的凤眸微弯似月,华丽丽地忽略了桃花眸里尽是寒意的某君大人。
凌云清心疼的抚着凌姑娘柔荑上深深浅浅的伤,微怒,无奈:“怎生受伤了?”
凌姑娘打哈道:“有只不知趣的兽无赖撒泼干的。”
“女儿家的手总归别留疤。”
说罢,便拉着自家的宝贝妹妹回屋上药。
这一回,很是华丽的无视了面具下沉着俊脸的某君大人,满是寒意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似要盯出个洞才肯罢休。
哥哥,凌云清。
他鬼君记下了!
美人榻上,凌云墨懒在其上,明澈的凤目时不时瞧着那挨千刀的药膏。
“哥……轻点..”
凌云清修长分明的手指拾着晶莹雪白的药膏的棉,轻轻抚上深深浅浅的伤痕,眼底尽是宠溺:“这便知道疼了。”
上着上着,这美人榻上的人儿倦意也就来了,耷拉着脑袋,凤眸紧阖。
凌云清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睡成猪的某墨,敛了敛被角,莹白剔透的指尖轻抚女子微皱的眉头,轻喃:“你总是让我战战兢兢的。”
……
久寂陌上长明灯燃着,照亮清幽的小径,虚影轻曳,摇落了满地的皎洁月华,海棠被掀起又落,轻而荡漾。
亭柱白玉细雕,被这月色朦胧衬得清醉如梦似幻。
男子负手而立,白衣袂袂,如画的眉眼清寒似月,好听的磁音微冷:“你日后暗地护着她,若她身上多了一分伤,本主定然你还之千分。”
话落,黑眸转向那灯火通明的屋舍,月华的清辉涟漪了男子的柔和。
跟前单膝跪地的人抱拳:“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