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放完了河灯,一边看着水面上闪烁着光芒的荷花灯,一边欣赏着漫天的星空。
“你说,我们要是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杜怀舒看着璀璨的星空突然感慨道。
“为什么不能?”易笙楠反问。
“对呀,为什么不能?”叶洛头一次没有反驳易笙楠。
“……”杜怀舒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样,但是呢,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一直没有话语权的易笙楠头一次说了一大堆话,而且很扎心。
“小胖子,最近书读的很上心啊。都知道煽情了。”叶洛看着易笙楠调侃道,后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叶洛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怎么又进沙子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既然有难同当,来吧,那就一起来挨罚吧。”冷不丁的声音在身后的岸上响起,几个人下意识的转身。
“爹。”
“娘。”
“陆叔……”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岸上可站了三个大家长,从左到右分别是叶洛的娘,易笙楠的爹,还有杜怀舒的叔叔陆安。
“哼,不在书院读书,偷跑出来做什么?”易笙楠的爹怒目圆睁,简直要吓死个人,易笙楠一下子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脾气。
虽然韩府提前打了招呼,但是这三位是真没想到这几个小子是真能作呀。
把整个灯会差点拆吧了,一路走过来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那个,娘……”叶洛瞅着自家娘亲,刚咧开嘴想笑,便败在了柳若水一个眼神之下。
好吧,她也消停了。
下一个,该杜怀舒了。
杜怀舒看着一向温和的陆叔,此刻也冷起了脸子,竟然有些心慌,同时也有些小满足。
用叶洛的话说,就是贱的。
不跟你生气还不高兴?
“叔……”
只见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只是摇了摇头,“怀舒此时确实不应在杭州城里。”
杜怀舒脸一热,低下了头,旁边的两个人却不淡定了。
这小子命真好,家长这么温柔?
再看看那俩,估计要不是在街上,就得直接屁股开花了。尤其是易笙楠。
“哈哈哈……”一声狂笑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叶洛看着在桥上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慕容轩,面色不善。
“这位公子是?”还是柳若水先开了口,易父压根没这么好脾气,而陆叔则是不想与此人打交道,在他看来杜怀舒不要和这些不相干的人有瓜葛更好。
“这是书院医馆的慕容先生,医术高明,堪称妙手回春。”回话的杜怀舒,一个易笙楠嘴笨,一个会说话的叶洛却已经被气个半死,估计是没什么可能平心静气的介绍慕容轩。
“往日里在书院看着这三个小子皆是举止非凡,今日一见,慕容倒是明白了。”慕容轩从桥上走了过来。
“明白什么?”柳若水问。
“三位的举止风度皆非寻常之人,各府的家教也定是不同一般。慕容在此着实感激各位将家中幼子送到骊山书院,没让骊山书院错过了人才。”慕容轩这一番话可算是把这三家夸上了天,尤其是这三个孩子。
原本还有些愤愤然的叶洛也不禁有些意外,这位的嘴里还真是说出了好话。不容易,不容易。
“先生过誉了。”
“先生过奖了。”
“先生谬赞了。”
这回倒是轮到三家不好意思了,一个个开始谦让。
得,目的达成,慕容轩也不多耽搁,眼瞅着天色不早了,带着三个孩子就走了。
临走前易笙楠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啧啧啧八年了,他爹都没看着他这么乐过。
回头便是叶洛看着他一副同情的模样。
“咋?”
“觉得你有点可怜。”看着易笙楠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叶洛就不禁有些心疼。
这孩子,得多不受他爹待见?
“去!”易笙楠干脆不理她了,跟着杜怀舒走了。
“哎,这就把我扔下了?”叶洛连忙跟上去,“当我没说还不行吗?大家同病相怜,谁也不笑话谁。”
“真的?”好吧,易笙楠没骨气的回了头。
“真,比珍珠还真。”
“走吧。”放慢了脚步,几个人一起跟着慕容轩出了灯市,便看到了在不远处等待的顾溱,身旁是一辆马车。
易笙楠和杜怀舒正在上车,叶洛不禁问道
“先生,那个……”老头还没出口,顾溱便瞪了她一眼,叶洛连忙改口,“安先生呢?”
“在望月楼住下了,三日后回乡参加秋围,再参加明年的大比。”说着顾溱伸出手,将叶洛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你们这帮小子命还真好,碰上个学富五车的书生。”
“那你瞅瞅,不然怎么会有这份荣幸在先生膝下读书?”叶洛说着,只见顾溱瞪了她一眼连忙闭上了嘴,爬进了车里。
她怎么忘了,是自己挖个坑让这位往里跳来着。
“歇歇吧,一会儿就到书院了。”几个人坐上了马车,当然,赶车的是慕容轩。
叶洛拉开帘子看着赶车的慕容轩,笑了笑
“没想到慕容先生不仅医术高明,这御马之术也深有研究呀?”
“哼!”慕容轩不鸟她。
“重点是智商也高。”叶洛补充道。
谁曾想慕容轩只是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无知。”
“……”还真记仇啊,“先生若是无知,那学生就是白水了。”
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慕容轩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敢说呀。
算了,原谅她了,本来也就是想逗逗她。
“上车里坐着去,困了睡一觉,一会儿就到书院了。”说着便把叶洛往塞。
“你呀,什么时候都嫌不住。”顾溱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怪我喽?”摸着鼻子自言自语。
其他三个人互相看了看。
不怪你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