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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在哪座桥?远远看着他在笑

星期三,终于到了!

天,灰蒙蒙的,像极了要下雪的日子,一阵风吹过有些寒冷。这个早上,苏然没有跑步,五点钟就起了床,穿上了西服,孤单单地坐在客厅里,他在想一个人,楚小雨。

参加深爱的女人与他人的婚礼,苏然的心很痛,就像是万千岩浆滚心而过。苏然很想哭,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自己不能软弱,眼泪在眶中凝聚汇成深情。

今天苏然的车开的特别的慢,陶西和翟成也没有找些话题,车上就这样,五个人各自想着五个人的事情。

苏然想的是楚小雨。

牧原想的是潘珊珊。

林希想的是她的母亲。

翟成想的是今天的婚礼。

陶西想的是今天的婚礼和一个人。

尼古拉斯大教堂,建落在生态园里,周围五百平方米的大草坪,和成片的树林,有四条柏油路可以通到这里。平日里很难停满的停车场,今天却是水泄不通。

苏然好像事先知道情况,将车停在一公里以外的一家商场外,给了老板十万韩币之后,老板热情地提供了一个车位。

就这样五个人在道路上走着,苏然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说话。牧原眼睛四处乱转,陶西和翟成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微风吹乱林希额头的秀发,“苏然,不要摆着一张哭丧脸。”

苏然没有答话,只是扯过林希的胳膊,握住了林希的手。

“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们参加完婚礼今天晚上就回国吧。”苏然认怂了,这个伤心之地多待一秒钟就是一秒钟折磨。

“嗯,我回国替你介绍女朋友。”林希呲牙一笑。

牧原四处观望着,因为苏然和楚小雨的事情太有看点了,他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他甚至带了个单反,不停地对着周围拍照,还将苏然和林希拉手的照片拍了下来。

苏然握着林希的手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林希,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找到一些依靠,林希懂,所以没有反抗,苏晓晓的意思也是让她扮演这个角色。

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牧原的眼眶中,“潘珊珊。”牧原大声喊道。苏然几人也是被牧原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老牧,你这眼神真是好,这么远,你都能看出是潘珊珊,别逗我好吗?潘珊珊怎么会出现在这,你是不是想潘珊珊想疯了?”陶西打趣道。

远处的白色身影好像没有听到牧原的声音,走的远了。

牧原心想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潘珊珊怎么会出现在这?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最近这个心脏真是不好,频率微快。

“苏然,回国后你能不能找林台院长帮我检查下心脏。”

“怎么了?”

“我最近老是感觉心悸。”

到了尼古拉斯大教堂外的草坪,草坪上摆放了许多的桌子,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饮料。

“你们去玩吧,我方便一下。”

几人点了点头,陶西拉上翟成,牧原一个人在草坪上边走边拍,林希留在了原地。

“刘云。”林希好像看到了刘云,上前走了几步,确认是刘云,身边还有一个女孩,两个人卿卿我我,好生亲密。

“刘云。”林希大声喊道,刘云转过身来,看到林希之后,一阵惊讶,与身边的女孩也保持了几分距离。

林希不是瞎子更不是白痴,看到这场景也懂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刘云的脸上,啪的一声,很响。

刘云身边的那个女孩看着林希,撇嘴道:“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男朋友?”一个巴掌扇向林希,林希躲闪不及,啪的一声,当即脸上火辣辣的,不只是因为脸痛,还有心痛。

林希捂着半边脸,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刘云,刘云只是把头埋了下去。

“你这贱人,还不快给我滚,这是我男朋友。”那韩国小妞用着韩语厉声厉色说道,又是扬起了巴掌,林希下意识闭上眼睛,谁知想象中的那巴掌并没有落下。

林希睁开眼睛,只见苏然站在她的面前,一米八高的个子,那张有些冷峻味道刚毅的脸将那女孩完全震慑住了。

苏然转过身,将林希捂在脸上的手拿开,看到五条红指印,一个转身,一巴掌,啪,直接甩在那女孩脸上,那女孩直接被打懵了,痛哭了起来,还没有完,又是一拳打在刘云的小腹上面。

刘云捂着小腹,因为疼痛半跪在地上,面色狰狞。

人群中一片哗然,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苏然实在是太暴力了。苏然拉起林希的手,向人群中走去,人群很自觉地给他们让了一条道路。

林希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掉在了苏然的手上,苏然握住林希的手,在林希耳边轻声说道:“别低头,别哭,贱人会笑。”

苏然握紧了林希的手,林希握紧了苏然的手,相濡以沫。林希昂起头来,不能低头,贱人会笑。

陶西和翟成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翟成用胳膊抵了抵陶西,“没想到苏然发起疯来连女人都打,看来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你觉得有几成?”

“如果不是小雨,我倒是觉得林希挺适合苏然的,本来是六成,现在是八成。”

“真的?”

“真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你有人格吗?”

“好吧,我用苏然的人格担保。”

在这种喜庆的日子,为了不让自己落得太孤单,所以人们尽力来表现自己很欢乐,其实想想,活得太累是因为做了太多表面的东西,一个只知其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然而为了不让自己落伍,非要拼命装作喜庆,强颜欢笑。

苏然和林希并坐在一起,“这个教堂我带楚小雨来过,我曾经说过要在这个教堂向她求婚,有时候生活非要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你只能被动接受。”

“苏然,你赢了,想让我做什么?”林希语气冰冷,因为她现在只有这一种语气,不是针对苏然。

“你那么漂亮,身材又好,又有才华,很容易找到男朋友,不必把刘云放在心上。”

“你那么帅,身材又好,又有才华,也没见你找到女朋友。”

苏然哈哈一笑,“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挺漂亮的。”

“当时你偷偷地看我。”

“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偷看你。”

“楚小雨结婚你心很痛吧?”

“很痛很痛,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拿新欢来忘了旧爱。”

林希眨了眨眼,“苏然,你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这玩笑开过了。”

经过了这样一般的聊天,两人沉重的心情也渐渐轻了一些。

人群中热闹起来,婚车到了。楚小雨穿着婚纱从车上下来,惊艳了所有人。人,怎么可以这样美?这种美,不应该只是出现在天堂里吗?

李才熙心里泛着苦涩,想着那个女人,与楚小雨踩着红地毯,在草坪上走着,还要装出很幸福的笑容。

司仪开始组织活动起来,“我们现在玩个游戏,我有一份礼客名单,我随即抽,点到的人要说出对两位新人想要说出的话。”

楚小雨眼睛在白纱之下,寻找着什么。

“金西喜女士。”

一个中年少妇站起身来,接过话筒,说了几句祝福客套的话后坐了下来。

“苏然先生。”

苏然懵了一下,司仪又喊了一遍,“苏然先生。”

苏然站了起来,接过那话筒,话筒好像很沉重,压得苏然喘不过气来,不少人认出这就是那打人的男子,人群中窃窃私语。

潘珊珊在人群之中,“这不是苏然吗?那牧原是不是也来了。”一双美目四处寻找。

“我和楚小雨第一次见面是在港城中学高一报告的那天,八月十六号。”苏然想将话筒交出去,可是又舍不得,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着。

“我们在一起三年,那三年我很快乐,是我一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那三年我明白了什么叫活过。”

人群中哗然,可是司仪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些人皱起了眉头,让保安去阻止苏然继续说下去,可是,那些保安没有一个上前,“妈的,怪不得我觉得苏然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个恶魔怎么又到这来了。”这人就是那天被打的白西服男子,今天他们负责婚礼的保安,想着那天还有几个弟兄躺在医院里,一时之间竟没有人上前,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那三年我们去过很多地方,西塘,乌镇,大理,巴黎等等,我们约定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就是那次约定之后我特意地设计了一颗钻戒,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高三那年,六月十号,她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语言,忽然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别说是她,就是她的家人我一个也联系不到。”

苏然越讲越深情越投入,他将目光放在那个穿白色婚纱的新娘之上,在这时,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苏然和楚小雨。

“就在前几天,我终于有了她的消息,我开心地不得了,因为我终于找到她了,可是我没想到她给我送来了一张请柬,这一张请柬打破我所有的幻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脱离了这个世界,空气似乎都在嘲笑我。”

“她曾经说过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会去欧洲留学,她喜欢医学,所以我大学第一志愿也是唯一志愿就是港城医科大学,我要在港城等着她回来。”

“这两年,我跑遍了韩国,中国,跑遍了欧洲,美国,找了三百二十七所大学,看了十余万人的档案,这两年我过得很不好,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呼吸一次,我的心痛一次,因为她不在我的身边。”

“我想放下她,可是我做不到,我欺骗不了自己,所以我不会祝她幸福。”

楚小雨娇躯轻颤,鼻子开始酸了起来,热了眼眶,她,知道苏然为她做了很多,却从未想到苏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苏然深情凝望着楚小雨,楚小雨深情凝望着苏然。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李才熙,你说过你只娶我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皮鞋皮肤很白的女孩大喊道,这个人就是白灵。

保安们不敢对苏然动手,可是他们敢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当即几个保安就用手将白灵向外推着,不小心,将白灵推倒摔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是各种玻璃杯子,玻璃杯子砸在白灵的头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李才熙内心挣扎,看了看苏然,这个男人可以为楚小雨付出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为我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当即跑到白灵面前,抱起白灵,让白灵的头靠在怀中,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来,“李才熙,你敢,这婚姻是家族定下的。”婚礼中有医护人员,不一会就替白灵包扎好了。

李才熙咬了咬牙,“如果我连心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怎么去守护一个家族?”抱着白灵离开了婚礼现场。

苏然依然拿着话筒,陶西将一个盒子交到苏然的手中。苏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他以前设计的钻戒。

取出钻戒,苏然迈着步伐,缓缓走向楚小雨,他的眼中,他的心中,此时只有楚小雨。

走到了楚小雨面前,半跪下来,深情凝望着楚小雨,轻声温柔说道:“小雨,嫁给我。”

楚小雨再也控制不住,左手捂住自己小巧的鼻子,失声哭了起来,将右手伸了出去,苏然将钻戒戴在了楚小雨的手上,站起身来,将楚小雨抱在怀中,很用力,深深地吻了下去。

人群中沸腾了,几个李才熙家族的老人不断地骂道:“荒唐,荒唐。”

林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婚礼,陶西和翟CD没有注意到。

“陶西,你真厉害,真被你猜中了。”翟成因为太高兴给了陶西一拳,“就是苏然刚才那一切,换谁都抵挡不住,我们比苏然还要了解他自己。”陶西看着苏然和楚小雨,若有所思。

两年了,是时候该去找她了,她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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