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实在太不想话了,嫁你爹,这话亏你说得出来。”相府书房内,云品宗望着云夕歌很是无奈。
云夕歌坐在碳盘前,双手放在上头烤,烤得热乎乎的,脑子一瞬间闪过夜凌寒的身影。真是不明白,同是血肉之躯,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怕冷,明明身子已经寒成那个样子,却总是着一件单衣。
难道他就不觉得冷吗?
没有得到应答,云品宗有些气道:“歌儿,你到底有没有听爹在说话?”
云夕歌懒懒的抬头:“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说向你求亲在先。”
云品宗叹气,在云夕歌对面坐下:“你这孩子,爹知道你在怪爹,爹也不是让你就要嫁给陈公子,一个不行你就多接触几个嘛,你这般羞辱人家,以后还有哪家公子敢上门求亲?”
云夕歌不以为然道:“不娶就不娶,我又不求他们。”
“你说得倒轻巧,不娶……”云品宗说着,忽然凝眉望着云夕歌道:“歌儿,你告诉爹,你向皇上求旨是什么意思?”云品宗自从十五那日从宫里回来,就一直想问云夕歌,只是最近忙,一直寻不到时间。
边上炭炉的水壶呲呲冒着热气,云夕歌提起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我能有什么意思,就不是怕你把我许给陈公子这一类的。”
云品宗有些狐疑的望着云夕歌,见她面色不变,才又道:“陈公子怎么了,人样周正,人品也还不错,他爹是大理寺卿,都也还不差。”
云夕歌把茶水端起,吹了几口气:“他这还叫不差,游手好闲的官家子弟,除了会投胎有了一个好爹,别的什么都没有,爹你不会想我嫁过去,望着他爹生活吧。”
云品宗皱眉想了片刻:“你说的都有理,爹也不逼你,但女孩子家总是要嫁的,眼下你妹妹也及笄了,你的亲事也不能拖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爹爹跟你理理?”
云夕歌打着哈欠:“爹,我不是说过这事不急吗,妹妹想嫁,就让她先嫁就是了,我又不累赘她。对了,爹你上次不是说过许我一样东西吗,我现在就想要。”
云品宗知道云夕歌的性子,越逼她,她就越逆反,也不好再多说,见云夕歌转移了话题,也顺着她的话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云台县的那座庄子。”云夕歌缓缓道出所图。
云品宗皱眉:“你要庄子做什么,云台县的庄子离都城数百里,太远了,你要实在想要庄子,城外就有一处,离你别院也不是太远,爹明日就让你二娘把地契给你。”
云夕歌摇头:“我就要云台县的。”
云品宗不允:“云台县不行,太远了。”
云夕歌喝了一口茶,望着云品宗道:“爹,我和我娘亲像吗?”
云品宗身子一震,许久才幽幽道:“像,眉眼很像,性子也有些像,都一般倔。”
“爹爹可是很想我娘?”云夕歌又问
云品宗缓缓点头。
“爹爹真是自私,你想我娘每日还能看着我,可是我外祖父他们,却没任何念想,十六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今老成什么模样?”云夕歌哀思,心中有些触动,好像那些从来没有谋面的亲人,真的和她有着血液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