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净啥说,姨娘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生孩子。”说着别开头去,装作要拿碗去厨房。
云夕歌在后面喊道:“你想的,身为女人,谁不想做母亲,不然你也不会对我这般好。”
“歌儿,”莫姨娘缓缓转身,面上有些痛楚:“你还小不懂,世间有许多事,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来的。”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可是你连试都不试,如何就知道要不来呢,万一……”
“歌儿你怎么就知道姨娘没试过呢,不仅我,还有柳夫人,她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如愿。”莫姨娘叹息着在云夕歌边上坐下。
“她是吃了不少药,可是爹他吃了吗,这种事情,也不是女人一方面的问题。”云夕歌还是坚持想要说服莫姨娘。
莫姨娘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他放不开面子。”
云夕歌思索:“那要是偷偷请大夫开药,掺在他饮食里呢?”
莫姨娘沉默。
云夕歌见她有些心动了,继续又道:“姨娘你可曾想过,柳夫人掌家,爹爹如果百年之后,这丞相府可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莫姨娘睁大眼睛望着云夕歌,云夕歌平静道:“我不是咒爹爹,但人活着就有旦夕祸福,我实在是担心……”
莫姨娘踌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歌儿你怕早已经是有夫家的人了,到时候即便夫人想怎么样,也奈何不了你。”莫姨娘说着顿了一下:“至于我,去家庙过余生也就算了。”
云夕歌沉声:“姨娘觉得以我现在的名声,能嫁去什么样的人家,以后的夫家能在柳家的权势之上?”
莫姨娘叹息。
云夕歌继续又道:“难道姨娘就甘心一直这么隐忍着,连你死去那孩儿的仇也不报了?”
莫姨娘猛的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云夕歌有些同情道:“我还知道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孩,柳氏不仅让你落了胎,还指责你不顾肚中孩儿,硬要上街游逛。事实上是她让你去帮她选头饰,还先前给你下了药,让你在路上落胎。此事之后相爷就对你心存怨恨,一直冷淡。”
云夕歌说完,柳姨娘早已经掩面痛哭,云夕歌在边上望着,也不安慰,让她尽情的发泄。
莫姨娘哭了许久,再抬头,眼神已经变得坚定:“歌儿,我听你的。”
云夕歌轻叹道:“姨娘你要信我,这事成是不成总要试一试,过些日子我就把爹爹带过来,想必凭姨娘你的温柔,挽回爹爹的心,不是难事。”
莫姨娘发泄完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些,拉过云夕歌的手,感激道:“歌儿你真好。”
云夕歌垂下眼帘,不敢看莫姨娘,她好吗?
不见得吧,她为了自己,把娇弱的莫姨娘推出来,事情如果能如愿,将来还会有一个不知事的小婴儿,把他们推上风口浪尖,自己安享其成,想想都觉得满满的罪恶感。
从莫姨娘处出来,云夕歌撇开了众人,一个在人花园里走着,想要平静躁动的内心。走了一会,站在池塘边望着水里的鱼儿发呆,忽然一个黑衣人闪过,云夕歌厉喝道:“什么人?”
没有应答,一道飞镖从她面门略过,刺入身后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