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扫视一周,看到毙命于素伊刀下的延霆顿时火冒三丈,这时,苍伦也发现了闻侯和七具麒云卫的尸体,慌张跑来禀报。四王爷听此噩耗长叹一口气,大手一挥命令道:“将他俩拿下!”事关重大,苍伦不敢阻拦,只能在后面朝着素伊猛使眼色,示意她先妥协。
看到围上来的麒云卫,素伊顿感惊讶,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四王爷道:“捉贼拿赃,还装什么傻?”
素伊不慌不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上前解释道:“四王爷,延霆假传您的命令将我俩诱入院中,然后引爆炸药,害了太师。末将适才手刃了真凶,请王爷明鉴。至于那七名兄弟是怎么死的,末将不知。”
四王爷怒道:“一派胡言!他们明明是奉了本王命令,前来护送太师去县衙的。”
素伊问道:“护送太师去县衙,却是为何?”
四王爷道:“当然是保护他的安全。”
素伊只当他在惺惺作态,冷冷地道:“这里有末将在,何须王爷费心?”
四王爷怒道:“问问你的新朋友吧!”
新朋友自然是在说自己,核桃听得莫名其妙,问道:“王爷此话怎讲?”
苍伦早就对核桃有偏见,此时正好逮到机会上前斥道:“大胆狂徒,还敢狡辩!我们早已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核桃头上一般,向来不紧不慢的他这会也有心慌了,心中暗暗叫苦,糟糕,这下麻烦了。素伊根本不明其意,疑惑地看着核桃。
四王爷哈哈大笑,道:“本王早就察觉你这小贼来得蹊跷,便派延霆去灵潭寺打探消息,果然这里面有文章。你出自灵潭寺不假,但你的师父正是二十多年前臭名远扬的江洋大盗垆博!”
听了这话,素伊彻底惊呆了。垆博的传说,有些资历的麒云卫都是听过的。当年他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诛杀无数贪官恶商,为民请命又来去无踪。这等快意恩仇的绿林豪杰虽被百姓交口称赞,但也身犯国法,不能不究。麒云卫多次围捕也没有将他拿下,最终逼得他退隐江湖,从此便再无他的踪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藏身灵潭寺,还是核桃的师父。看着此时沉默不语的核桃,她知道四王爷此言不虚,怪不得每次提到他师父,他就将话题扯开。此时核桃最大的秘密被揭穿,他彷徨无措,看着素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四王爷见核桃闷不吭声更是得意,继续道:“你师父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机会报复朝廷,是不是?所以派你来到这里蛰伏,是不是?”
核桃道:“王爷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有何证据?”
虽然知道核桃有事瞒着她,但素伊依然相信核桃是清白的。她继续说道:“核桃若想对太师不利,前几****大可任凭那些杀手将太师带走,何苦以身犯险?”
四王爷道:“垆博那老贼精于算计,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说到证据,本王倒要问问你们。如果真的是延霆害了太师,你为何不按章程将他拿下审讯,却急着将他灭口?是想来一招死无对证吧?”
核桃和素伊被这句话问得面面相觑,素伊怒道:“仅凭核桃隐瞒的事实和我杀了你的亲信就妄下定论,简直荒唐!”
四王爷此时有些不耐烦了,道:“除非你们有本事解释得清楚,否则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眼看四王爷已经瞪大了眼珠,苍伦知道他快失去耐心了,随时可能动武,急忙硬着头皮喊道:“素伊,快随我将这歹徒拿下,你的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四王爷怒骂苍伦,道:“住口!你也以为本王是在信口雌黄吗?”
苍伦忙解释道:“属下不敢。”
四王爷道:“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本王也就直说了。太师中毒之前,一个走方郎中恰好刚到聚宝镇,事发后又轻而易举地为太师解了毒。但是谁也想不到,他就是素伊的生父。”
素伊听了这话也顿时除了一身冷汗,她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时也慌了神。
四王爷继续说道:“这下事情就简单了。他们分明就是串通好的,一个下毒,一个施救,打一巴掌揉三揉,真是妙计。本王念她为廷朝效忠多年,也碍于你的情面,本想她识趣老实交代,留一个体面。但如今他们这般狡辩抵赖,本王就绝不能姑息!”
听了这话,苍伦也颇感震惊,这些事联系起来,确实匪夷所思。难道我真的有些感情用事,被蒙在鼓里却浑然不知?他彻底迷茫了。核桃则一脸苦笑看着素伊,脑中浮出一个词,同病相怜。垆博和易怀的事,四王爷居然全都暗中调查过了,真是颇费心机。
素伊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四王爷的话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让她有口难辩。这时她突然想起几天前闻候曾说过延霆可能被怀究指派了其他任务,这样一想也马上恍然大悟。难道这一切都是四王爷的阴谋?先是提前洞察了我们的情况,然后派延霆来谋害太师,直接嫁祸给我们?这下糟了,如今我已成俎上之肉,如何证明这些呢?
素伊转头看看一旁闻侯的尸体,马上也拿定了主意。现在只能靠自己了,落在四王爷手里不仅我和核桃都是死路一条,太师的仇也没法报了。管他什么罪名扣在头上都不打紧,先杀出去保全性命,再图日后平反。
素伊看着核桃,问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看着素伊的眼神,核桃也马上明白她心中所想。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只能放手一搏。他坚定地答道:“能。”
素伊道:“王爷,您仅凭这些巧合就想将我俩治罪,末将心中不服。如果您要一意孤行的话,末将也只能得罪了。”说罢,抽出延霆尸身上的钢刀,在铠甲上蹭了蹭血污。
四王爷见状也是冷冷一笑,挥手命令道:“冥顽不灵,给我拿下!”
麒云卫得到命令,手持武器向他们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