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废寝忘食的修炼了几天之后渐渐地就觉得不对味了,几人已经学会的神通在这几天的光景里又被重新温习了一遍,而那些想要学的却又摸不着门路,只能让前辈高人来指导学习,很不幸的是,整个崂山平日里最闲的两个人全没在山门之中,而硕果仅存的两位大能极真真人与极好真人又陷在门中事务腾不出手,剩下的一些执法长老、戒律长老之类的又都是一些靠年岁熬上去的,本身实力也就化婴期左右,对于普通弟子也许他们还能提出一些意见,但对于李相忘这几个天才来说,实在是提不出什么建设性建议,三人在崂山体会着高手寂寞的感觉。初体会时的冷傲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在极阳真人与铁老头离开的第五天,李相忘三人终于憋不住了,他们已经受够了这种知礼却不明理的日子,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易筋锻骨完毕的三人,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做出了一个之后影响崂山千年万年的决定。
“咚。。咚。。。咚”,悠扬低沉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崂山,偌大一个道教祖庭,却只有寥寥数十位弟子,并且分布在崂山各个地方,发传音符当然是一见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所以在宣布门中大事的时候,各大门派一般都有自己独到的通知方式,正所谓暮鼓晨钟,崂山作为道教正统,当然也是沿用了这种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钟响四声,十息之后又是四声,一共重复了四次,确保了每一个崂山弟子都能听到钟声的传唤。崂山的敲山钟十分有名,是传承了几百年之久的一件法器,传闻第三代崂山掌教游历人间之时得到了一块千丝纹锡铜,后来又搜罗了无数修真界珍稀的天材地宝凝练七七四十九日,取北域万年冰寒水淬炼,终成无上神钟,而敲山钟名字的由来据说是那位前辈施展大法力,用此神钟生生震死了危害苍生的一头千年道行的云纹妖虎王,取其妖丹之后,崩碎了百座大山将那虎王不甘的神魂埋于地底之中,震虎敲山,敲山钟由此得名。
虽然威力巨大,但崂山一向与人为善,这样破坏力巨大的法器震慑宵小即可,没有必要作为收为本命法器四处耀武扬威,所以这件碎石裂川的敲山钟与初代掌门的风神剑,加上其他几位后代掌门的本命法器共同构成了崂山护派大阵的几个阵眼,平日里明珠蒙尘似的只作为传讯的工具,但却没有人敢把他们单纯的当作普通的撞钟,崂山门下弟子区区百人,却威名远播,这里面除了功法的原因,这些护佑整个崂山的法宝也贡献了不少力量,默默的威慑着那些存着异心的宵小。
“咦,四声,是召集全部弟子的意思啊,长老们可以选择不到场,这个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大师兄在召集我们吗”,一个扫地的弟子停下手里的活计,拄着扫帚,侧耳倾听。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掌门离开的这几天,,我们的早课基本上就没开,极真师伯与极好师姑忙的要死,都没功夫搭理我们这些弟子,我师父平日里只负责管理门中事务,对修炼上的事情也不甚明悟,但是前几****跟我说,说不能让我们荒废晨起的时光,也许这几天他与几位师叔商量了修炼的问题要给我们答疑解惑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也不需要两位真人到场的”,另一位洒水的弟子说道。
“嗯,你说的大有可能,我们赶紧收拾收拾抓紧时间过去吧,不管是何人召集,若是迟到了,这刑罚可都是免不了的”。
“那咱们抓点紧,两柱香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到”。
“嗯”
三三两两的弟子从四面八方赶到了殿前广场,只见高台之上李相忘三人正经危坐一副出世高人的样子,门下弟子嬉笑道:“大师兄,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正经不过三秒的张乾晨闻言大怒,喝道:“哪个不开眼的说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缝上你的狗嘴。好歹我也是大师兄,崂山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师傅不在,我就是崂山的当家人,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台下弟子笑成一片,,丝毫不给张乾晨面子一样,因为平日里也没有养成什么气势之类的王霸之气,所以对于一片乱象,张乾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气的在台上哇哇大叫。
李相忘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轻水出窍,一道剑光划过,散落成繁星点点。轻水剑在他的操控之下忽然分散处千百道剑影,化作五彩缤纷的游鱼,游弋在众弟子头顶之上。
众弟子正好奇的看着这奇异的剑阵,忽然听到李相忘猛喝一声,只见条条游鱼化作百条狂鲨,杀气腾腾的冲向众人,众人皆是胆战心惊,更有甚者已经取出法器护住全身,但李相忘却微微一笑,百条狂鲨一个漂亮的甩尾,重新回到广袤的天地,随着李相忘手指的移动,缓缓地汇合成一道强大的洪流,洪流之中是一柄紫黑色的短剑,泛着冷冷的幽光。
“众位师兄,师弟的这手御剑之术怎么样,,是不是可以登堂入室了?”李相忘收回轻水剑,向台下众人问道。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弄的赶紧教教我们,入门这么多年了,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杀气倒是很足,但何时看过这么漂亮的御剑之术啊,,简直是栩栩如生神形兼备啊”,台下众弟子说道。
李相忘使个眼色,张乾晨立马就会意了,没想到小师弟一出手就震住了场面,真是令自己佩服不已。实际上他也能做到这一点,但事发突然,只顾着跟弟子们瞎闹了,居然忘了使出些手段震慑一下他们,还是李师弟聪明啊,张乾晨想道。
“众位师弟,掌门师尊出门日久,但早课不能荒废,所以我们三个决定,在师尊回来重开早课之前,便由我们弟子们轮流上台,大家不要着急,这上台呢并不需要像前辈们一样去讲一些修炼的经验,也不一定要为我们答疑解惑,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我举个例子吧,你看陈师弟几人擅长合击之术,他们上台的时候完全可以讲一下他们合击之术的心得与窍门,当然若是修炼之中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讲出来,大家商量商量总能想出个法子,大家说这样好不好啊”。话音刚落,台下便乱音四起,众弟子都在议论张乾晨所说方法的可行性。
“乾晨的话很有见地啊,是个好方法,也算我们一份”。
“许师叔,黄师叔,你们怎么来了”?人群中闪开一条道路,一青一白,两位脸上满是威严的中年男子信步走到台下。
张乾晨一个跳跃,飞身来到台下,将来人请到台上,神情满是恭敬。要说堂堂的崂山大弟子,下一任的掌门,就算对方是长老,也不用他这样前倨后恭,装的跟孙子一样吧。看到李相忘与炫光满是狐疑的神色,张乾晨低声说道:“许师叔是戒律堂首座,黄师叔是内务堂首座一个管着戒律,决定你犯了门规要不要受罚;一个管着每月的补给,决定着你这个月是给你五颗辟谷丹,还是一麻袋甘草”,张乾晨说完炫光立马就懂了,原来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看样子这首席大弟子的地位也不能让张乾晨在崂山为所欲为啊。看着李相忘还是一脸的懵懂,炫光知道他也没进过门派中修炼,不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道道,赶紧将他拉到一边,细细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