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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二天清晨

叶锋尴尬的咳嗽了两下,他觉得海家族长真的好懂得夸张手法的应用啊……

“凡是生命皆可吐纳,凡可吐纳,皆可修行。”海家族长将一句古经里的话说出,想要让叶锋清楚的认识到吐纳之法的重要意义。

“这种坑人的话你也敢信啊……就好像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当帝君一样,这就是个安慰人的话,您就别拿出来忽悠我了。”叶锋低头说话,可言语一点低头后该有的态度都没有,很不以为然。

“哎,你还小,你不懂。”海家族长无奈,只能拿叶锋的年龄说事儿。

叶锋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以他年纪尚小看不上他的人了。猛然间他抬头,认真地说道:“我的确还小,但我并非不懂。”

“好了,好了,你懂好吧……不管你能否认识到呼吸吐纳之法的重要性,你只要记住,并按这里面所说的去做,凭你的天赋,怕是今天晚上一过,你就明白了。”海家族长扔给叶锋一枚玉简,丢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他可不是什么老学究,这呼吸吐纳的重要性他是明白,但要掰尺得清楚,他可就不行了。

叶锋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转身钻入车厢,随手把玉简丢在一边,如同方才与海家族长并未交谈过般,他找到自己睡觉的隔间,往那儿一躺,不一会,呼呼声就响了起来。

“这孩子。”海家族长摇头,对于叶锋的懒散与不思进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如我把这小子叫醒,对他严苛一些,按他这个浪费天赋的法儿,怕是燕子、雨棉成仙了,他还够呛能修炼到地阶。”白天叶锋一直没见过的海家老四此刻正站在海家族长的身后,有些烦躁地说着。

肩宽背阔,虎背熊腰,如同一座铁塔,在黑夜里耸立着,挡住了大半个天空。

“不用,这么好天赋的一个孩子,我们需要他,但他只是现在需要我们。所以我们需要借这个时候和他打好关系,让他对我们有亲人般的感觉,只有这样,日后他强大起来,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帮我们,懂吗?”海家族长眼中满是自豪之情的看着自家这个四儿子,对他毫无遮拦地说道。

海家老四点头表示明白。

海家族长想了想看着叶锋的方向说到:“他的修行其实不用担心的,仙路前的武者修行简单,有海燕在,拉着他好好锻炼身体,咱们再多多给他猎杀些荒兽滋补下,如果他运气好,族人们采摘的药材里有那得天独厚的天才地宝,那这孩子的修行,怕是会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海家老四还想问得明白些,就被他父亲一摆手打断了。

“行了,走吧,我再传授你些咱海家的秘术,咱海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了。”海家族长飘身离开了万余人组成的车队营区,前往充满荒兽与未知危险的暗夜里,身后跟着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四儿子。

第二天清晨。

“叶锋,你起的这么早?”海家族长有些惊异的声音响起,随后,他有些疲惫的面容便出现在了叶锋的眼中。

迎着天边第一缕阳光,叶锋躲闪着说到:“嗯,习惯了。”

“你在修行?”海家族长一眼就看到了叶锋眼底一闪即逝的紫色光华,他眼中满是惊喜地问道。

“嗯,这是灵魂修行之法。据说如果修行到极致,是可以灵魂成仙的。”叶锋小声说道。

“灵魂成仙,呵呵,散仙吗?”海家族长本还对修炼灵魂的秘术升起了些许贪欲,可听叶锋如此说,也就无所谓地丢掉了这想法。

要知道,散仙都是些连肉体都没有的鬼修,如同无根浮萍,基本上属于仙庭各种修行之法中最弱的门类。

“不是的,这……”没等叶锋说出灵魂成仙不是散仙的解释,海家族长就消失了。

显然,这一晚,海家族长很疲惫。

“嗨,叶锋,起的真早啊……”海家老四神完气足地从营区外飞回,看到叶锋,很欣然地打招呼道。

叶锋没见过他,但看他有与海家老二、老三一样的装束,身上的气息也极度强悍,便知道这定是海家如今四位最强者之一,那个自己一直没见过的海家老四了。

“嗯,四叔早。”叶锋伸手打了个招呼回应道。

“早早……去吃东西吧,我想应该有人已经送入你的车厢了。”海家老四随意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后,很轻快的语气说着。

叶锋嗯了一声,转头回到了自己车厢内。

叶锋回到自己的车厢,看到不知何时摆在车厢中央的一方小木桌上的粥碗和几碟小菜,以及一旁还热气腾腾的几个不知道什么鸟的蛋,他就知道,这该就是自己和海燕、叶雨棉的早饭了。

“嗨,叶锋你起的真早。”海燕揉着眼从自己的隔间里走出,打着哈欠冲叶锋打招呼道。

“吵什么吵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叶雨棉的声音从另外一个隔间内响起,伴之而出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她隔间门上的瓷器、玉器碎裂的声音。

海燕迅即打了个寒战,接着做出静声的手视,低声对叶锋说道:“她喜欢睡觉,咱小点声。”

叶锋了然点头,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吃了顿早饭。

“启程,我们早日到达海边,也好早日得到大海的庇佑。”海家族长的声音很快就响彻在队伍的上空,让无数还在睡梦中的海家人纷纷起床各司其责。

起来的海家人或者穿上衣服甲胄走在队伍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保护,或者整理昨夜狼藉的车厢,把些污秽的衣服铺盖洗刷一番,有那性子烈的,直接就趁着没人看见,一头脱离队伍,奔向充满荒兽的旷野,自寻死路去了。

没人去管那些奔向旷野寻死的女人们,因为离开队伍就意味着死亡。

第一个自诩刚烈的女人还没跑出众人的视线,就被一只黑色鹰鸟抓破了头颅,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如同黑色鹰鸟的早餐般,被它仔细在众多海家人眼前品尝。

眼睁睁看到这一幕的众多海家女人们惊呼出声,想要和她一样以死明志的女人们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只有一处车厢内,传出了哭声。

“哭什么哭啊!”叶雨棉终究是被昨夜收留的那对母子吵醒了,很是愤怒地顶着个鸡窝头张牙舞爪地从自己的隔间内走出。

那抱着孩子的妇人看叶雨棉生气了,也不敢哭了,赶忙给孩子喂奶,止住孩子哇哇的哭声。

“怎么回事儿,干嘛大早上的就哭?”叶雨棉一看是她,想着她那么悲惨的命运,也就不忍心训斥了。

那妇人把方才的景象说给叶雨棉听后,正听得海家族长的话响起。

“该死!”海家族长一声冷哼,那黑色鹰鸟凭空炸裂,碎裂的羽毛覆盖了那女人破碎的脑袋,看在众人眼中,也算有了个最终的安然归宿。

“这里充满了荒兽,到处是危险,不想死的话,还想为你们死去的亲人报仇的话,就老老实实呆在队伍里,总有一天,你们奉献的一切会有回报,总有一天,你们的娃儿们的娃儿们会把你们心头无法忘怀的仇怨报掉。”海家族长不放过任何一个鼓励族人生育,奉献一切的机会。

“他总想所有的族人都能按照他的意思去行事,他却从来没想过每一个族人都是有思想有私欲的人啊……”叶锋说出了海家族长的心思,指出了他思想中的巨大缺陷,瞬间就点亮了叶雨棉的双眼,让她看叶锋的眼光都和昨天不一样了。

“说得对,好样的,如果啥时候你能把这话说给那老头儿听就更好了。”叶雨棉一边说一边招手让那抱着孩子的妇人过来吃饭,自己已经开始拨开一个鸟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了。

叶锋在心底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说到:“怕是那爱听墙角的老头儿此时已经听到了我说的这句话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叶雨棉刚咬开那鸟蛋的蛋黄,忽然想起还不知道自己昨夜收来的这个可怜人的名字,这才忽然开口问道。

“我姓赵,女人家没什么名字。”那妇人一边喝粥,一边给怀里的孩子喂奶,一边淡淡地说着。

叶雨棉皱皱眉,看了这妇人一眼,再次想着她那么可怜,叹了口气就说道:“那我以后喊你赵姨娘吧。”

赵姨娘点点头,并不做声了,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喝粥喂奶。

一路上荒兽不断,海家自上而下几乎无人不带伤。原本一万多的队伍此刻只剩下八千来人不说,真正的海家男丁,加上孩子也不过三千。

“终于到了海边了啊……”海家族长话语里充满了疲惫,似乎这一路,他耗费了许多气力与心血。

欢呼声从八千人的海家族人队伍中响起。八千多的海家族人将马车围城一个圆圈,由海家老二、老三、老四分别在各处点燃篝火分发猎物,一场篝火晚会看样子又要上演。

“今天就不要疯狂了。我们还需要建城,等属于咱们自己的城建立好,我们再庆祝吧……”海家族长的语气很疲倦,似乎说完这句话他就要睡着一样。

海家老二带头把猎物烤熟后就率先分发给了海家的战士,随后才是不是战士的壮年和孩子,最后才是那些为海家的子孙繁衍奉献了一切的女人们。

“好了,兄弟们,吃饱了就该干活了。老四,你带些人去打猎,二哥,你带些人巡逻保护咱们的营区,建城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海家老三拍拍手就安排了起来。

海家老二忠厚,没觉得有什么,自顾自地选了些机敏的战士,自去营区布防巡逻去了。

可那老四,从听到他三哥分派任务,眼中就开始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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