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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刘碧齐

作为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刘碧齐,祖籍蜀中巴山县人,四十年前的刘家家徒四壁,刘碧齐的祖父倾尽家财想要从蜀中出来进京赶考,哪曾想还未到中途就遭山贼洗劫掉不多的银钱和包裹,连人也被人牙子卖到了闽南做起了奴隶,幸好刘碧齐的祖父因为会识字,被主家看上慢慢做到了一个小地主管家的地位,再后来就是杨广下江南各路反王造反的情节了,为了避开兵灾,主家的人纷纷逃离南方投靠远亲,刘碧齐的祖父偏偏不走,他认为这是他的转折点,于是戏剧的一幕发生了,凭借着主家没带走的资产货物,刘碧齐的祖父硬生生的成了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丝绸老大,刘家也在江南安家落户。

刘家的香火一直烧不旺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已经八代单传,面临着随时要断代的危险,到了刘碧齐出生更是吓坏了刘家人,因为刘碧齐母亲难产(古代女子难产几率挺高的)几经周折才生下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儿,偏偏刘碧齐的母亲更是没有奶水,不得已刘家人花费重金请了数个奶妈,终于把刘碧齐这个倒霉孩子成功的带到断奶。

在刘家,刘碧齐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从小家里就没让他接触过外人,生怕哪天这根儿独苗夭折了,古代的小孩子活的真的不容易,一场感冒随时都能要了小命,还有各种传染病毒虫蛇蝎,在孩子能跑能跳的时候又要担心小孩儿溺水淹着,上树摔着。一个小孩子想要成功长大,就跟玩魂斗罗一条命一路通关一样。生病时还要祈祷遇到个好大夫,万一遇到庸医治不好病反而害了性命,最可恶的还要属那些跳大神的,小孩子得了病,家人送医治不好,或者不送医直接请民间的巫婆,哩哩啦啦乱跳一通一碗符水灌下去,就真的是七分天注定三分自己拼了。

富贵人家的孩子当然没有那么多顾虑,好比如刘家,刘碧齐从小穿的衣服都要被名贵药材熏一遍,一些普通的疫病根本进不了身,为了让独苗读书认字,刘家专门请了几个江南有名的老先生五对一教导刘碧齐,每个先生的文学侧重点都不一样,这也造成了刘碧齐从小是没有童年的。事实证明书读的多了人确实有点变傻趋势。

在刘碧齐十二岁的时候,必须要外出求学了,刘家选的是南方有名的玉山先生,玉山先生就住在玉山上,刘家家主亲自带着刘碧齐这个倒霉孩子花费千两黄金终于成了玉山先生第十三个学生也是最后一个学生,玉山十三太保就此诞生。

悲剧也开始逐渐浮出水面,被玉山山脚戏称为十三太保的玉山学子们,其实并不是什么为恶的歹徒,相反十三个人还经常帮助百姓解决一些生活的难题,刘碧齐与十二太保年龄最相近也是投机,两人几乎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直到有一天倒霉孩子刘碧齐偶然间撞到十二兄洗澡的画面,到这里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一个略微狗血的情节了,没错,十二兄变成了十二妹。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哥们是个妹子,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和刘碧齐一样不可接受,刘碧齐慌不择路的逃离作案现场。

从小接受儒家最正统思想灌输的刘碧齐,把这件羞耻的偷窥事件压在了心底,一二个人摸摸承受,不知实情的老十二一如既往的跟刘碧齐勾肩搭背,这可苦了刘碧齐当时情窦初开的少男心。

老十二杨玉萍是玉山先生杨子云的爱女,从小玉山先生对其宠爱过度,杨玉萍在知道玉山先生开山门收徒后不止一次强烈要求跟着那些学子一起学习,玉山先生几经折磨最终还是同意了女儿的要求,不过女儿家跟一群男孩儿终究是不妥,玉山先生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女儿女扮男装拜入了自己的门下。

在刘碧齐十四岁的那一年,从没接触过女人的倒霉孩子刘碧齐终于不可抑制的爱上了杨玉萍,可惜杨玉萍只是把他当做了做好的玩伴儿加哥们儿,刘碧齐不止一次想杨玉萍表明了自己的心迹,每次都被拒绝,其实刘碧齐换个婉转的方法说不定能够成功,可惜情商基本为零的刘碧齐每次都是直愣愣的突然向杨玉萍表白,试问哪个女生能接受。

刘碧齐前后一共表白了六次,全都被杨玉萍拒绝了,拒绝到最后两人都已经习惯这种拒绝与被拒绝的关系,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这一切直到刘碧齐去参加了江南诗会才被打破。

“来来来,为良辰兄干一杯”谢基劳举起酒杯道。

“祝良辰兄早日找到良人”李勾胆也举起酒杯道。

唯独刘碧齐一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也开始学邓良辰闷闷不乐起来。

“碧齐?碧齐?你肿么了?”喝酒喝得舌头有点大的邓良辰道。

“唉...说来话长,其实我比良辰兄惨多了”刘碧齐谓然一叹道。

“良辰兄只是被一个女子拒绝了一次而已,而我,已经被一个深爱的女子拒绝了六次!

整整六次啊!良辰兄那个跟我比简直不可一提。”刘碧齐悲凉的说道。

接下来刘碧齐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把自己与杨玉萍的事,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本来给邓良辰庆祝的酒席被刘碧齐变成了一个人的诉苦晚会。

“我忘不了她啊,可惜自从跟她说出我的心迹后,她就再也没跟我一起去玩过了”刘碧齐眼角含泪道。

见不得兄弟流眼泪的李勾胆站了出来道:“要我说!你该把她约出来,霸王硬上弓,我就不信她还敢不嫁你?我房里的两个小妾以前就是我的丫头,被我强了还不是乖乖自己从了本大爷”

“禽兽!”其余三人同时道,虽然三人自诩为君子,对李勾胆的作为有些鄙夷,但是李勾胆的做法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毕竟女子的名节限制不允许女方有一点不好的风闻传出去。

“我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的”好孩子刘碧齐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刘兄邓兄你们太死板了,看我家里已经有了三房小妾,约莫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当父亲了,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哦,莫要让我一骑绝尘啊,我在高手的路上会寂寞的”谢基劳款款道。

最多才十七八左右的谢基劳已经成为人父,这在古代一点也不夸张,甚至十四五岁当爹的都比比皆是,性早熟是古代一个常见的现象。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来干杯!”

“干杯”

年轻人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得顺眼大家就能做一起畅饮,更何况四人认识了一年多喝起酒来更没有顾忌了,很快店家上的两坛女儿红就见了底。

“小二!你这种酒不够烈,上两坛上好的三勒浆来!”似乎是为了除掉心中的郁气,刘碧齐第一次任性的叫了两坛度数高得多的三勒浆来,他唯一的几个朋友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痛饮一番呢。

“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咱就干,来来来,碧齐喝!

百川到东海,何时再干杯,现在不喝酒,将来徒伤悲,勾胆你别闲着啊。

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看啥看说的就是你谢基劳!麻溜的走起!”

邓良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在青楼喝了一年别的没学到劝酒词倒是花样百出。三个人禁不住劝一杯杯下去,两坛三勒浆眼看着也快告罄。

“小二!再来两坛!”喝疯了的四人摆着桌子大叫道。

这家酒店的小二认识邓良辰这个多金的大熟客,见邓大才子没异议,立马又贴心的送了两坛未开封的三勒浆来“四位公子,请好嘞!”

送完酒的小二正准备转身离去,哪曾想谢基劳一把把身材高大的小二拉在怀里,喝醉了的人力气大原来是真的,看那小二的身材绝对是青云阁那种随时可以充当打手的人,结果却被一个书生一把拉近怀里,想来也是酒劲使得坏。

“今儿个你喝几碗酒,本公子几人就给你这青云阁做几首诗,你看看这生意做的还是做不得啊”喝醉了的谢基劳把咸猪手在小二强壮的身躯上游走边摸边道。

“做的做的~”一旁的管事知道这一卓就是闻名的江南四大才子,赶紧跑过来帮吓坏了地小二答应了谢基劳的条件。

可是管事忘了,青云阁的小二都是不会喝酒的,以前为了害怕小二喝酒误事,大东家专门立了规矩只要不会喝酒的下人,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天知道小二能喝多少碗。

被顶头上司眼神威逼利诱的小二只好从谢基劳怀里站起来,面带死灰的走向酒坛,决绝的端起一个空碗给自己倒上,一口闷,嗓子辣得生疼,眼泪都呛出来了,看上司还不满意的样子,小二再次狠下心满了一碗干掉,从没喝过酒的小二眼里充满了血丝,可是上司依然不满,小二绝望的给自己倒满了第三碗。

咕咕咕,吞咽的声音响彻整个宽敞的大厅,身份低下者就该被上司压榨,小二喝完第三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愣愣的晕倒在地上,连带着手里的酒碗也摔个粉碎。

“废物!来人把这丢人现眼的废物抬下去”管事很不甘心才喝了三碗,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被小二浪费掉打半,说不生气是假的。

“好!够爷们”喝醉了的谢基劳偏偏大声为小二叫好,没人知道他在喝什么彩。喝完彩的谢基劳一头栽进空菜盆里,呼噜声随之而来。

四人里面刘碧齐和邓良辰醉的最轻,刘碧齐是因为喝得少,邓良辰则是已经习惯了,李勾胆和谢基劳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没法,邓良辰和刘碧齐只好一人扶一个走出了青云阁,并不是说不能在青楼里过夜,而是因为害怕醉酒的两人出事,身为兄弟兼东道主的邓良辰决定把人带回自己家里。

和刘碧齐一起把人放到里屋后,邓良辰找来两个下人伺候在一旁,随后就拉着刘碧齐去到花园里谈心。

“刘兄,你说这次江南诗会,我能打败宫小姐嘛?”邓良辰一开口还是宫文秀,嘴上说的已经释怀,其实心里还是有个不可磨灭的痕迹。

“基本不可能,算了吧良辰,她那种女子不是我们能驾驭的”刘碧齐对宫文秀看得很清楚,当初他本来就是跟着几个好兄弟去凑热闹的,所谓旁观者清,刘碧齐很清楚宫文秀的性格,绝对不是自己这个良辰兄弟能驾驭得住。

“是啊,可是我还是想打败她,不为别的就为面子,这诗会的魁首也不能让一个女子连续霸占两年”邓良辰道。

“说得好,咱们也该为江南士子长点脸了”刘碧齐道。

和邓良辰聊着天,刘碧齐的酒意渐渐散去,心中又突然想起杨玉萍来,从玉山下来的时候刘碧齐第六次向杨玉萍表白,结果依然被拒绝习惯了的刘碧齐还是觉得很无力,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是幸运也是不幸,每次离开玉山刘碧齐都要花莫大的毅力,如果杨玉萍说一点挽留的的话,刘碧齐觉得自己肯定会放弃什么狗屁诗会,温柔乡永远是英雄冢。

“良辰兄,难道我真的要用勾胆的方法才能得到她么?”刘碧齐仰望弯月道。

“哈哈哈,先不说结局如何,我觉得玉山先生就会先把你小子活剐生吞了,那小子的办法绝对不能用在杨玉萍身上。”邓良辰道。

刘碧齐无力地捏捏脑门儿,“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我真的好想拥有她,她的一颦一笑我全都画在了我的心里,每当我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可是最近我发现我的心都快要存满了也还是不够,听说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在联系山东的世家子了,我很难想象有一天她嫁给其他人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杨玉萍怎么说?”邓良辰问道。

“她当然不同意啊,虽说婚嫁之事全在父母,可是师傅师娘都宠极了她,她不点头师傅师娘也舍不得她嫁”刘碧齐道。

邓良辰一时间分不清楚杨玉萍对刘碧齐是怎么的感情,也许是友情而不是爱情吧。

“顺其自然吧,刘兄,相信缘分,说不定哪天就喝你们喜酒了”

“承你吉言!”

睡意上头,两人各自回到房间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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