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尔萨斯从呆滞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至少5分钟.
仿佛经过了剧烈的运动，艾尔萨斯的衣物都被汗水所浸透了.
因为他兴奋了，也害怕了。
这段血红色的文字无疑对艾尔萨斯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能够解决自己无法法术塑形的问题。
并且根据上面介绍，这个被试验成功的施法方式可能会让他摆脱对魔网的依赖，并且再也不需要付出代价去施法了。
费伦上法师的体质长期被魔网侵蚀，高级法师固然是有各种加强自己的仪式和法阵，但是对于低级法师来说，那些手段肯定是可望不可即的。
魔网的侵蚀对所有低级法师来说，虽然不至于伤及根本，但是也让身体异常羸弱，如果能在记忆法术和施法的时候不用付出牺牲体质的代价，那么无疑是走在了提升自身能力的的上层道路上。
因为体质差的法师施法很容易因为意志的不集中导致施法失败，平时研究法术的时候也会比体质好的法师要缓慢许多。
因此先天体质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法师天赋的一部分，甚至还影响最终成就的大小，体弱多病的法师显然不可能在奥术的路上前进的太远。你能指望一个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甚至更少的时间处在清醒状态下的家伙进行长期的魔法研究？
这个天大的机遇在艾尔萨斯的面前摆放着，让艾尔萨斯都禁不住想立马继续翻动厚重的羊皮书，将有关的一切都了解详细。
不过他也踌躇着害怕着，艾尔萨斯在威城大图书馆待了已经两个月了，期间看了海量的典籍，这是个什么样的大陆他已经完全了解了。
力量至上弱肉强食，最重要的这是由众神领导统治的大陆，是的，这才是艾尔萨斯踌躇和害怕的原因。
单看这个未知作者留下的两段话，明显就是渎神的，被任何的神祇教会得知都只有被扼杀的结果。
再加上他研究出来的成果，将会直接导致魔法女神的信仰收到巨大威胁——当奥术的释放不再需要使用魔网的力量，那么作为魔网的掌管着，魔法女神是否还有人去忠贞的信仰呢？
甚至于其它守序的神祇都会一起出手将有关这项发现的一切关联事务都抹杀，因为这个发现对现有的秩序造成了无与伦比的改变，在现在他们看起来，打破秩序就是一种混乱的行为，是必须制止的。
放在艾尔萨斯的面前是两条路，要么放弃继续向下看的想法，将这件事永远的埋藏在心底，寻找其它的方式去恢复自己对魔网的使用权；要么继续看下去，学会这种不需要魔网的施法方式，以后可能凭借这个能力在这个世界大有作为。
但是需要承担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一旦这个世界的神明知晓了艾尔萨斯可以使用这种方式，他面对的可能会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们的抹杀，并且神祇数量是成群的。
虽然艾尔萨斯在上辈子心态很好，但是面对这种压抑的选择的时候，他也是浑身颤抖无法做出决定。
他的脑中这一刻仿佛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懦怯的哭喊着：放弃吧，我只想平凡的活下去，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个在愤恨的咆哮着：我不是懦夫，我不是废物，神明又怎么样，我需要的是力量！
两种声音在艾尔萨斯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不断交锋，但是慢慢地，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艾尔萨斯的拳头慢慢的握的越来越紧，指节开始发白，整条手臂都因为用力过猛在颤抖着。
突然艾尔萨斯放开了握紧的拳头，嘴角冒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微笑
“神明的抹杀么？那我就试试看吧。”
平淡的语气找不出一点刚才的踌躇和犹豫，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坚定，还有一点玩世不恭。
谁也不知道他这时是怎么思考的。
可能这一刻艾尔萨斯才算是将力量至上作为他现在生存的信条了吧。
在确定自己要走的路之后，艾尔萨斯也不再纠结了，立马开始继续在这本大羊皮书上开始了寻找。
如果不是自己因为晕倒而把水杯跌在了书页上，这些文字记载的东西恐怕要很久很久的埋没了，毕竟在威城大图书馆学习阅读的人有谁会主动将一本书完全的浸在水中呢。
这也能看出来原作者对这些秘密的记载的慎重，在一本不是经过魔法抄写的羊皮书上用特殊的墨水来记录这样的知识。
也就是是艾尔萨斯这样的****运碰到了各种巧（WAI）合（GUA），不然收藏在威城大图书馆的书籍是不可能有被水完全浸湿的机会的。
艾尔萨斯又朝着后面翻了几页，在一处比较大的空白处才再次找到了鲜红的文字
“不管你是谁，看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这里是你选择的时候了，选择将以下的内容忽略或者干脆将这本书毁灭，亦或者你能告诉你自己，神明并不是多么可怕，那么用你的手去选择吧，在每个章节比较大的空白处都会有我留下的东西，你能看到说明你已经知道如何让这种墨水显示颜色了，等下次再看的时候，把它在水里泡两个小时吧，不过你同样只有两个小时的阅读时间，再次显形就需要等待一天了”
这样的墨水还真是适合用来记载这样的内容呢，看完这段文字，艾尔萨斯也是知道自己走了天大的运气。
这本不仅需要用水浸湿，而且需要浸泡两个小时才能让其中的神奇墨水显示出文字，要不是自己晕倒了两三个小时，恐怕就是水倒在上面，自己也已经擦干净了，到时候没有浸泡的书页可是什么都不会有，别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暗叹一声墨水的神奇和作者考虑的周全，艾尔萨斯翻到了下一个空白处开始阅读起来
“很好陌生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种族甚至什么不知道你想得到我的知识以后干嘛，不过能克服对神祇的敬仰和恐惧的心理，你已然有了比其他人更加坚定的意志了，这对你接下来的路有很大的好处。
好了，接下来介绍一下我一生所研究的成果吧，那种不需要魔网施法的方式，我称之为个人魔法网络。”
看到这艾尔萨斯停顿了一下，怎么转来转去还是魔法网络？
继续看下去，“个人魔法网络是一个概念，一个个人法术能量的来源和总称，类似于魔法女神的魔网，我发现的这个体系的最终就是产生一个巨大的魔法网络，甚至要大于魔法女神的！”
这里的笔迹看起来非常的潦草，可以想象在写下这段话的时候作者心中的激动，不过这可是让艾尔萨斯大惊失色，照着书上的说法，这个方法在艾尔萨斯理解起来竟然是去构建魔法网络。
艾尔萨斯摸摸鼻子，这是直接去抢魔法女神的饭碗哇，难道这个记录这些东西的人是找死么？
在威普林塔拉这段日子的学习中，艾尔萨斯可是搞明白了不少的东西，神明对于自己的神职份内的感知可是完全的，一旦真的学习这个方法，岂不是要自立魔网和魔法女神对着干？
且不说艾尔萨斯只是个连真正的学徒都算不上的魔法学徒，就算他是强大的神明，也无法直接去抢夺其他神祇的神职吧？
（唔，外晶壁系的某处，一位伟大的法师嘎嘎嘎的给自己刚研究的法术取了一个“卡苏斯化身”的名字，手动滑稽）
艾尔萨斯咂咂舌头，继续看了下去
“害怕了么？害怕直面魔法女神的愤怒了？是的，在这个时候连我都害怕了，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个人魔网不是魔法女神的管辖之地，就如同法则的力量包容了所有的神职，但是却从来不会单独对应一个神职产生作用。
这么说可能有点复杂，不过个人魔网就如同在奥术领域中共存又不相交的分支。
众神自以为魔法女神完全掌握了奥术的力量，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奥术的力量不是她能完全掌握的。
野外的闪电，大雾，甚至烧着的木柴中的火元素，这些都是奥术的能量，但是魔法女神难道连这些也要掌握么？那么控制着这些事物的神祇也不会让她如意的吧！”
看到这，艾尔萨斯总算迷迷糊糊明白了这个书的作者要述说的是个什么问题了，在这个作者看来，自然现象或者日常行为中属于奥术力量的表现太多了，魔法女神只是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
但在艾尔萨斯看起来，作者提到的自然现象是能量的一种表现方式，甚至用科技时代的物理论点来说，事物存在的一切基础都是因为能量，恒星因为能量而燃烧放热，行星因为能量而自转公转。
艾尔萨斯因为上辈子的学习和经历，能很快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并且对这本书的作者暗暗的佩服了起来。
在这个西方魔幻的世界中，神明无疑是力量和万能的代表，但是这本书的作者却能研究出科学社会下产生的一些观点。不得不说，这个作者在这个世界中能有唯物主义的思想，简直就是叛逆中的叛逆啊！
艾尔萨斯甚至想，这人是不是也从什么科技星球上穿越来的，不然完全不同的文明系统产生的理论居然能被这个大陆上的人研究出来。
再接着看下去就是介绍奥术能量的范围和含义了，类似于艾尔萨斯所处高科技时代对“能”和“熵”的观点，这本书的作者将万物存在的能量都归结为奥术的能量，然后加以解释，就是想说明神明掌握的只不过是一部分控制使用能量的方式。
可能对于这个大陆上其它的学者、法师或者是平民，一切都不能接受甚至认为是异端，不过在艾尔萨斯身上完全找不到这样的情况。
来自于高科技时代的四有宅男（当然还是艾尔萨斯自吹的）可是对物理知识了解的比较透彻，好吧至少是常识上。
因此在略过了作者一大段反复解释反复举例说明的文字后，艾尔萨斯将书翻到了下一页带着鲜红文字的空白处。
这一段已经不是在介绍奥术能量的问题了，书上开始记载作者发明的“个人魔法网络”的原理和具体情况了。
看了半天，艾尔萨斯不得不佩服这个作者的伟大的胆量：实际上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个“个人魔法网络”的体系是不是属于魔法女神的管辖区域，不过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开始尝试，花费了很久才成功。
后来没有发现和魔网扯上什么关系，因此他认识到，这样的能量体系并不属于魔法女神的管辖，并且推测，黑夜女神莎尔的影魔网实际上也是属于“个人魔法网络”的神明升级版。
不过因为莎尔大力宣传自己的影魔网体系，才让魔法女神感觉收到了挑衅和威胁，发誓要融合影魔网。
如果魔法女神真的能掌握所有奥术的能量，那么莎尔在构建这么大的影魔网体系时候她不可能没有觉察的。
艾尔萨斯终于明白自己要走什么路了，莎尔因为影魔网的事情被魔法女神当成了死敌，如果自己学习如何通过个人魔网施法，万一被知晓了，那必然是一个死字。
但是如果在足够强大前不被神明知晓，那么自己的成就似乎就光明起来了。
再次需要选择，到底是走上一条和神明对着干的违逆之路谋求自己的力量和前途，还是放弃这样大的危险呢？
毫无疑问，艾尔萨斯没有犹豫的继续翻着书页，寻找着下一页红色的笔迹
“如果老天要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那么我就走的轰轰烈烈吧！”
想起昏迷时候梦见被称作“卑微的存在”、“废物”的感觉，艾尔萨斯缓缓吐了口气
“无论如何都不想让那样的梦成为现实，力量，为了它，我可以挑战一切！”
这就是艾尔萨斯所想的，相比那些小说中主角多么光明多么伟大不同，现实的情况让艾尔萨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是：纵然违逆，也要得到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