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素刚刚进门就甩掉了鞋子,将慕容沣甩到椅子之上,“你说,到底为什么喝醉?”
慕容沣抬了抬眼皮,竟然是在找他的酒壶,“咦,本王的酒呢,酒呢,小二,上酒。”
“你喝了多少?”肖素见自己的话完全不遭待见,立刻火冒三丈。
“喂,我在跟你说话。”肖素见慕容沣根本就当自己是空气,又走过去揪住了慕容沣的衣服,“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到底是不是聋子?”
慕容旭呼呼的出了两口气,翻了个身,挣脱了肖素,却直接掉在了地上,“小二,酒呢?信不信本王砸了你的店。”
肖素苦笑不得,叹口气,蹲下身子,小心的将慕容沣拉起来,想着既然他喝醉了,便扔到床上去算了,可不料自己刚将慕容沣拉起来,却一个趔趄,跟着慕容沣一起又倒在了地上。
该死,一股强大的男人的气息传到了肖素的神经之中,她尴尬的从慕容沣的身上刚想起来,“来,喝酒。”慕容沣竟然伸出手死死的抱住了肖素,“来,喝。”慕容沣说完,竟然抱住肖素的脑袋使劲的亲了两口,“好酒,好酒!”
“你,**!”肖素推开慕容沣,抬起手就要摔在慕容沣的脸上,然而手刚刚落下,就被慕容沣抓住,“好酒,来,喝!”说着,慕容沣拉住肖素的手,用力的翻了个身,将肖素压在了身子下面,迫不及待的按上了肖素的唇,“呜呜,呜呜!”一股酒气直接冲向了肖素的咽喉,接着便感觉唇角涩涩,她使劲的推了推,却没有推开慕容旭。
“哎呀,本王的衣服都湿了,”慕容沣就是意识不大清楚,手碰到肖素的腹部,只觉得凉凉的,“来人,给本王宽衣。”说着,还不忘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总算是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肖素狠狠的吸了两口氧气,刚想发作,却不料自己的衣服被生生的扯下了一块,“喂,你干嘛。”肖素大惊,连忙使劲的推着慕容沣。
“来人,来人!”慕容沣嘴里不知道还在叫嚷着什么,肖素只觉得一股股的热气冲向自己的脸颊,再定睛看去,慕容沣的脸已经离着自己只差半毫,算了算了,上辈子我欠你的,来吧!
肖素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一切的发生。
可是,那份男子特有的热气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甚至连撕扯衣服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怎么回事,你倒是快点啊,肖素皱了皱眉,恨恨的睁开眼睛,然而,此刻的慕容沣将头埋在肖素的胸前,睡得安详,渐渐的,还有了轻微的鼾声。
就算是本姑娘没有倾国倾城,可也算是名花一朵了,在你慕容沣面前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你,你对着我,竟然,竟然睡着了!
肖素脚一抬,手上用上力,将慕容沣推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生气归生气,肖素还是蹑手蹑脚的将床铺好,小心的将慕容沣拉起来,那个样子,就像是在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
用尽力气,总算是将慕容沣扶到了床上,肖素将被子掖好,脸上的笑容恬淡温柔,她看着这张近乎妖孽一样的脸,心,竟然跳漏了几拍,她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唇,湿热的感觉传到手尖,瞬间流回了心脏。
呸,呸,想什么呢,肖素回过神,坚决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巨大的疼痛让她顿时脑中清明,再一次将被子掖好之后,她急匆匆的走出了慕容沣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主子。”
“啊?”肖素心虚之下,被凌悦一叫,吓得差点将门再推开。“凌悦,怎么了?”
凌悦还是第一次见到肖素这般的魂不守舍,还以为是肖素又魔魇缠身,“主子,您没事吧?”
肖素抿了抿了鬓间的碎发,故作轻松的一笑,“没事,你这次去向永山,可有什么收获?”
“主子,不出您所料,”凌悦下意识的看了看里面,肖素也回头看了看,才轻声的说道,“没事,他已经睡着了。”
凌悦闻言,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主子什么时候对燕王这样温柔了,“洛永醇已经带着一百亲兵赶回皇城,说是要庆祝皇上选妃之事。”凌悦还似从前一般,很自然的搀住肖素,走了几步后才发觉这已经不是当年了,又尴尬的松开肖素的手,接着说道,“洛妃娘娘明日会跟柔妃娘娘一同进宫,据传言,皇上可能要册立皇后了。”
最后一句话,凌悦说的非常的小心,她知道肖素是天生的敏感的人,才“死”了不久,慕容旭就这般大肆充实**,肖素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吧,然而,肖素却是温和的笑着,“如此说来,咱们也要早作准备了,我现在是郡主,虽然能经常入宫拜见太后,可也不如常待在宫中方便。”
“是,”凌悦本想说贵和一片忠心,誓死追随,可想到进宫之事还要好好的谋划,实在是不应该再给肖素添烦忧,“主子,与洛永醇一战,咱们向永山损失不小······”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传我的命令,让他们不可妄动,保存实力,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明白吗?”肖素好看的额头皱在了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凌悦垂首,她深知在金钱这方面她无能为力,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所能,护住肖素的安全。
“是,奴婢这就去办。”凌悦飞身而上,落在房顶之后又飞向了另一个方向,眨眼之间,便见不到了她的身影。
次日,丞相肖敬轩便宣布了肖璇的死讯,二姨娘本来就是因为小产郁郁寡欢,如今听闻唯一的女儿也“畏罪自杀”,更是痛不欲生,早饭也没有吃,一直在肖敬轩面前哭泣,最后肖敬轩实在是受不得这样悲戚的哭声,起身离开了丞相府。
他何尝不伤心,肖璇即便是得罪了太后,他依然妄想着能保住肖璇的性命,可是今晨他去给肖璇送饭,却见肖璇一身是伤的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冰凉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告诉大家肖璇畏罪自杀,还要进宫跟太后请罪,他的苦,该给谁说,谁又能理解?
相比起来,徐氏倒是风光的多,肖璇的死虽然重大,可不过是一个庶女,又得罪了太后,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哪比的上自己的女儿,今日肖婷凤冠霞帔,只等着皇宫的软轿一到,她便可以入宫为妃,享受世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滔天富贵。
然而,众人等到了中午,依旧没有等到皇宫的信使,只等到了一脸忧色的肖敬轩。
见到肖敬轩回府,肖素首先迎了上去,徐氏被她挡在后面,心中虽有不忿,可依然不敢多说什么,肖素的身份如今已经不同了,她跟肖婷不一样,肖婷是准皇妃,没有行过册封礼还不算是正宗妃子,宗籍也不能进入皇室,而肖素是太后的义女,并不用册封礼,而她的宗籍也被太后特许入了皇籍,可以说,这个府中,没有人比肖素更加金贵了。
“父亲,是不是皇上说什么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肖婷如今还好生生的站在丞相府,就知道皇上有另外的旨意。
肖婷早就忍不住了,忙上前拉住肖敬轩的衣襟,“父亲,为何不见皇家的金轿?”说话间,肖婷都快要哭出来了。
徐氏也有些担忧,“老爷,是不是因为二丫头的事情才会影响了婷儿的入宫?”
徐氏一语中的,肖敬轩无言的看了看肖婷,终究是点点头。
“凭什么,我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册封的皇妃,怎么能因为一个庶女而耽误了进宫的行程,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向皇上求情呢?”肖婷不顾徐氏的阻拦,近乎疯狂的大声囔囔。
因为肖璇意图谋害太后,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今日肖璇已死,肖敬轩便禀告了皇上,幸好皇上英明,念及丞相忠心耿耿,认为肖璇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又是畏罪自杀,便只是罚了肖敬轩一年的俸禄了事,因为肖璇是肖婷的姐姐,肖婷自然要过了头七才能进宫,以免给皇宫带去晦气,“婷儿,你快要是皇妃了,怎么还这般的没有规矩?剪艺,带小姐下去。”徐氏深知其中的道理,以免肖婷忍不住脾气,便想办法支开肖婷。
肖素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故作伤怀,“父亲,是不是因为二姐的事情,皇上怪罪了咱们丞相府,咱们是不是要受连累,砍头或者充军啊?”
这一句忧思并没有让徐氏跟肖敬轩有什么反应,倒是肖婷像是掉进了万丈冰窟之中,她怎么忘记了,肖璇可是意图谋害太后啊,蓦地,本来紧拉着肖敬轩衣襟的手颓然的松开,“父亲,是不是婷儿被废黜了?”肖婷已经很努力的在隐忍自己的怒火了,这一句低声的质问,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耐心。
肖敬轩被这一伙人吵得头大,“都给我闭嘴。”
肖敬轩发怒,周围的人顿不敢做声,许久,肖敬轩只是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先准备二丫头的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