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素也严肃了起来，“既然皇上心中有了疑惑，我自会想办法加些佐料，皇上并不在乎真相如何，他只在乎自己的权利，王爷放心便可。”
慕容沣并没有顺着问下去，而是盯着肖素看了许久，直到肖素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别过头，慕容沣才皱着眉头说道，“素素姑娘，本王发现，你好像很了解本王的皇兄啊？”
慕容沣的语气虽然戏谑，但是眼神却是满含试探，肖素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到虚空之中想起云端的声音，“小姐，有人来了。”空渺渺的，听不出声音的方位。
肖素大惊，忙推着慕容沣，“快躲起来。”
“干嘛，你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躲？”慕容沣索性站住了，不懂分毫。
肖素在慕容沣背后猛拍一掌，这一下用尽了力气，让慕容沣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王爷找死的话，千万别拉着肖素，快躲起来，我没空陪你等死。”
待慕容沣隐去了身形，便见一身玄色的慕容旭由远及近，慢慢的靠近了肖素。
“民女肖素，参见吾皇万岁。”肖素跪下，虔诚的低着头。
慕容旭腰间的宝石即便在柔和的月光之下都是晃眼睛的，他轻咳了两声，“起来吧，这么晚了，肖素姑娘怎么还在外面？”
你以为我想啊，肖素真相一巴掌打过去，谁有事没事的在外面闲逛啊，就算是不嫌累，还怕碰到鬼呢。“民女觉得对不起贤妃娘娘，想去探望。”
“哦？”慕容旭搀起肖素，“贤妃已经醒过来了，身子无恙，你放心就好。”慕容旭笑容如同一汪湖水，平静的不染一粒尘埃，但是他却在审视肖素的表情，只要她有一丝的心慌，那么便能证明贤妃的话。
肖素头依然低着，表情却是澄澈无比，“那便好，若是贤妃娘娘因为民女受到伤害，民女就是万死也难以恕罪。”
“谁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万不可有这般想法，说来，都是朕那个皇弟连累了你，偏生带你入宫，都是皇家对不起你，”慕容旭眸中亮闪闪的，像是八月十五的月亮，集合了全部的光辉，“所以，朕还是想要补偿你，来，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要求，朕若是可以做到，定然全力。”
笑话，这世界上还有你慕容旭做不到的吗，毒妻害女，伤兄害弟，哪一样，都足以让你落入十八层地狱。
肖素惶恐的跪下，眼泪止不住的哗哗落下，“皇上，民女只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允准。”
“肖素姑娘尽管说，朕定当尽力而为。”皇上仁爱，亲自将肖素扶起，用丝帕擦去了肖素的眼泪。
肖素依然有些抽泣，红肿的眼睛一直停在别处，“皇上，求您，将燕王调离丞相府吧。”
“哦，这是为何，据朕所知，燕王在丞相府，与丞相可是相处愉快啊。”慕容旭故作不解，有些皱眉。
肖素几乎再一次大声哭出来，“皇上，燕王玩世不恭，目中无人，父亲是极其的讨厌他，才将他放置到了民女居住的凝香园，而因为燕王居住的缘故，父亲都不到凝香园去，民女已经很久没看见过父亲了，若是燕王再呆下去，民女只怕会被父亲赶出去，皇上，求您了。”
原来，燕王在丞相府，这般的不受待见啊。
暗处的慕容沣嘴角一抽，好啊肖素，又趁机占本王便宜，你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慕容旭眼角带笑，原来是自己多心了，丞相这般得罪慕容沣，看来不存在同流的嫌疑了，不过，慕容旭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要将燕王安置凝香园呢，而不是将他赶出府。”
肖素声音是带着哭腔的，然而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皇上，燕王奉命入住丞相府，父亲不敢抗命，可心中十分厌恶，凝香园简陋，只有两间房子，民女生母生前爱清静，才带着民女住进那里，而且，凝香园在丞相府的东北角，最为偏僻，父亲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说到最后，肖素声音已经小的细不可闻，然而，慕容旭脸上的笑容更盛，看来这肖素的母亲，本就不招肖敬轩宠爱，不过，倒是连累了这个小姑娘。
慕容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想着肖素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若是再长两年，到可以用来平衡朝中的权臣，而当务之急，就是调查李伯玉的野心。
于是，慕容旭并不着急遣散了肖素，而是与肖素相谈了许久，期间，多事围绕肖素生母的事情，以及燕王在丞相府的待遇，当月亮沉到了梅花树之后，慕容旭才有了困意，不过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倒也不虚此行，在吩咐了下人将肖素送回清风殿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闲云阁。
他的心里，终究还是认同了肖素的话，因为不知为什么，那一日到了闲云阁之后，竟然在贤妃的寝宫之中，发现了慕容沣的剑穗。
据说，当晚贤妃挨了几个耳光，被冠上了欺君的罪名，随后罪魁祸首倚翠被乱棍打死。贤妃被剥夺封号，暂时关押在闲云阁之中。
次日早，肖素被春夏秋冬叫去了养老院，然而，她急匆匆的脚步到了养老院的门口，却戛然而止。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凌啸天。
出嫁前，她也曾被他宠在手心，他说，凌曼就算是想要星星，父亲也会摘下来。
可是他，出征十年，杳无音讯，即便她被庶母迫害的不成样子，也不见父亲的身影，她一度以为，凌啸天早已马革裹尸。
在听到凌雪的冷哼之后，肖素才发现这不是梦，她迈了几步，而每一步都有锥心刺骨的疼痛，这么多年，她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悲愤，可是现在，她只能咽下，还要露出最为纯真的笑容，重生来肖素还是第一次觉得，伪装原来是这么痛苦的活计。
即便双腿如同灌了铅，她还是走到了凌啸天的身边，福福身，“参见荣威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