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高手微微冷哼,说道:“施鹏飞,你好大本事。接我一招如何?”身形一闪,单掌已击向施鹏飞当顶。施鹏飞刚想接招,孰料,灰衣高手手掌击到半途,忽然转向旁边,啪的一声,击在李姓男子太阳穴上,那李姓男子也算有些本事,还不及作出反应,倒地死去。
江裕在寺庙外已经见识过灰衣高手的能为,对此不以为意,施鹏飞和吴姓男子却是大惊失色,不想他动作如此迅捷,脊背紧紧靠在一起。使棍壮汉乘势虎吼一声,轮棍向施鹏飞头顶砸下,施鹏飞慌忙向旁一纵躲开,却不想如此一来,正好将同伴让了出来。吴姓男子不知背后变故,被这一棍砸在后脑上,立时毙命。
施鹏飞心生惶恐,双手交错,守住门户,向灰衣高手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灰衣高手道:“在下范行博。”施鹏飞大骇:“你是范行博?朝阳会的闪电手范行博?”范行博微微点点头,说道:“我在江湖上的确混了个小小绰号,叫做闪电手,其实不敢当,故而不值一提。你既然知道朝阳会的威名,今天也就死可瞑目了。”施鹏飞神色黯淡下来,知道今天凶多吉少。
江裕听到二人对话,心头狂跳,不想在这里遇到朝阳会的人。他出师的时候,师父推荐过朝阳会这个组织,所以踏入江湖以来,对朝阳会的各种信息也颇多留意,渐渐了解到,朝阳会是江湖上一个较新的江湖团体,也就十几年的历史,别看组建时间不长,发展壮大非常迅速,聚集了许多当世的英雄豪杰,会下经营了许多正经生意。到如今,朝阳会声势浩大,财源茂盛,人才济济,势力广布数省范围,已经跻身到江湖一流势力行列。
江裕对朝阳会了解得越多,对朝阳会的印象就越好。暗忖:“如此看来,那个青衣人八层也是朝阳会的。朝阳会果然不凡,所出人物颇见英雄之气。只是不知道青衣人姓甚名谁,他们二人在朝阳会又是什么身份来头。”壮汉见施鹏飞气势消弭,喝道:“狗贼!死到临头,还不束手?今日我定取你的狗命!”施鹏飞看了他一眼,忽道:“法昆,事到如今,你我做个了断如何?”原来施鹏飞知道这壮汉的名字。壮汉法昆喝道:“哪个怕你不成?”提棍攻上。
施鹏飞料知今日在劫难逃,可终究抱有侥幸心理。他故意激法昆和自己单打独斗,打算借此寻找机会,脱身逃走,和法昆打了几招,偷眼一瞧,院落中四方八位已被众人牢牢把住,范行博和那青衣高手更是站在左近,虎视眈眈,根本没有脱身可能,不由得彻底失望。他心气一馁,武功威力大减,终被法昆一棍扫中,翻倒在地。
江裕经过一段时间的歇息,气血运行正常,早已站起身,在旁观战。施鹏飞正好摔在他的脚下,江裕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踩住,骂道:“恶贼,让你骗我。还那父女命来。”钢拳好似暴雨击鼓一般,砸在施鹏飞胸膛上。施鹏飞重伤不起,难以抵挡招架,被江裕一顿重拳,口鼻喷血,终究被江裕暴打致死。
范行博等人看着江裕暴打施鹏飞,没有出言制止。待到四个贼人全被击毙,进入大殿查看一番,这才将江裕团团围住。
江裕直打到没了力气,胸中怨怒发泄一空,停下了拳头,坐倒在地。施鹏飞胸膛凹陷,七窍流血,死状甚惨。
法昆铁棍在地上一墩,冲江裕说道:“小子,如果不是你,不会发生这件祸事。你说吧,这件事该当如何了断?”江裕低下头,无话可说。范行博道:“我相信这位兄弟是无心之失,一场误会。依兄弟愚见,法大哥不必难为他了。”法昆道:“范兄,非是我不肯饶人,两条人命,死的这样惨,你让我如何向雇主交待啊?”江裕道:“事情因我而起,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各位兄长觉得我该当偿命,江裕甘愿赴死,绝无怨言。请壮士动手吧。”眼睛一闭,伸颈待戮。青衣高手道:“我看这位江兄弟绝不是恶人。事已至此,法大哥就是杀了他,又能怎样呢?”
法昆也知道即便杀了江裕,也是于事无补,只是一口恶气,难以消除,心中愤愤,说道:“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江裕道:“各位好汉,只怪我做事鲁莽,没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谁是谁非,就胡乱插手,导致不幸的事情发生。江裕向各位好汉谢罪,任凭处置。”
法昆是个晓事理的人,多年来走南闯北,在江湖上薄有名号。他本是一个江湖弃婴,被金刚寺的和尚养大,并给他取了一个僧侣法号做名字,还授予他一身武艺。法昆早年创办了一个镖局,专门替人押镖营生,凭借自己的武功和信誉,镖行生意十分兴隆。
前些天他接了一趟镖,带着七八个趟子手保护富户父女二人远行,走到半路,法昆发现被施鹏飞等几个贼人盯上了,好在他经验丰富,却也不惧,暗中布置做好了应对准备。今日途经此地,遭到施鹏飞等四个贼寇的劫杀,原本他指挥得当,凭着人多,配合默契,带着手下成功将四贼困住围杀。眼见得似乎就要得手获胜,大败匪寇,却被江裕一声断喝,前功尽弃,并导致祸事发生。父女两一个被杀、一个被劫后,法昆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救人,一面派镖行的人暗暗追踪贼人,一面向附近友人求援。
他与朝阳会的人交好,知道附近就有一座朝阳会的暗桩坛口,急请朝阳会的好汉前来帮忙,闪电手范行博等这才星夜驰援。现在贼人已灭,父女二人也都死了,法昆见范行博二人有意开脱江裕,不欲问罪,又见江裕如此表现,知道江裕也算一条好汉,不好继续追究。长叹了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滚吧。”他既然发了话,众人撤了包围圈,让江裕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