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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亲生父亲

琴鸣飞愣住了。他不明白,爹和娘都怎么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本来是很好的一天,幸福快乐的一天,可怎么突然之间,这世界的一切就都改变了呢?变得很突然,很可怕。他毕竟年纪较小,没有经历见识过这种事情,趴在母亲身上,只剩下哭泣。

江裕跳出了宅院,顺着一条胡同疾奔,琴书医随后追来。江裕的武功造诣跟十多年前相比,虽然已是今非昔比,尤其是轻功提纵方面,武功造诣上了好几层楼,但跟琴书医相比,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江裕仗着天色黑暗,狂跑了一阵子,没能摆脱琴书医,终究是被琴书医赶上,拦住了去路。

琴书医怒喝道:“混账东西,你跑什么?你忽然现身,又忽然就这么走了,对得起韵儿吗?”江裕道:“我不走,又能怎样?”琴书医问道:“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江裕道:“你管不着。”

琴书医被他直面顶撞,碰了壁,沉默片刻,放缓语气和声问道:“江裕,我知道,十几年前我没能护住你,你有理由恨我、怪我。可韵儿也是受害者啊。”江裕道:“当年你护不住我,我从来不怪你、也不恨你。怪只怪我自己武功卑微,才会受人欺凌,被人抛尸野外;恨只恨我有眼无珠,错把朝阳会看成是英雄豪杰聚会的团体组织,却原来会中之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卑鄙无耻,实质上肮脏丑劣至极。”琴书医道:“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你既然回来了,先跟我回家吧。”江裕道:“我好羞耻,曾经跟那么大一群卑鄙无耻的伪君子为伍。你还让我跟你回去做什么?”

琴书医道:“你总得给韵儿一个交代,她整整等了你一十三年……”江裕道:“是我让她等的吗?即成过去,她等我又有何用?”江裕说罢,迈步就走。

琴书医再次拦住江裕说到:“你不能走。要走,也得先跟我回去一趟,说明白了再走。”江裕扬起手中的快意刀,冷冷地盯着琴书医道:“难道说,你我非得刀兵相见么?”

琴书医迎着江裕的目光,从江裕的目光中,琴书医终于看明白了江裕的心理,知江裕去意已决,是绝对不可能跟自己回去的了。琴书医不知道江裕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都经历过哪些事,发生过哪些变化。既然江裕如此决绝,琴书医自知不好强行将他带回,只好退开了一步,任由江裕飞奔离去,眼睁睁看着江裕消失在夜色之中。

琴书医返回小院,琴韵还在昏迷,琴鸣飞伏在母亲身上仍旧哭着,陶泰冷冷地站在一旁,木无表情。琴书医拿起琴韵的手腕,号了号脉搏,放下心来。对琴鸣飞说道:“放心吧,你娘没事,只是暂时昏迷而已。”他把琴韵抱了起来,也不理睬一旁呆立的陶泰,便返回三狂府。

琴鸣飞听外公说母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停止哭泣,跟着外公一同返回家中。先是帮着外公将母亲扶在床上躺好,盖好了被子,然后给琴书医搬来一把椅子,陪着外公一起守在琴韵的床前。

琴韵昏了一阵子,悠悠醒转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大声呼叫:“江大哥,江大哥,不要走……”琴鸣飞叫道:“娘,娘,您醒了。”琴书医也唤道:“韵儿,韵儿,你冷静一下。”

琴韵泪眼通红,闪目向四下瞧了瞧,问道:“爹,江大哥呢?他在哪里?”琴书医道:“韵儿,爹没能留住他,他走了。”

琴韵道:“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回来了?”琴书医道:“是。”琴韵忽然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坐好身,两行泪水悄然流淌。

琴书医道:“韵儿,别难过。他既然能回来一次,就有可能回来第二次。再者,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终于让我们确认了他还活着,而且,武功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这不都是好事么?”琴韵流着泪,点了点头。

琴鸣飞忍不住问道:“外公,娘,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娘一见到那个人就会哭啊?”琴书医道:“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将来外公会告诉你的。”琴韵忽然道:“不,鸣飞十三岁了,不小了,现在就应该告诉他。”

琴韵说着,便对琴鸣飞命令道:“鸣飞,你跪下。”琴鸣飞应道:“是。”跪在了母亲床前。

琴书医一怔,劝止道:“韵儿,你……”琴韵不理睬琴书医,直接干脆地对琴鸣飞说道:“鸣飞,那个人是你亲爹。”琴鸣飞一愣,说道:“什么?亲爹?”琴韵道:“是。”琴鸣飞疑惑地目光看向外公。琴书医叹了口气,向琴鸣飞点了点头。

琴鸣飞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亲爹”是不可以更换的,问道:“那,那爹是……又是我什么人?”琴韵道:“陶泰不是你亲爹,他只是你名义上的父亲,算起来,连养父也都不是。”琴鸣飞喃喃道:“可是……可是……”

琴鸣飞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就管陶泰叫爹。虽然也曾奇怪地想过,为什么自己不跟陶泰一个姓氏,反而会跟母亲姓琴,为什么作为父亲的陶泰从来不跟自己一家人住在一起,但却也从来没想过陶泰会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故而,当他突然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一时难以接受。“可是”了好几声之后,低下头,不再做声。

琴书医担心琴鸣飞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琴韵却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对琴鸣飞的反应一点也不担心,告诉完儿子这件头等重要的大事,便如此所有事情都已然过去了一般,没有再说上一句安慰或是开导之类的话。琴书医有心跟外孙说上几句话,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选择了沉默不语。

琴鸣飞低头沉寂了好一阵子,似乎自己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抬起头来问道:“娘,外公,你们快告诉我,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琴书医见他似乎不是反常的表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告诉你过去一切有关你身世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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