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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被差役们堵截的瘦削汉子,来头却也不小,竟是日后杀神四人组,现在的芒砀山三当家,人称飞天大圣的李衮?
难怪,刚才那一手飞矛射鱼耍的那么帅,人家可是称雄飞枪界的牛人,二十四支落叶标枪犀利无匹,号称百步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原书里面,史进入伙梁山后的第一场战斗,就是被他和项充给秋风扫落叶打败的,没想到今时大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林翘满身血腥,目光炙热,不等师兄史进介绍自己,便巴巴地凑上,如同狐狸见到鸡仔般,嘿嘿贱笑着,向着李衮就是一个大大的马屁。
“原来是李英雄!英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英雄风范,令小弟十万分的心折啊!”
呃,师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血腥冲得迷糊了?身为山东东路绿林道霸主的二龙山六当家,有必要对小小芒砀山的三当家这么巴结?难道这李衮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
史进疑惑的打量着李衮,见对方脸色通红,面露尴尬,分明是受之有愧的模样啊!
李衮也被搞糊涂了,抱拳惭愧道:“这位兄弟休要如此,可折杀俺李衮了!到是俺得多谢兄弟援手大恩,救下俺三人性命!”
李衮也非笨人,看到林翘以一敌众,直跟宰鸡屠鸭般轻松,那等身手掐死自己完全没意外。想及开始时自己还大模大样的嘲讽人家,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更是羞愧不已。
跟二龙山的史四爷在一起,又被称呼做师弟,难道这位俊逸英挺少年,就是最近道上风传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恕俺眼拙,这位兄弟可是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的林六爷?”
什么……?!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这是自己的外号某?真他麻的恶俗!
原本带着贱兮兮笑容的脸孔,霎时僵住,林翘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转眼看向史进,见对方也是惊异过后一副强忍笑意模样,不禁又气又恼,想要讨好李衮的心思瞬间消散。
“你认错人了。”
语气很生硬,态度很恶劣,把李衮阻得一脸麻鞋。林翘脑袋微扬,呈四十五度角斜斜对天,幽幽长叹。
“我乃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治老年痴呆,能止小儿夜啼,人尊西北威震天中原伏地魔,只恨天下苍生,有眼无珠,空残香味独余恨,一腔寂寞无人懂的林翘SuperMan!”
………………
身为通缉山匪,在码头公然拒捕,杀死县尉一名差役若干,这等恶劣行径,自然会遭到全县公差的一致唾弃!
眼见从县城方向扬起烟尘,似有大群差役勇壮拥来,史进当即邀请李衮三人一同上船,吩咐船家开拔离岸,逆流直向西行。
“咱们师兄弟这次是去往东京,护送恩师回乡安葬。”史进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等人为何在此,免得这位芒砀山三当家多心后,便被林翘施以眼色,找个借口离开。
殷勤的给斟上杯热茶,林翘搓搓手,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李英雄,你觉得,我那支投矛怎么样?”
“很好啊!”受不住对方这么巴结,李衮努力瞪大双眼,似乎想要看清这位二龙山六当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快又稳,一看就知道是花大力气打制的。就是重量有点嫌多,掷不了几次就会手麻。”
精铁飞矛静重十斤,以林翘的巨力使来正合适,但李衮可没那么大力气,掷个几次怕就会臂膀酸痛。
“呵呵,不瞒李英雄,这支飞矛我也勤练过月余,但使起来,总感觉有些飘忽,必须稳不再稳才能命中。刚才射鱼你也看见了,就是扎不中。”
几句话一绕,林翘就把话题引到投矛的手法上,只盼这位标枪高手看在自己如此殷勤下,指点几手。
“才练了月余时间?”李衮却一副吃惊样子,满是不信道:“俺看你方才掷杀钱县尉那一枪,又准又狠,当有三四年功力,怎地才练了月余?!”
林六爷哎!你不是在玩俺的吧?
李衮从六岁起,便随人学习标枪,辛勤苦练二十多年,再加上手长臂粗,天赋极佳,这才把手标枪耍的出神入化,靠此闯出个飞天大圣的名号。怎么你只习练不到俩月,就能隔着十余步远飞掷杀人?
幸好,你的手法还不够纯熟,否则,自己这二十多年岂不是白练了!
听完李衮的咋呼惊疑,弄明白标枪这门手艺,必须要常年累月勤练,方能做到如臂使指之后,林翘不禁有些小失落。
好在李衮性子爽直,为偿还对方刚才出手相救之恩,大方地把自己的经验心得全数相告,并拿过那支飞矛,亲手示范正确的投掷手法。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一件事情,在内行人看来极是简单,但外行却费劲心思也不得其门。这时若有个好心人稍一点拨,立刻就会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林翘现时便是如此,有了标枪名家李衮的指导,改正错误投掷手法后,只觉得效率立时提升,再不用提前作势瞄准,全力之下,四十步掷杀并不是梦想。
如此三个时辰过后,船已驶出汤山县。李衮几人起身告辞,须得回转芒砀山,禀报大当家混世魔王樊瑞,汤山县冲突一事。
当下史进下令,找了处比较兴旺的码头停住,由林翘做东,请李衮三人上岸吃酒,尽兴喝个痛快之后,又约定以后常常走动,双方这才挥手告别。
“芒砀山大当家樊瑞极为神秘,传言他曾得过仙人点化,一手法术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特别厉害。智深哥哥曾叮嘱过大伙,无事不要到徐州地界来。没想到今日遇见这李衮,却是凭好说话。”
站在船尾,目送李衮三人告别的身影越来越远,史进若有所思的感叹起来。
“师弟,你觉得,李衮此人如何?”
“很好啊,没多少机心,是条爽直汉子。”人家都无私地教导自己了,林翘当然要吹捧一番了。但对于师兄所说的法术一事,很是嗤之以鼻。
“芒砀山我到专门了解过,八臂哪吒项充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与李衮两人都是反抗湖捐才落的草,少有恶事传出,值得一交!”
“至于那混世魔王樊瑞,嘿嘿,”林翘停顿下,仰首看了看天边红如血的晚霞,笑道:“法术究竟如何厉害,我没亲眼看过不好评述,但看他对付周边大户的手段,动辄灭门,未免有些狠毒了。”
这个时代,真地有能移山倒海的法术吗?
作为个无神论者,林翘坚决的持怀疑态度。撒豆成兵,呼风唤雨?有这本领,何至于落到占山为寇的地步?顶多是一些障眼法,再加上这时代人们的愚昧观点,多番流传后造成的假象。
像那入云龙公孙胜,及其师父罗真人,被书里描述的简直匪夷所思。有这等超越凡世的存在,别说造反了,十年后的堂堂大宋,又怎会被北方野蛮民族给灭了!?
“师兄,樊瑞再厉害,咱们又没招惹他,管他作甚。到是东京那边,两眼一抹黑,怎样才能找到师父祖坟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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