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进入书房内,阳晖旦立住长吁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二山主神秘而强大,真要在外面有什么些埋伏或是隐藏了其他的什么手段,他还真的无法确定能够应付下来,到了书房,他就放心了,这里他来过很多次,也曾仔细观察过,确定没有致命的机关陷阱。
借助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阳晖旦摸向了书柜,在第三层上用手在书册上一路点过去,最后停在了一本书上,伸手抓住住一本书册,轻轻往外一拉,随后把书册旋转了三周。
“嘎吱吱”
一阵轻响,书柜的角落里出现一个尽可容身的黑洞。
阳晖旦趴在地上仔细倾听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顺着洞口的梯子爬了进去。
“这机关也真是够隐蔽的。”
季风从飞檐上钻进书房上面的横梁,居高临下目睹了阳晖旦所做的一切,看着那个洞口,不绝暗叹,如此隐蔽的密室,不是有阳晖旦领路带头,不要说十几分钟,就算是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万万找不出来。
“今日还真的还要多谢阳队长了!”
轻轻跳下,季风蹲在洞口,微笑的看着,现在他可不愿跟着下去,里面情况不明,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更甚者,万一被先下去的阳晖旦反算计了,那才真的划不来,不如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蹲在洞口的季风忍不住幻想着,要是待会满载而出的阳晖旦看到有人就在洞口,呵呵,他那时的表情不知道会有多么的精彩啊。
光想想,季风就觉得高兴。
几分钟后,一颗大头出现在洞口。
“阳队长,这次的收获怎么样?”
“还……”阳晖旦几乎本能的接口,旋即觉得不对,举着夜明珠,抬头一看,惊愕万分,“是你?”
“没错,可不就是我吗!”季风微微一笑。
“啊!”阳晖旦就欲大喊,看到在头顶晃动的棍子,吓得顿时住口收声,哭丧着脸说道,“李队,你,你,好久不见!”
“也不是很久吧!才二十分钟不到哟。”
“这个,那个,呵呵,所谓见者有份,咱们一人一半,李队你觉得怎么样?”
“主意不错,你猜猜我会不会答应?”
“算了,算了,全给你,谁叫我们这么投缘呢!”
季风伸出手接过阳晖旦递上来的一个大包裹,在手里掂了掂,足有数百斤重,看来好东西不少。
“李队,东西全给你了,你看,我可以出来了吧!”看着季风把他好不容易搜集起来的宝物背在背上,阳晖旦心酸痛酸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谋划了几近一年,冒着这么多的风险,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捞到。
自从看到这个姓李的小东西,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嘛!
“我好像没有说不准你出来吧!”
听季风这么一说,阳晖旦提心吊胆的往上爬,眼看着大半个身子露了出来,季风随手一挥,手里的三节棍狠狠的落在左耳跟处,同时顺手一捞,把已经晕倒,就要滑下梯子的阳晖旦拖了出来,甩在洞口边。
接下来,季风对阳晖旦进行了一轮光明正大的搜身,拿出了一个钱袋,里面居然有三千左右的金币,还有几颗黑不溜秋的石头,毫无灵力波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季风谢谢都没有说一句,毫不留情收了起来。
收拾了阳晖旦,为了避免还有漏网之鱼,季风还是下洞看了一眼,不得不佩服起来阳晖旦,整整一个屋子,长宽都在四米以上,高也不下于三米,摆放着几个架子,而今除了几个架子依旧,空空荡荡再无余物,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啊。
回到书房,外面的嘈杂还依旧,看来战斗还在进行。
心情大好的季风晃悠起来,坐到那张大椅子上,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正对着大门,桌子上有纸笔砚台,还有一些书稿手记类的东西,这里应该是二山主看书写字的地方。
顺手拿起镇石下的纸稿。
“吾儿辉:近来皇朝中关于季姓之事已有流言蜚语,行动可以稍缓,万不可造成太大动静,以免上面不好应付。听闻昊天剑宗近期将在凌风县城招收门徒,其他大型宗门想必也会有所动作,此乃难得一遇的良机,汝当要把握机会,以展汝之夙愿。汝母甚为想念你,常怅然对天独自泣下,望汝速归,以慰亲望!另,寄你三枚瞬移符,此物不可易得,望汝珍藏之,以为不时之需。父,李文龙留字。”
这是一封家书,其中居然提到了季家之事。
季风心神一动,快速在书桌上的书稿里翻动起来,共找到五六篇书信。
看完所有的书信,季风陷入了沉思,季家灾祸果然就如陈帆所说,是从皇室传出来的,交给绝对信得过的人去执行,很是机密。
按理来说陈帆也不应该知道这些机密的,看来,如果不是偶然二山主透露出来,那就是陈帆也曾偷偷的进来看过这些书信了。
更让季风惊讶的是,从这些书信中,隐约透露了二山主身份极为尊贵,身后的靠山很大,极有可能跟皇室都有所牵连,就算是枫林镇的政府官员也不能动他分毫,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枫林镇为匪,纯属偶然,不过是为了在尘世中历练,以坚定武者修炼之心。
“难怪二山主会如此肆无忌惮,镇里面多次欲要进行剿灭都是无果而终。”季风自语。
结合洪晓峰给他看的陈帆留言,季风也渐渐明白,山主陈帆多半看到过这些家信,应该已经知道二山主的真正身份,自知报仇无望,这才心存死志,自愿死在季风手上,并且有意把关于季家的事情都透露了出来,这未曾不是一种暗示,否则以当时的情形,大可干脆利落一刀解决,那还用得着说这些不相干。
“就算没有我的巨石陷阱,陈山主也多半会以其他的方式去赴死吧。”
季风苦笑。
“世事无常,想不到草莽称雄半生,常有侠义心怀的陈帆就因一人,命运就此全然改观,最终导致意冷心灰,自寻死径,命运于他何其不公,却也唯有徒呼奈何。”
关于命运,第一次触动了季风,感觉自己就像是水中的浮萍,风中的纸片,都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而已。
“莫非我全家遭劫,家人离散也是受到了命运的摆布?而我以后的命运就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家人?那么我今日凑巧认识到这些也是命运的安排?”
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玄奥奇妙,不可想象,季风想想就觉得头大,无法理解。
“算了,这些东西太过于玄奇,何须多想,我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尽可能快的增加实力,其他的想他干嘛!”
摇摇头,季风驱散心中那些奇怪的念头。
其实让季风自己也无法想到的是,就是由于对命运有了这些怀疑,他的命运就在无形中改变,最终逐步脱离最开始的轨迹,从而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新路,就连命运也无法对其掌控。
当然能够给他带来这些变化的,也是由于混沌种子,混沌为万物之源,是唯一不受命运掌的造化奇物,严格的说是还要超越命运之上的存在,那些跟季风关系紧密者也由此出现了不可预知的变化,好比洪晓峰和他的队员们。
看完这些书信,季风很快就淡定下来,不管未来如何,要想面对,没有足够的实力都是废话。
扛着大包裹,季风正准备,突然看到在书桌上有个小小的戒指,并不起眼,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意之处。
可是在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季风就是没来由的一愣,顺手拿在手里,翻看起来,就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而且做工也谈不上精美。
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