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苏烨曦一下马车，便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屈膝福了身，道:“听说郡主要来，老夫人便遣了奴婢在此等候。郡主可算是来了，老夫人和大将军都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苏烨曦点点头，她认得这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司乐，便说道:“带路吧。”
桐堇扶着苏烨曦，跟着司乐七弯八拐地走到了穆老夫人的清心园。
穆老夫人是现任定国公萧腾与凌亲王妃萧轻娅的母亲，江南穆家的嫡长女。也是苏烨曦的外祖母。
江南穆家乃是名门望族，曾出过一位帝师，一位太傅，一位宰相，一位太后，以及两位贵妃。
穆家声势显赫，但未免有功高震主之嫌。穆家为表忠心，上任宰相，也就是穆老夫人的兄长穆远辞去宰相之职，举家回到祖地江南余杭，不理朝政。
而老定国公夫人萧穆氏若环，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一品夫人。自定国公夫人李氏去世之后，一直握着府中中馈，以雷霆手段镇压府中各姨娘的狼子野心，并亲自抚养嫡长女萧染昕长大成人。
而后更是为了萧染昕，阻止萧腾续弦。
对苏烨曦和苏亦轩兄妹俩，也是一视同仁，好的没话说。
苏烨曦走进穆老夫人的卧房，只见穆老夫人半靠在躺椅上，双眸微闭，神色倦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苏烨曦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轻声唤道:“外祖母。”
穆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老态的浑浊中似乎带着一抹清明。
看见苏烨曦，笑了笑，“凰儿来了。”
苏烨曦点点头，双手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外祖母，凰儿来看你了。”
苏烨曦心里明白，以穆老夫人如今的身子骨，恐怕活不过三年五载。
穆老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凰儿长大了。”一晃眼，当年那样娇小的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表姐呢？”苏烨曦以为萧染昕此刻应该会在这里才对。
“被你舅舅叫走了。”穆老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孩子，我知道你今天来，必定是有事，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穆老夫人虽然近些年来深居简出，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她。她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不知道苏烨曦今天设的局呢？
她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本想就这样带进棺材里，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苏烨曦屏退左右，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问道:“外祖母，凰儿想知道，当年洛晴芳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烨曦的脸上满满都是凝重。这件事情关乎凌亲王府未来何去何从，马虎不得。
穆老夫人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呆愣了一会儿。半晌，她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愧疚。
这件事情是她这么多年来心头的遗憾。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可以永远地尘封，但终究是被苏烨曦挖了出来。
“这件事情，是外祖母心中永远的痛。”穆老夫人眼神忽然飘忽起来，仿佛回到往昔，看到当初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