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受理华盛集团的委托,他不仅去工地详细了解当时事故发生的经过,还去了医院探视了那名受伤的工人。
工人从十楼坠下,下坠途中被四周的栅栏挡了一下,减缓了下坠的冲力,虽没有生命危险可全身骨折。
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在施工中操作不当,虽然他有自身的原因,可是根据合约,华盛集团和劳务承包人都应对伤患共同负责。
上诉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要钱救治病人,在说上诉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高湛充分发挥律师较好的口才,极力游说,答应为伤者争取最高的赔偿金,人家同意撤诉了。
虽然多掏了几万元钱,可是事情得到了解决,这样的结果,程颂还是很满意。
酒宴开始了。
程颂起身,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接下来就开始敬酒。
敬酒从任潮声开始,任潮声笑着喝过两杯酒后,紧接着是安茜安律师了。
高湛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致和律师事务所的安茜安律师。”
安茜接过程颂斟满的两杯酒,礼貌的道谢:
“谢谢程总。”
说完轻轻端起酒杯,优雅的一饮而尽。
夏雨其以前喝过白酒,都是浅尝即止。
那时和宋子文离婚后,她每日照常上班、下班,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晚上却夜夜失眠。
有一晚上,她被失眠搅的心烦,偶然去厨房发现了半瓶白酒,她就打开喝了一口,一股新辣的味道直入口腔,呛得夏雨其直皱眉头。
那时她还傻傻的想,要是喝醉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多好。
酒刚顺着喉咙咽下,她心里就如同火烧,抓耳挠腮的难受,甚至
还引起了呕吐。
吐的她昏头昏脑,甚至喝口水她倒要干呕半天。一夜折腾了大半宿,从哪以后,她在也没敢喝过白酒。
想想那时的感觉,夏雨其心里还有点发怵。
程颂走到夏雨其面前,正准备伸手拿她面前的酒杯,夏雨其忙开口: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程颂才抬头打量夏雨其。
他刚才一进房间就觉得夏雨其面熟,这不是酒店的前台服务生么?怎么出现在这个酒宴上,难道她是某人的家属?
他心里有点疑惑,脸色却丝毫不动声色。看程颂站在哪儿,进行不下去,高湛还没有开口,任潮声却发了话:
“小夏,人家程总的心意,你怎么也得喝一杯。”
说完又对着程颂解释:
“夏雨其,我们单位新来的助理。”
程颂这下心里可算清楚,原来她是跳槽到了这家事务所。
任潮声发了话,夏雨其本不能拒绝,可是她心里实在不敢喝酒,要是一会喝了酒出丑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一趟趟跑洗手间吧。
她苦笑向任潮声求援:
“任经理,我真的不会喝酒。”
任潮声不置可否的笑笑。夏雨其会不会喝酒,酒量如何,他也不清楚。
旁边几个男同事见程颂劝夏雨其喝酒,都在一旁作壁上观,没有发言。夏雨其是新来的,酒桌上男士都爱看漂亮的女人喝酒。
倒是高湛此时出声劝阻:
“程总,小夏不会喝酒,你就别强人所难,往下进行吧。”
程颂看着夏雨其似笑非笑的说:
“不会喝可以学么。”
她在酒店干的好好的,试用期到了就可以转聘,为什么离职来这家事务所打工呢。程颂心里突然对夏雨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心。
听着他意思,夏雨其这杯酒怎么也得喝。夏雨其心里愁肠百结,她端起面前的这杯酒,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她手中端的酒是一杯毒酒,让她难以下口。
看她实在为难,高湛他步走了过来,从夏雨其手中夺过酒杯,对着程颂说:
“我替她喝。”
程颂却说:
“你着急什么?还没到你呢.”
高湛笑着说:
“小夏是我的助理,为这案件也忙了好多天,你就别让她喝了。”
“那好,你替她喝一杯,她自己喝一杯。”
“好。”
高湛爽快的应了,仰脖喝了一杯。
夏雨其也只好端起酒杯,苦笑着喝了另外的一杯酒。
喝完了酒,她口中充满了又苦又涩又辣的怪味,王静忙端上了一杯水,夏雨其喝了两口,才压制住心底上涌的酸涩。
王静和其余的两个女同事都喝了两杯酒,接下来就顺利多了,男士喝了酒,一个个都放开了。
程颂敬了一圈酒,出去接了一个电话进来就一脸歉意的对着任潮声和高湛说: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了。”
高湛和众人都点头表示理解,他就带着孙南急匆匆离开了酒店。
没有了外人在场,这群人几乎都要窝里反了。
先是任潮声带头喝了一圈,借来了陆之才高湛、甚是安茜都敬起酒来。
大家嘻嘻哈哈闹出一团,你来我往,都没少喝,夏雨其也被大家起哄着喝了两杯。
饭局结束后,不知谁提议要去K歌,那群人竟然都摇摇晃晃的答应了。
他们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不知道玩到几点,夏雨其却不想与他们一起,她委婉的告辞说,说太晚了,她要回家。
高湛还算清醒中的一个,他皱着眉头说:
“你不去,那我送你回家好了。”
夏雨其忙拒绝:
“你喝了酒呢,现在酒驾查的厉害,我自己可以打车,很方便的。”
王静在一旁拉着夏雨其的胳膊不放手,她自己站都站不稳还
嘟嘟囔囔的说:
“回家那么早干嘛?我们一起去玩吧。”
夏雨其压低了声音说:
“不行,我还有事呢。”
旁边的一个女同事走过来扶着王静,他们都是去K歌。
陆之才扶着安茜走了出来,安茜看见高湛突然大声说:
“高湛,一会我们一起走。”
高湛应了一声,转过了身,才发现夏雨其早就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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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其并没有及时拦车,她往前走了几步,街上霓虹闪烁,如夜空中的明珠璀璨耀眼,可是她却无心欣赏此时的景色。
刚才喝了三杯酒,此刻又被风一吹,她心底酒劲很快涌了上来。一阵一阵的反酸直冲咽喉,自己刚才明明已经压了下去,现在又要出酒了?
她忙走了几步,在路边蹲了下来,心里同时埋怨自己,夏雨其,明知自己不能喝酒,还偏要喝,自己不是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