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找到了病房,看见夏雨其的那一刻,他被夏雨其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孤独无助的模样吓到了。
孩子有病,也难怪她睡不安稳。方乾忙问夏雨其:
“孩子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昨晚烧退了一点,今天又起烧了。”
夏雨其忧心忡忡。
“什么病?”
夏雨其摇头:
“还在观察,医生没说。”
“别着急,我去问问医生。”方乾说完,就忙去值班室找医生去了。
赵平看方乾上心的样子,她在一旁小声疑问夏雨其:
“这是谁?”她看小伙子长的不错,冒出的念头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扬扬的爸爸,来看扬扬了?
可是细想又不对,夏雨其不是说,扬扬的爸爸出国,不准备回来了么?
夏雨其也怕她想歪了,忙解释道:
“这是我的朋友,方乾,C城著名的方大律师。”
赵平恍然大悟,她哦了一声,拿了水瓶去热水处拎开水去了。
不一会儿,方乾折了回来,他对着夏雨其说:
“我问过扬扬的主治医生了,他说小孩子是病毒感染,两天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夏雨其放心不少。
方乾和夏雨其说了一会话,就礼貌的告辞,他新近代理了一家上市公司的顾问律师,来这里核实分公司的经营状况。
下午时分,护士给扬扬量了一下体温,发现他烧退了许多。
她嘱咐夏雨其喂扬扬喝药,药有点苦,扬扬喝了一点,就不愿意在喝。夏雨其狠心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张口,才把药灌了进去。她心想,
要是明天不再起烧,那就说明病情好转,估计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扬扬精神还好,在夏雨其怀里玩了一会。
晚上八点多,夏雨其打发赵平回去休息,扬扬起烧打了一针。
第二天,扬扬白天烧退了一些,可是晚上高烧四十多度,看到体温表的那一刻,夏雨其几乎要疯了。
大人要是烧到三十八度,估计早就腿脚酸软,头疼如锥。扬扬那么小的一个人孩子,连话都不会说,烧到四十多度,岂不是要烧坏了。
夏雨其吓得惊慌失措,忙按响了床头的紧急按钮,对闻讯而来的医生说:
“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那医生看了看之后说:
“打支退烧针,继续观察。”按说要是普通的病毒感染,这两天用了药,估计早就好转了。现在孩子反复起烧,而且高烧不止,他也不敢妄下结论,只好等明天专家会诊在拿治疗方案。
夜里扬扬一直在哭,夏雨其把他抱在怀里,
喂他水他也不喝,听他哭的喉咙都哑了,夏雨其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几天,扬扬屁股打了十一针,还是高烧不退,找这样下去,估计孩子……
一霎间,不好的念头从她脑海一闪而过,她简直不敢再想不愿深想。
扬扬在她怀里大哭不止,她抱着扬扬流泪。
孩子要是就这样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早就与她生生相息,想到他要是离自己而去,在也不能喊自己妈妈,在也看不到他可爱的小脸……
夏雨其万念俱灰,继而嚎啕大哭。
方乾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毫无形态可言出声痛哭的夏雨其,他竟然没有嘲笑她的欲望,心里竟然被她哭的酸酸的,难受之极。他工作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此刻过来和夏雨其说一声,就准备回C城,可是看到这情形,要走的话他在也说不出口。
夏雨其哭的撕心裂肺,方乾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他几步走了过去,站在夏雨其面前,说:
“哭什么?”
夏雨其哭的一脸的泪,话不成句:
“扬扬一直都没有退烧。”没有退烧,才让她担心不已。
看扬扬在夏雨其怀里哭闹不止,方乾顺手抱过扬扬,对她说:
“没事,有我呢。我来哄他,你休息一会。”
方乾抱着扬扬哄了一会,刚想放下让他睡觉,扬扬又哭了起来。
无奈他只好抱起扬扬,继续。
一夜之间,方乾和夏雨其都没有睡,扬扬他们两个人轮流抱了半夜,夏雨其流了一夜的泪。
天明医生查房时,给扬扬做了检查后,才对忧心忡忡的夏雨其说:
“孩子出麻疹呢?你看孩子身上疹子出来了。”
夏雨其看了过去,果然扬扬身上出现了很多的红点,估计就是医生口中的疹子了。
“那怎么办?”她问。
“高烧三四天,疹子才能出完,现在还不能急于给孩子退烧。”看她实在忧心,他又说:
“你要多喂他开水,给你开点清热解毒的药,你给孩子擦擦身。”
第二天,扬扬全身红点更多,前心后背,甚至他的小脚丫,都有很多密密麻麻的。
疹子全部出完,扬扬的高烧终于退了。
在扬扬治疗的那几天,方乾一直都陪在夏雨其身边,他帮了夏雨其很多忙。
赵平年纪大了,上下楼梯不方便,扬扬自从发烧之后,只让夏雨其一个人抱,这几天拿药、缴费,化验单,甚至出院的一切手续,都是方乾一个人办好,最后开车把她们三个送回了家。
对方乾这几天莫名的相伴相陪,夏雨其没有过问,毕竟一个人善意的举动,已经让她心邨感激,还有什么可质疑别人的动机?
如果不是方乾那句有我,估计她早在扬扬哭闹的那一夜,早就崩溃。
“方大哥,这几天太麻烦你了。”在家门口下车的那一刻,夏雨其抱着扬扬,真心实意的对方乾致歉。这两天,方乾的电话一直很多,夏雨其见他时而皱眉,不用说,自然是工作的事,自己耽搁他的时间太多了。
方乾用手摸了摸扬扬的小脑袋,笑着说:
“干么这么见外,不是说我们都是朋友么,在说你还是我的委托人,我关心你们自然是应该的。”
夏雨其笑了笑对他发出了邀请:
“我们到家了,上去喝杯热茶在走吧。”
方乾没有拒绝。
他心里想的很开,反正已经耽搁几天了,也不必急在一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