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猛然出现的脸,夏雨其心里只想哀嚎,怎么在这里遇到他,猝然遇见的尴尬让她一肚子火瞬间被灭了。她讪讪点头:
“你好,程总。”
秦梦阳看着在外面对自己点头的夏雨其,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站在外面瑟瑟发抖。他眉头一皱,直接说道:
“上车。”
夏雨其张了嘴啊了一声,显然没跟上他的节奏。她只不过是随口问好,没想搭老板的顺风车。
“让你上车你没听到?”秦梦阳语速很快:
“你准备在这里当路标?上车,我送你。”
夏雨其这下可算听清楚了,她连连点头:
“好的,程总,你稍等。”说完一头就冲进了对面商厦,把秦梦阳看的愣了,自己说送她上车,她怎么又跑回去了。
这个天不好拦车,既然他好心,自己就发善心让他做好事得了。夏雨其回去抱着扬扬和赵平跑到车前,秦梦阳看她抱着一个孩子从雨中冲出,忙下车为她拉开后车门,让她和孩子坐在了后座,赵平坐在了前面。
秦梦阳随后上了车,发动了车子问道:
“你们去哪?”
“医药公司。”赵平回道。
“医药公司。”秦梦阳重复了一句,口气已经有点不确定。医药公司在那条路上,他还真的不知道。
来陵城十多天了,这里的工作也告一段落,等几天他就要回C城。今天闲来无事,他就开着车到国际商厦转了转,准备给妈妈买件礼物,回去向妈妈买好。
没想到途中,竟然遇到了夏雨其。对于这个只见一面的女人,他记性甚好。
赵平此时已经在前面指挥:
“前面路口左拐。”
“右拐。”
……
车前雨刷使劲刷着挡风玻璃,在密集的雨中,秦梦阳极力寻着路,
半小时到了目的地。
秦梦阳把车停稳,忙下车打开车门,夏雨其抱着扬扬出来,她礼貌的说:
“谢谢程总。”
“不用客气。”秦梦阳倒是无所谓的一笑。
看秦梦阳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一些,夏雨其心里过意不去邀请道:
“进屋喝杯茶在走。”
“不用麻烦,你们快进去吧,小心着凉。”
说完,秦梦阳转身就坐进车内,对夏雨其点点头,开着车走了。
“他是谁?”赵平开了门,问夏雨其。
“酒店的老板。”夏雨其把扬扬放在床上,帮他脱了小鞋子,盖好了被褥。
赵平发出感叹:“太漂亮了,这样的男人靠不住。”
换来夏雨其莞尔一笑。现在的男人,不论长相如何,内心都是一样,只是有的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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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夏雨其听着叮叮咚咚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一夜好眠。
难得现在不上班,她准备可劲的补觉,没想到一个电话,扰了她的清梦。
电话是仍旧是方乾打来的,他在那头问:
“雨其,你昨天没去事务所报道?”
昨天,昨天夏雨其只顾带着扬扬去游乐场玩了,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去。
她张着嘴,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回答:
“对不起,我昨天有点事,没走开。”
方乾哦了一声后,又说:
“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你今天就去致和律师事务所报道。”
“哦,好。”
“找任经理。”
“好。”
方乾挂断了电话,夏雨其才醒悟过来,去致和律师事务所找任经理,报道?
意思是自己又没有自由的日子,恢复成上班一族。
看了看手机时间,才七点一刻。她极不情愿的起床,洗脸梳洗,换了一声黑色的正式套装,正准备去和赵平说一声,赵平就已经来了。
她看着夏雨其一声上班的打扮,就问:
“你准备出去找工作?扬扬呢”
“一个朋友介绍的,律师事务所,我去看看,扬扬没醒呢。”夏雨其边换鞋还答。
“律师不错,当律师能来钱。”
律师是服务行业,尽自己的学识为当事人提供法律帮助,至于能不能来钱,怎么来钱,夏雨其并不清楚,她现在只需要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
“嗯,阿姨,我先走了。”
“好的。”
出了家门,一股清新的空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夏雨其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司机就载着她直奔致和律师事务所而去。
致和事务所位于一栋商业楼的六楼。六楼内的房间都有人在各自忙碌,夏雨其站在门口瞄了一会,才小心的问旁边屋内一个女的:
“你好,请问任经理在么?”
那个胖胖的女人头也没抬:
“左边第二个门。”说完依旧忙碌。
夏雨其走到左边第二个门,手指轻叩三声,里面有人说话:
“请进。”
夏雨其一边推门,一边说“你好,任经理,我是”
她目光触及屋内的人,余下的话就在也说不出口。
屋内坐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相貌周正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就是化成灰闭着眼她也能认出来的男人,她的前夫宋子文。
看到她的那一刻,宋子文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是方乾介绍来当律师助理的小夏?”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道。
夏雨其慌忙点头,她低头飞快的想着要怎么开口,离开这个地方。
宋子文明明在C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想不明白,她也不敢抬头。
从她出现在门口,宋子文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徘徊,那眼神虽然平静,可是夏雨其却感觉道他目光的肆无忌惮,看的她浑身不自在不舒服。
好在那个任经理开口解放了她:
“今天高经理有事不在,你明天在来上班。”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夏雨其心里只念佛号:
“好的,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
夏雨其说完,几乎要落荒而逃。她出了经理室的门,跑到电梯间看电梯还在缓缓上升,她等不及就直奔楼梯间,登登登跑下了楼。
一口气跑到一楼,她才停止下来,微微喘气,心里责怪自己:
夏雨其,你慌什么,你现在与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曾经是怨偶,现在也变成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