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凤惊雪唇畔笑意一僵，低眉间芊芊素手拂过髻间翡翠琉璃玉步摇，悻悻道，“蒙姐姐恩赐。”
不止凤惊雪，连华云楚脸色都是一僵。
他才刚找到反驳凤惊鸿的话题，凤惊雪的突然出现，又打乱了这个局。
“怎得姐姐此刻如此没有底气，那日闹着喜欢妹妹步摇的，可不是你？”凤惊鸿说话间，却是看向华云楚冷青的脸色，“妹妹是痴儿，不懂这步摇的重要意义，难道姐姐你也不懂?嗯？”
后半句，凤惊鸿可以抬高音调，娓娓而谈。听得凤惊雪和华云楚皆是心中微微有些畏惧。
凤惊鸿，似乎变了。
“四皇子如今，可还责怪惊鸿刻意不愿做皇子妃，刻意不佩戴那信物？”凤惊鸿再不掩饰自己，连对华云楚的称呼，也是一变。
华云楚亦是惊了......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妹妹，你可是受了刺激？放心吧，姐姐会求四皇子娶你为侧室的。”凤惊雪最先反应过来，隐隐带着些哭腔，真像是为凤惊鸿的悲惨命运感到不公。”
四皇子府邸周围闻讯赶来的围观人，越来越多，几乎沸腾了京城。
凤惊雪是真把自己当成四皇子妃了啊。
若她没记错，前一世，凤惊雪嫁入四皇子府七月便产下一男婴，对外宣称早产。
凤惊鸿摇头，冷冽眸光扫过凤惊雪肚子，“当日之所以母亲让兰姨娘进相府大门，是因为兰姨娘已经怀了姐姐您三个月了，如今姐姐又急着进四皇子大门，又是为何原因？”
围观的人不由自主顺着凤惊鸿的话，朝凤惊雪肚子看去。
竟有好事者嚷道，“前些日子我可亲眼瞧见凤三小姐频繁出入于医馆！”
这话一出，立马哗然，正作证了凤惊鸿所言。
察觉到众人探寻的眸光，凤惊雪难得的冷声，“妹妹！姐姐今日来，是担忧妹妹，并非因为自己之事！”
“果然？”凤惊鸿扬声，犀眸直视凤惊雪。
“妹妹不信姐姐吗？”凤惊雪语气哆嗦，手中木兰镶金线锦帕攥的紧紧。
凤惊雪真后悔前几年没能掐死凤惊鸿这个贱人。
“四皇子可听清楚姐姐方才所言了，姐姐今日不嫁四皇子，还请四皇子莫强求，方才可真是自作多情。”凤惊鸿忽视凤惊雪那阴鸷连连的眼神，自顾自道。
凤惊雪今日不嫁？日后哪来的机会？那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名分？
前世凤惊雪不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凤惊鸿似乎心情极好，笑容灿烂，一瞬间，迷了华云楚的眼。
华云楚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娶了凤惊鸿。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凤惊雪看着华云楚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凤惊鸿脸上，心下只骂凤惊鸿贱人。
管家见此，精明眸光一转，赶紧招呼几个下来，一路跑下门前台阶，俯身弯腰，“奴才们恭请四皇子妃入府。”
华云楚看着凤惊鸿，他甚至希望，凤惊鸿乖乖入府。
“不嫁。”凤惊鸿爽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