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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6混乱之始

十三的叫声高亢尖利,这是猫科动物遇到敌人才会发出的示威声,也是他们准备下狠手的象征。十三的叫声和它眼神注视的方向都表明了在左登峰的背后有着对左登峰不利的东西。

就在左登峰惊恐万分大汗淋漓之际,十三猛然加速向前方窜了过去,那一越十几米的风姿才略见端倪。左登峰急忙转头,夜色之中辨物不清,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看到十三在那坟包前的雪地里翻滚抓咬,与什么东西在搏斗。

这一幕令左登峰惊悚到了极点,因为他只看到了十三,并未看到十三在跟什么东西争斗,在他看来十三就像周伯通在和空气对练,十三还颇有种一人我饮酒醉的潇洒。

左登峰惊恐之下便想转身逃跑,神仙打架,左登峰一个凡人还是搞快点撒丫子跑才是正事。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克制住了,十三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大半晚上不睡觉去和空气上演全武行,舍弃十三自己逃走太不仗义,况且要是十三搞不定的话他也逃不走呀。

就在左登峰犹豫彷徨之际,十三停止了厉叫,与此同时左登峰感觉脑海之中的朦胧感一扫而空,这种感觉就像空空猛然之间摘走了下面的……头上的紧箍,伊利丹被移植了写轮眼,顷刻之间脑海一片清明,强大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下线了许久的方向感也随之而回。

头脑清醒之后,左登峰发现十三正将一只雪白的动物向自己拖来,根据十三的吃力动作来看,那只动物的体型并不小,长得也不轻。

左登峰划着了火柴,发现十三拖来的这只动物有点像狼,但是比一般的狼要小一些,通体雪白,要是皮子匠看到了免不得眼冒绿光,多好的白皮大袄啊。此时那玩意儿的脖颈处正汩汩的向外淌着鲜血,想来又是被十三一个R带走的货色。

这种动物左登峰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他好像听老辈儿的人说起过,或者在聊斋志异上看过?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对于一个重点高中……屁的重点高中。反正他认识这种动物,这是一只皮子。皮子是一种神秘的犬科动物,跟狗和狼很相似,一般而言狼和狗体型差不多,当然你不要拿一只吉娃娃和藏獒比,皮子比它们略小一些,看着就像是发育不良的狼,尾巴也要短一些,狗尾巴是翘着的(一些无聊的人拿去烫个等离子啊之类的杀马特狗不算),狼尾巴是拖着的,而皮子的尾巴则是垂着的,尾巴粗而蓬松,就像一把扫帚。

皮子是一种很神秘的动物,左登峰怀疑是不是传说中狼狈为奸中的狈。皮子在不同的季节皮毛呈现不同的颜色,据说它会寐人,也就是控制人的心智,和X教授是一个系统的。左登峰的堂哥儿时就曾经被皮子寐过,被它带到了山里,家里几番寻找终于在山中的一个坡道上发现了他,他告诉家人是一个老太太把他带到这里的,还给他面条吃,他爬不上坡儿那老太太还在后面推他。后来他的家人找到了老太太喂他面条的地方,发现瓦片上堆着很多死蚯蚓。(贝爷:全是蛋白质啊。唐僧:小伙子你以为你是我还随时装备一个空空?)而他那时候还穿着开裆裤,屁股上都是爪子的抓痕。

“十三,咱回去。”左登峰扔掉即将燃尽的火柴站起了身,虽然十三已经成功反杀了这只皮子,左登峰仍然感觉很是恐怖,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令左登峰感到意外的是,十三闻言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跑向了那个坟包。左登峰再次划着火柴,这一刻左登峰有种自己是卖火柴的小男孩的错觉。他发现十三跳上了那座残破的墓碑,在墓碑上撒了一泡尿,这才跑了回来。在它向回跑的时候,右眼的黄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左眼相同的浅蓝,左登峰暗想十三开完言灵黄金瞳就熄灭了,才想完马上就想给自己一巴掌,难道是皮子技能的defull?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希尔伯特,让,昂热。

“幸亏了你。”左登峰探手摸了摸十三的猫头,以示感激。

十三闻言平静的叫了一声,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转身向前跑去,左登峰立刻扛起土枪跟着它。

一人一猫回到清水观,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清水观大门紧闭,十三径直跳上院墙进了道观,飞檐走壁的技术也称得上是一流的梁上君子。左登峰上前敲门,刚敲两下,大门便被巫心语拉开了,这说明她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后,等待左登峰的回来。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巫心语关切的打量着左登峰,顺手想帮他去下土枪。

“没事儿,你做的很好,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在家等着,千万别出去找我。”左登峰将兔子递给了巫心语。他对于巫心语的表现非常满意,巫心语没有外出寻找是最明智的作法,万一走丢了或者遇上了另外一只皮子就麻烦了,十三又不会影分身之术,肯定不能同时救他们两个人。她关上大门也是相当正确的,这表示她懂得保护自己,有自我保护的防范意识。她站在门口等着左登峰说明她非常关心他,一直在等他回来,这也是左登峰很感动和满意的原因。以上这些既证明了巫心语对他的关切,两人的关系不仅仅停留在给十三发狗粮的程度,又证明了巫心语十分聪明,懂得自我保护,不像几乎每一代邦女郎,起到的作用就是拉高全剧颜值,帮助反派开展故事情节。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进了屋子,巫心语开始从锅里向外端饭菜,又是一个左登峰很感动的细节,巫心语在等他吃饭,左登峰隐约记得自己还活着……不是,还在念高中的时候,亲姐姐吃饭都不会等他。(我就随便说说)

“遇见个皮子,被它寐了,多亏了十三。”左登峰长喘了一口粗气。

“没事吧?”巫心语关切地问,巫心语也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但还是问了。

左登峰微笑摇摇头,自己妻子的表现让他心情好多了。

“皮子是黄鼠狼吗?”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巫心语把好奇心放在了其他地方,所以她疑惑的问道。

“不是。”左登峰再度摇头说道。皮子就是皮子,黄鼠狼叫黄皮子,这是山东的土叫法儿,东北人喊黄鼠狼为黄皮子也是山东人闯关东带过去的说法儿,就像广元凉面和面没有任何关系一样,黄鼠狼和皮子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病才好,以后别着急出去了。”巫心语柔声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头答应,他记得人在时运不济或者大病初愈的时候格外容易被那些动物寐着。

巫心语等左登峰也没有吃饭,二人简单的交谈后便开始吃饭,饭后左登峰将那只野兔剖腹整治,为了感谢十三的开奥义暴起伤狗外加英勇相救,左登峰不但将野兔的下水都给了十三,他还给了它半只野兔,给十三回血回魔。但是与兔肉相比,十三对野兔的内脏更感兴趣,这是动物的本能,活了三千年也还是有这个去不掉的本能。

吃完饭,二人收拾着上了炕,巫心语这时再度问起先前的经过,左登峰含糊其辞没有详说,他不想吓到巫心语。

躺在炕上,左登峰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思考着两个问题,一是今天晚上十三的右眼为什么会变成黄色,黄金龙瞳是自己在扯淡,不可能拿来解释十三的变色眼。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十三为什么临走时在那残破的墓碑上撒尿,这事干的比较恶心,而且十三都有去厕所的好习惯,没道理随地大小便。

这两个问题左登峰一直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原因,最终昏昏睡去。由于先前受到了惊吓,左登峰睡的并不好,清晨时分被噩梦惊醒了,巫心语见状拥抱慰藉,美人在怀……哦不是在美人怀令左登峰旖念顿生,但是想及母亲的死,左登峰只能遏制住自己为人类繁衍文化传承做贡献的想法,之前他是那些玩意儿不屑一顾,包括知道老婆有道术是也是不以为然,今天好好遭了一盘,就开始注意这些了。服丧期间行房乃不孝之举,左登峰想来想母亲,其实那火也就淡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冬雪融去,迎春盛开。

春天到了,左登峰开始开荒种地,山中不缺土地,左登峰便大肆播种玉米,玉米种是山外的村民们送给他的,十三脖子上的项圈被保长托人变卖了,每家每户都分了十几块大洋,这些村民有了钱之后并没有花销,而是全买了地,那动产化为不动产,典型的小农思想。他们知道,能分到钱全亏了“左领导”,所以在村里遇到左登峰得知他要前往集市采购种子的时候纷纷从自家的缸里挖出玉米种送给他,这么看来其实他们也是挺纯朴的,只是奈何财帛动人心,一人一点金子可是大数目啊。

左登峰顺便问了问外面的情况,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听来的传闻和谣言,这些道听途说根本就没有根据,有的说曰本人就要打来了,有的说曰本人被赶跑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到最后左登峰也懒得听了,得不到客观真实消息也只能被误导。

平静的生活安静祥和,春天耕种劳作种下口粮,夏天钓鱼采菇腌制晾晒,左登峰和巫心语仿佛生活在世外桃源,秋天来到之后,二人收获了耕种的玉米,山中的土地非常肥沃,不用金坷垃,玉米产量很高。此时东北的人很少有种植小麦的,玉米和红薯是主食。

开春之后,十三便不着家了,天一黑就出去捕猎,天亮才回来睡觉,经过了将近一年的休养,十三彻底发达了,游骑兵变成了狂暴战士,体重接近一百斤,浑身上下肉鼓鼓的,连腮帮子都肥的起了褶子,再遇到野狼就不用靠灵敏了,直接平A,不用一套就可以带走。而且即便如此肥胖,十三还是身轻如燕,两米多高的院墙一跃而过,怕是得羡慕死一个叫贾玲的菇凉。

有尽人意的地方就必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巫心语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对此左登峰也并不在意,时间长着呢,不急于一时,只要慢慢耕耘,土地总要出产粮食。

幸福的生活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秋曰的一个午后,左登峰正和巫心语在屋里合计将玉米背出去研磨,道观外传来了敲门声。

寻常人家串门是常有的事儿,但是这处道观是在深山中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来,所以这阵敲门声便显得很是突兀。

就在左登峰和巫心语停止交谈面露疑惑之际,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左领导在家吗?”

是保长的声音

“你不要出门,我去看看。”左登峰下炕蹬鞋。保长的突然造访令他很意外。

巫心语点头答应,左登峰开门而出,随手掩上了房门。

打开道观的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保长和两个他并不认识的人,两人的年纪都在三十五六岁,个子都不高,一个偏瘦的穿着大褂儿,面带微笑。另一个稍微胖点的手里拿着马鞭,看穿戴应该是马夫。

“崔保长,有什么事儿吗?”左登峰并没有邀请三人进来。

“左领导,这位是省城来的高掌柜。”崔保长出言介绍身后的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左登峰礼节姓的冲那身穿大褂的人点了点头。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左先生笑纳。”高掌柜抬手送上了两包大果子和两瓶白酒。

“崔保长,这是什么意思?”左登峰疑惑的看了看高掌柜,转而冲崔保长问道。这两包以皮纸包裹的点心是由面粉和食油烘烤的,在此时是高档的礼品,瓶装白酒更是稀罕物,当年王老爷子为左登峰谋差事的时候就是给县长给了两瓶白酒。这些礼物在左登峰看来太重了,这让他很是惊愕。

“左领导,是这样的,高掌柜就是买下咱村金圈儿的那个人,他听说那金圈儿是从猫脖子上弄下来的,觉得很有意思,就想来看看那个猫。”崔保长出言解释。

“哎呀,哎呀。”左登峰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开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面露遗憾和惋惜。

“怎么了?”崔保长见状面露疑惑。

“那只猫我弄来的第二天就死了,可惜了,可惜了。”左登峰刻意装出垂涎的神情盯着高掌柜手里的礼物。他之所以要装出这幅神情目的有两个,一是不想让众人进屋,众人一进屋就会看到巫心语,届时清水观的恐怖气氛就被消散,外人就可能到周围来打扰,人一多事情就多了,太平盛世还好,在这乱世左登峰还是希望少点人打搅他为好。第二个目的是不想让众人见到十三,他已经知道十三的来历,这个高掌柜很可能也是通过项圈感觉到十三的蹊跷,所以才来看的,左登峰可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看看。

左登峰话一出口,门外的三人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左登峰见状再度将那副垂涎的嘴脸加重,直盯着高掌柜手里的礼物。

“这份薄礼就送给先生了,我们远道而来,口渴的很。”高掌柜说着将那份礼物递给了左登峰。

左登峰抱着果子和白酒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高掌柜会这么厉害,他送左登峰礼物是假,想借口讨水进去看看是真。

“你们等一会儿。”左登峰将那包礼物还给了高掌柜,转身关上大门,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端了过来。

高掌柜接过那瓢清水一饮而尽,左登峰见状倍感疑惑,看他喝水的样子,他好像是真渴了,嘿,还遇见演员了?

“谢谢先生,小小礼物,收下吧,再见。”高掌柜喝完水,将水瓢和那份礼物一起递给了左登峰,转而和身旁的那个人转身离去

“左领导,那猫真的死了吗?”二人转身离开之后,崔保长再度探头向内张望。

左登峰刚想出言回答,那已经走出老远的高掌柜和身旁马夫的低声交谈让他大惊失色。

“左领导,你怎么了?”崔保长见左登峰的脸色在瞬间变的极为难看,疑惑的出言问道。

“没什么,你走吧。”左登峰愤然的将那包礼物塞给了保长,转而关上了大门。

左登峰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催保长到底还是当了汉奸。那个高掌柜根本就不是什么掌柜,马夫也不是什么马夫,他们离开之后是用曰语小声交谈的,二人各自说了一句话,

‘藤崎大佐,现在怎么办?’

‘包围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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