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南伊在山谷里的生活变得无比规律起来。早上起来之后就到山中练习引灵曲,白天练剑法,到了晚上就认真缠着卫司泽。
因为卫司泽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练剑,南伊抱着你不教我就自学的态度每天准时去看他舞剑。只看得头晕眼花星星满天飞。
卫司泽一动起来,南伊就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一道道剑光。备受打击之下跑去找宗离哭诉,对此宗离也只是不知是安慰还是打击的说了句“卫司泽的剑,又岂是一般人能看得清的。”
不曾想这反倒激起了小丫头的无穷斗志,除了每天练剑更为用功之外,缠着卫司泽也更厉害了些。以至于终有一****起床之后被宗离告知卫司泽已经走了。
卫司泽这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是落荒而逃,对此南伊在山谷深处的温泉里折腾发泄半天后也就放下了。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虽然卫司泽少有敌手吧,但那么多人追杀他还是挺危险的。看来自己得赶紧学好剑法才能保护卫司泽!
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练习,南伊学习引灵曲更是得心应手起来。有些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围在她身边的鸟儿似乎要告诉她什么。
这倒是让她更为喜欢这套功法,山谷里只有宗离他们两人,宗离那般安静的一个人,南伊终究还是会有些无聊。现在成天有这些生灵作伴也是件趣事。
南伊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跟着师父学东西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婿为了自己竟然走火入魔,生死不知。
翎剑山庄里,这一个月以来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一个多月前庄主带着儿子前往抚州江家,可没过几天就见庄主抱着昏迷不醒的少主飞奔进门。看上去几个人好像是几天都没休息一直在赶路一般。
进门之后秦绍弘一边抱着儿子直奔剑阁,一边让人通知各位长老立刻赶过来。
等庄主夫人林雪赶到之时,几位翎剑长老已带着秦羽杨进了剑阁。看到站在外面的秦绍弘,林雪急忙走了过去。“怎么回事,羽儿他怎么了?”
秦绍弘看着爱妻叹了口气,“羽杨他好像是走火入魔了。”听了秦绍弘的话,林雪吓了一跳。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走火入魔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儿子好好的跟你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看着林雪着急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秦绍弘把在抚州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羽杨他生性太过纯粹,剑心本就不稳。我也没想到明锦那丫头在他心里竟有这般重要。”
秦绍弘本意是在安抚爱妻,不曾想更像是添了一把火。“他要救人就让他去啊,我儿子英雄救美怎么了啊,我就不相信那相国府还敢轻易就动翎剑山庄!”
秦绍弘一直都知道儿子就是林雪的命,在林雪心里,自己都只能排在后面。“好了夫人,剑阁里剑意浓郁,几位长老也进去了,羽杨会没事的。”
林雪一把打开秦绍弘的手,也不管周围还有不少人。语气凌然:“我告诉你秦绍弘,要是羽儿有个什么事,老娘也不跟你过了!”
要是秦羽杨看到这情形的话恐怕会被吓一跳,他母亲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而林雪也不曾想到,经此一事后,翎剑山庄庄主夫人凶悍至极庄主惧内之类的流言被慢慢的传到江湖。
之后的一个月,剑阁的门都不曾打开。翎剑山庄的剑阁,可说是这世间剑意最为浓郁纯粹的地方。从翎剑山庄第一代庄主开始到现在,里面的藏剑之多自是不必多说。
人们常说宝剑有灵,这并非虚言。剑阁里的藏剑多年吸收日月精华,早已生出灵性。
翎剑山庄的先祖开始之时还担心这些宝剑放在一起后会因属性不同而有损灵性,不曾想进入剑阁后这些宝剑反而产生了些鸣。无数宝剑汇成一道道凌然的剑意,对使剑之人有着无尽益处。
因此在翎剑山庄的灵剑大会中,不少剑客都会慕名而来,只望能够进入剑阁感受那凌然的剑意以淬炼剑心,但每次能进入剑阁里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回来之后秦绍弘第一时间将儿子送入剑阁,可他却不曾想到事情竟这般严重。剑阁里的剑意,有时候连他都无法承受,都一个月了竟然还压制不了秦羽杨混乱的内力。
秦绍弘只觉得一阵阵的担心和无力,他都不知道他儿子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现在就连他夫人都直接搬到离剑阁最近的小院了,表示儿子一日不出来她就一日不回去。
身在剑阁里的秦羽杨完全不知道整个翎剑山庄都因为他而阴云密布,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体内原本那一股四处乱窜的气流似乎被什么压制了一般。
身上的疼痛慢慢减缓,寒意被慢慢的驱散开,整个人只觉得无比舒适。在他意识深处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喊他,他顺着那声音走去,越走声音就越是清晰。
可秦羽杨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忽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他不记得她是谁,只是直觉的不想把她丢下。
就在他犹豫之时,感觉那呼喊他的声音更为急切了些。似乎是他爹的声音,只是他爹干嘛要那么紧张。
剑阁内秦绍弘和几位翎剑长老围坐在一边,一个小童正在为秦羽杨擦拭身体。他那混乱的内力早已被压制,按理说早该醒了才是。却不曾想竟然拖了一月有余,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
“庄主,少主好像要醒了。”听到那小童的声音,几个人急忙围了过去。果然只见秦羽杨的眼睛动了动,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
秦绍弘看到醒过来的儿子,都有些想要喜极而泣的冲动。急忙让人把秦羽杨抬回他屋里。林雪听说儿子出来后,二话不说把所有人从儿子房里赶了出去,由她亲自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