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幽幽暗暗闪着淡光辉,这些光辉来自挂在墙上的烛台,烛台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团淡蓝的光团。奇维普从包袱里摸出一卷图纸,上面没有任何东西,残破泛黄的边角看得出的确有些年头。随之一个响指,黄纸上蔓延开火灼的纹路,奇维普将它抛在空中,“噼啪”随着空气爆裂的微响,几颗稀松的火苗伴着一张崭新的图纸又落回奇维普手中。一切都太过奇妙,雷诺像是在马戏团观战那样鼓掌。
“没见过?”奇维普盯着手中的图纸,声音极其平淡,像全天下人都知道唯独雷诺一人孤陋寡闻一样。
“你的太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对于未知的事物雷诺暴露出自己十足的好奇,他如实说了。
“少见多怪啊,不过也好。你没必要强行进入这个世界,你更适合日常生活,在我看来你能够认真而又平凡的活下去就很伟大了。”奇维普说话时心不在焉,目光从未离开那张图纸。
至于他的意思雷诺丝毫未懂。
雷诺不懂也不想去思考,倒像一个孩子似得地问“那你说说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能做到么?”
“好吧我们向前走走看。”奇维普说他没回答这孩子的问题。
“喂,别小气说说嘛。”雷诺不肯死心。
“是秘法。”奇维普瞥了一眼雷诺,想让他住口。
不过雷诺回过神来,一张地图还这么厉害,那自己岂不是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奇维普越是神秘,雷诺心底越是不安。不过现在才发现误上贼船恐怕为时已晚。
“现在的魔术界有两大类分支,秘法,咒术。除了这两大分支之外还有,炼金,炼丹,不过都是基于秘法的,也算是魔术分支吧。”奇维普竟和雷诺说起魔术,对于雷诺世界只是由材米油盐,每天重复着同样工作组成的。
“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没人去学习呢?”雷诺又问。
“因为......”奇维普再次看了看这个单纯的孩子,欲言又止。
两人在这昏天黑地地下逛了老久,岩壁厚实过道狭窄简直像迷宫一样,似乎奇维普手中的图纸,正是这里的地图,雷诺凑过头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地下这么大,根本无法从地图上找着位置。
蓝色的光辉似乎没有改变,四徒岩壁似乎也没有改变,雷诺不知道走了多久现在身处何处,压抑的环境让他没有耐性再走下去,倒是奇维普对此乐此不疲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图纸,无可奈何雷诺也只得跟上去,心想若不是有奇维普的图纸,想必这个地宫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不行了,还有多久?”雷诺大喘着粗气说
这里闷热的环境着实让人心烦意乱,雷诺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满是泥灰的手抹了一把同样满是泥灰的脸。
奇维普用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岩壁,冷冷地却又自信地笑起来,用会意的眼神望着雷诺并向他竖起大拇指......
“终于到了么。”雷诺仰天大叹一口气。
“恩,果然我们是迷路了。”奇维普带着肯定的语气用手托着腮帮子对雷诺说。
雷诺瞪大了眼,欲哭无泪地问“你手中的地图干嘛用的。”
“唉,在柯络滨黑石市场买的,那里什么都有卖,全凭眼光!”不知道奇维普哪来底气说这样的话。
“那先让我杀了你吧,这可怎么办!”雷诺气愤地大叫起来,原来这么没谱的人还来这儿探宝。
“这个难道怨我么,可能我也被卖主给骗了啊。”奇维普大言不惭地说。
“看你老大不小了,真为你人生担忧。”雷诺抱怨到,干脆倒地上不再起来。
奇维普一直还盯着手中的图纸在细看,雷诺现在根本不信他手中的狗屁地图。雷诺心里正思念他的母亲,他知道母亲一定在等他回来,自己还不能死在这儿,而且这样的死法太窝囊了。
半响之后,雷诺站起身来,说:“走吧。”
奇维普其实早想动身,在这里唉声叹气毫无意义。
“想通了?”
“想通个鬼!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去。”雷诺怒骂到。
一拳直接招呼在奇维普脸上,奇维普毫无防备,直接被雷诺砸到地上。雷诺给奇维普留下一些干粮和水,他可不想成为杀人犯,但这次雷诺真的有骨气的走了。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奇维普冲着雷诺大喊。
雷诺自顾自地走着,一路上都愤愤不平,一路上都忏悔着,压抑的空间让他绝望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才体会到,人在绝境的时候多么需要有人陪伴。
孤独的重量
奇维普也收拾剩下的东西,探索性地向前走两步,但他不是冲动的小鬼,如此盲目地走只可能死在这儿。他并不是畏惧死亡,一个眼睛见不着光辉的人,又何惧黑暗的恐惧,他只是还不能死。
“这里难道被后人翻新过,或者......”奇维普自言自语地琢磨着。
再看看前方狭窄的通道,和凹凸的岩壁还是和之前的一样。但奇维普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他试探性走出两步,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牟足劲儿向前扔去,但一点响声也没有照理说这样安静的地方掉一颗针也是能听见的。
奇维普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捡起一颗石子在地上刻画出一个标记,向前一直走到看不到标记为止。
“二百二十八步”奇维普冷静地思考着,地下虽有光亮但极其微弱,视野完全不开阔。奇维普没有转角按原路返回二百二十八步,果然不出所料。
标记消失了!
“果然是这么回事。”奇维普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岩壁上挂得光团估计是早有人留下的魔术契机,当有人来到这儿每走出一段距离地下的空间就会变化,这种变化应该是无人能掌控的,其实这个地宫是即真实又虚伪的存在。
真实的世界往往隐藏在虚幻的框架内。
“看来这个局有点大啊,故意让我来到这儿的么,建造者你这样有自信么?”奇维普地笑着直至面部都扭曲,用匕首在手指上划开一道血口,对着岩壁疯狂地挥舞着勾画出一些奇怪的图案,泛着暗红的光辉,大成之后,奋力对岩壁一击掌,“砰”一声厚实的岩壁炸开一个窟窿。
一时间整个地宫都疯狂地抖动着,四周岩壁纷纷垮塌,石块接触到地面时却化为一阵云烟,整个地下又荡漾起一层烟云环绕其内,静等烟雾散去才显露出他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