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潇刚坐下,便问:“师父,‘元气’是什么?我修为到瓶颈是不是暂时不需要打坐?”
老人打了个饱嗝,把胡须一捋,道:“‘气’这种东西,就像道,而道之為物,惟恍惟惚。包含象、物、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师父那我现在打坐还能增加体内的元气吗?”灵潇见自家师父说的天花乱坠,便换了话题。
“你虽然感受到体内的元气是满的,但就像一盆石子,虽然再也装不下了,但还能加入沙子,沙子也满了,还能往里放水,所以,你想要突破这境界,还得持之以恒。”
灵潇点头道:“明白了!”
第二日,待灵潇打坐醒来,见老人未醒,便把昨日学会的九步剑练了起来。灵潇练着第一步,便觉得玄妙无比,一步并非直走一步,而是走一步就有九种招式,光是在这九种招式演变的组合就有数种,而灵潇只学了最简单的一种。灵潇练得越加起劲,熟练之后便想去改动一些,刚想好两剑便被打断。
“不错不错,现在教你第二步。”
老人先把第二步演练一遍,再招招叫灵潇跟着练,稍有不对便细心教导。灵潇暗暗赞道:“师父性格虽豪放不羁,看上出粗枝大叶,却能这般细心教导我,真乃高人风范。”当下便对老人多了几分敬重,认真学剑。
七天后,灵潇已经掌握了前四步,第五步也记下了招式,只是尚不够熟练罢了。
这天,老人对灵潇道:“前四步是比较容易学的,但是想要真真掌握,变化随心,你还得多加努力,第五步你也已经记下了,只要勤加练习,就没什么问题,至于后四步,待日后我再教你。”
灵潇一恁,道“师父,你是要走了吗?”
老人道:“你干什么?”只见灵潇牵着老人的手,一脸殷切的望着老人。“放手,放手!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缠着我有什么用?”
“师父我想说,你还有飞行之术……等仙法没有教我。”
“……臭小子,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哼气死了。”老人吹胡子瞪眼,好像就要发作。
灵潇连忙道:“师父,你走了我该去哪找你?”
老人听了后,又略带猥琐的嘻嘻起来,灵潇无语,师父的脾气还真像小孩子。
老人笑了一阵,道:“仙法那本‘玄华录’上记载了不少,你学这些便可。记住仙法是外家功夫,道和‘气’才是内家功夫,内家功夫强,外家自然会强。”
灵潇点了点头,心想老人可是他在唐朝唯一有关系的人,才刚相聚便将分离,竟是有点不舍,又道:“师父,那以后我去哪找你?”
老人见灵潇问了两遍,心中一叹,又是一个痴情儿。“你在重九之日,赶往幽州便可,记住千万不要迟到!还有好好练熟九步剑。”
灵潇点了点头,“师父再见。”
“九步剑的招式变化你可自行摸索,剑法中和,正常是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的。还有要是有人问你师出何人,你便说是我的大弟子。”说完老人一跃而上,消失在灵潇的视线中。
“走火入魔?”灵潇微恁,随即黑着脸道,“师父,我连您的名号都不知道啊!”又想着师父的本领,顿时羡慕不已,拿出玄华录,开始翻阅起来。
灵潇把翻着玄华录,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部功法名为玄华功,然后有着介绍,能帮助人快速入定,提高元气吸收速度。灵潇尝试一番,很快便将其掌握,发觉元气恢复速度并没有提升多少,不经有些失望。只好继续看玄华录。
“聚气入体,化气炼体,凝神炼神,百汇归一修仙入门四境,难也难,易也易。”
看到这一段灵潇有点哑然,到百汇境还是修仙入门?不过仔细一想要是修仙如此容易后世怎会见不到修仙者?
“聚气、化气、凝神、百汇、归元、初始、再生、反虚、通天。”
修仙九境,不知最后能不能成仙?灵潇暗暗想着,随即又自语:“这上面记载的玄华功,似乎对我没什么大用,不过打坐时聊胜于无。”又往后翻看,看到御剑飞行时,大喜过望,“聚气圆满可御器飞行。我应该是聚气圆满,哈哈御剑飞行。”
灵潇拿出剑,有些伤感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物,将我带来这唐朝,又意欲何为?箫灵,你在唐朝吧!”灵潇跟老人学了九步剑前四步,又见老人神通广大,联想箫灵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心中猜测,箫灵会不会是仙。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你是我的剑,可我却不知你的名,而箫灵你又在何处?”
灵潇想着自己学了仙法,见到箫灵的可能性更大,便静下心来,开始念咒语,试图操纵那把无名宝剑。
灵潇使出浑身解数,可那剑就是无半点响应。灵潇也不泄气,又尝试了数次,那剑似与灵潇有了共鸣,顿时大喜,再次尝试。
只见宝剑嗡嗡的颤动,浮在半空,灵潇有没有操纵它刺向旁边的树,无赖后劲不足,直接掉了下来。
就这样,灵潇在林子里又修行了四天,每日饮晨露和烤野兔,既体验了野人生活,也精进不少修为,剑术更加熟悉,那御剑飞行之术,也能在上面站稳片刻。
这日灵潇站在剑上,离地已有三尺之高。
灵潇停下,算了下日期现在是农历五月初,离九月九还有四个多月,便想先去长安看看,再北上到幽州赴约。
灵潇一路行走,时而也低空御剑飞行,或遇到奇丽景色,便停下游赏一番。一路走过大小村庄,了解了不少风土人情。同时也暗暗感慨,大唐王朝的底层竟是如此黑暗。湖南在唐朝属荒芜的荆楚之地,加之地方赋税重,官员又要贪去大半,纵是这盛唐之下,百姓生活也是苦不堪言。
灵潇这日,步行在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上,心中感慨,这唐王朝的衰败已成定局,安史之乱只不过是加快她的腐朽罢了。
正感慨间,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跳出五个大汉,各自手持大棒、菜刀。
其中一人道:“站住……”
“把钱……留下来,放你过去,不然……”
这几人分明是附近的村名,打劫的门路和家当都不到,这般出来劫持过路人,怕是被生计所迫,情非得已。
灵潇佯骂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那手持菜刀的壮汉道:“我们也是被逼的,你交出钱财,我们自然会让你平安过去。”
“迫不得已?你们个个身强力壮,自可靠双手养活自己,出来打劫实在不该。”
“要真是如此便好了,我们都有妻儿老小,一年到头,连吃穿都难以解决,官府还步步紧逼,让我们如何活法?”一站在后面的人走向前道。
灵潇也深知此事难为,但打劫终究不是正路,自己也帮不到几人,道:“话虽如此,你们也不能打劫,若是别人和你们一样,你们却将钱财拿去,让别人怎办?”
几人顿时不语,迟了好一会,一人道:“我不干了,打劫不是正路,当初就不该想这馊主意。”
一人表态,另外几人也纷纷转醒,灵潇道:“靠双手是最踏实的,也免得你们家中老小为你们担忧。”灵潇见几人悔改,又掏出身上仅剩的几块铜板,道:“我就这么些钱,你们拿去吧,不要再出来打劫了!”
几人犹豫了会皆尽道谢,灵潇叹了口气,也无心再赏这路边风景,从背上取下剑,念着咒语,御剑而去。留下几人在原地惊讶不已。
灵潇自遇上那伙村民打劫,心中不爽,本想着自己救世济民,却空有修为而无能为力。不知不觉来到一县城,背着剑,走了进去。
走到一家客栈门前,灵潇叹了口气,心想,世道生存不易,便是21世纪的人在古代,也难为啊!怎么我就没穿越到一个大家庭,现在连生计都紧张。箫灵啊箫灵,你会在哪里呢?
灵潇走进客栈,心中暗道:“唐朝的生活我来了。”
灵潇拿着剑,一入门,一像是客栈老板的人便急忙迎接,道:“哟,这位郎君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灵潇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掌柜,你这缺人手不,我会管理,会炒菜,还是劳动力,你看怎样。”
那人一听,立刻换了脸色道:“我们这不缺人手。你看这店里,就那么几个人,你还是走吧。”
“掌柜,你就不考虑考虑吗,我是高素质人才啊。”
掌柜有些不耐烦的道:“管你什么素质,你个田舍奴,快走快走。”
“哎,你会后悔的。”灵潇叹了口气,正准备出门时,一道声音叫住了灵潇。
“等一下,这位郎君,可否来这吃上一两杯。”灵潇一看,挑眉道:“那先谢了。”灵潇走到那人面前,灵潇看得清楚,这人分明是个女子,却不知为何要女扮男装。虽然化妆技巧高超,但女人和男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光从脸上就能看出些许。
灵潇拿起一杯,一饮而尽,道:“在下灵潇,不知……哼哼……足下如何称呼?”
那女扮男装的娘子噗嗤一笑,差点露出女声来,急急堵住嘴,而后双手合揖道:“在下箫云。”见灵潇脸色未变,舒下一口气,又道:“郎君可是从仙山上下来的修仙者?”
灵潇一听,不经想起在衡山上遇到袁晟等人的场景,不经哑然失笑,道:“我从小跟随师父修行,到了近日,才出来历练。”
灵潇见箫云好奇,便将自己来大唐后的经历改编一番,说得天花乱坠,箫云不知有假,对灵潇笑道:“灵郎的师父是何人?”
灵潇顿了会,将自己师父说成白发满头老顽童,至于名讳则不敢提了。
箫云听后说自己听说过这个老人,灵潇一惊,看来这箫云还不是个一般人。
“不知灵郎的师父可有其他弟子?”箫云问道。
“我是师父收的大弟子,有没有其他师弟就不知道了。”灵潇心中也疑惑,也不知师父是何意。
箫云哦了一声,便举杯继续与灵潇喝酒,才喝了三杯,那清俊的小脸上便出现一抹红晕。
恰在这时,客栈又走进来一个肚圆皮白的肥胖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