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漫游。大西的另一侧面。
一场险恶的事变悄悄地向他们走来……
他们离开将军的园林渐渐远了,放开锁链,让海豚自由地向前游去。
“菲雅,我们走了之后,将军会想什么?”
“他呀,……”菲雅说,“这几天,他心里不会平静……”
小冲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沃顿,妄想收服我们。”菲雅不得不继续谈这个问题,“他仔细地分析了我们,他觉得很有可能……”
“他也冒了很大的风险。”
“他觉得是值得的。一旦我们上钩,他们就会如虎生翼。有两个安插在朝廷里的奸细,对他们来说顶几个集团军!”
“哈哈,咱们打碎他的如意算盘,摊出了我们的观点,他手足无措了。”
“所以他有可能孤注一掷,不要老命了。那时我真怕他会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按钮,和我们同归于尽。我敢说,他有这样的打算。”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在他脚下有那样的装置。”小冲说,“喂,你说,这次谈判,谁是胜利者,是我们吗?”
“当然是我们了。他对我们绝望了,但我们给他留下了希望。逼急了,他会不计后果,可他也很怕死,怕失去地位,怕毁掉他的小窝,怕一下子搅起一片血海!我们却向他保证,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被我们攫住了,在以后,他们对你不敢再存邪念。一次谈判,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收获,不错了!”
“你这小丫头是个鬼灵精,瞧你把结尾弄得多好呀,让他给丘必特打电话这一着,让那将军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肚子里了。——你看他又派军艇又送海豚的的忙活劲儿吧!他真地会相信我们吗?”
菲雅说:“他是宁愿相信的,要不,他只能自杀。反正他不能动我们了,我们可放手做我们的事了。”
“菲雅,你说,沃顿是不是亚兰征最大的头目呢?”
“我看不是,至多是个二流脚色。”
“那,他们最大的头目是谁呢,他又在哪里呢?”
菲雅摇摇头。“他,也许就在大西的朝廷中……”
“真是不可思议!”
远远地出现了一座山,不,它不像山,坡面光滑,边沿齐整,倒像是把埃及的金字塔搬到这儿来了。它通体闪闪发光,巍峨壮观。“菲雅,那是什么,你们这儿也有金字塔吗?”
“那的确是金字塔,”菲雅说,“这是大西人在沉落前的伟大建筑。它随着地壳落到海底,竟没有丝毫损坏,真是奇迹!”
“啊,比埃及的金字塔又伟大得多了!”
“谢谢金剑骑士的夸奖。”菲雅得意地说,“离这儿不远还有一座太阳神庙,那庙也是很完整的。咱们将来有时间应该去看看,让你见识见识。把你们陆地人自大的臭毛病给治一治。那建筑呀,极为壮阔宏大,在它面前,你会被逼得连气也不敢喘,真的,它会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那咱们快去看看吧,我会顶礼膜拜的!”
“你先别急。小冲,那金字塔和神庙离我们这儿有上万海里呢,你看到的只是它的一个幻象。人们不能络绎不绝地到那儿去瞻仰,何况它又在国境线之外,于是科学家们便引来了它的幻象,把幻象设置在全国几个适当的地方……”
“菲雅,我真以为你是在给我讲离奇的童话故事!”
“……这金字塔和神庙,已经被陆地人发现了。那是你们历法的1923年吧,一位意大利人发现了海底金字塔。他慌慌张张地向世界公布了,于是引发了一场轰动欧美两洲的航海探险热。他们几个国家联合组成探险队,来大西洋探险、勘探。他们又找到许多有价值的东西,除了金字塔和太阳神庙以外,还有古城遗址和长城等等……”
“他们为什么没有找到你们的大西国呢?”
“他们的寻找,曾引起大西人的极大恐慌,”菲雅说,“朝廷召集了紧急的御前对策会议,事情竟很容易地解决了。”
“你们怎么做的呢,把来犯者杀死?”
“只有笨蛋才那么做,”菲雅笑着瞅了小冲一眼,“杀人怎么会解决问题,你杀了他们一批,他们会来下一批,第三批,够你应付的。人类探求未知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快说,小丫头,你们怎么对付的?”
“很想听吗?”
“非常想听,你别卖关子!”
“那,你得叫我一声我爱听的……”
“你愿意我怎样称呼你呢?小丫头当然不行,那就称你为小姐。”
“去!”
“菲雅长官。”
“滚!”
“那,叫你什么呢?”小冲搔着头皮,“叫你小鬼儿,不行,叫你傻大姐,你更不会接受,再说你也不傻呀!”
“把你心坎里的话说出来!”菲雅提示她。
“我知道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了,”小冲望着菲雅,热切地说,“菲雅,你嫁给我吧!”
“坏蛋,费这么多事才想起来,”菲雅红着脸娇滴滴地说,“还不行,那也不是个称呼呀!”
“老婆。”
“老婆是什么呀,这称呼怪难听的!”
“那就叫你爱人,夫人,总行了吧?”
菲雅想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菲雅,你在我心里……只有你才能占有冰冰的位置。”小冲充满深情地说。
听了他的话,菲雅叹了口气。
“你怎么啦?……”
“……将来呀,那未必就如愿以偿。……我只求你心里有我就行。你还是先应付你的小公主吧……”菲雅忧郁地说。
“菲雅,小公主只是咱们工作的目标,可是你……”
“别说了,”菲雅用衣袖抹去几小粒泪水,截断他的话,“——我还是告诉你我们的应对措施吧。我们的国家科学院提出了一整套御敌方案,那就是幽灵线方案。这套方案立即被批准而且实施了。科学家们用他们发明的一种特殊射线,沿着我们的国境线构筑了一道看不见屏障。那是你们的任何现代武器也攻不破的!……你们来海底探险的人只要摸到屏障那儿,他们就会莫名其妙不知不觉地折道回去。所以几十年过去了,探险者们总在那么大的一块地方打圈子,陆地人再也没有新的发现。‘亚特兰提斯’被那道屏障变成了千古之谜!”
“嗬,”小冲惊叹道,“我没有听卡佳说起过。“
“她怎么能够对你说呢,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不知道这道防线,即使大西人和朝廷中的大部分人对此也一无所知,这是我们最高级别的军事机密!”
“你们可真了不起!”
“小冲,你得说我们了不起才对,你应该承认自己是大西人了!”
“好的,只要你们接受我,不把我看成是个俘虏。”
这时,他们同时接到信号,丘必特向他们报告,他已经接到了沃顿的电话,知道他们正在这儿游逛。可是他不得不打断他们的雅兴,因为公主传唤他们。
“你怎么回答公主殿下的?”菲雅问。
“我说你们正在沃顿将军那儿做客。”丘必特说,“我回答得可以吗?”
“好的,我们立刻回宫。”
菲雅、小冲把海豚放回,到附近找了一个海底车站。——大西洋底公路交通发达,在都城周围更是密如蛛网。乘车到达宫城,再换乘宫内车直抵公主的禁苑。他们站在公主面前时,只用了三十分钟。
公主埋怨说:“你们玩吧,也不想想我!“
他们想解释,可是公主挥挥手,要他们坐下。
公主为什么不高兴,他们猜不到原因,因此不敢说话,只能沉默着。
“我到老爸那儿去了,他竟不想见我。”公主眼泪汪汪。
“老王的病……加重了吗?”菲雅小心地问。
“那倒没有。门卫告诉我,说老王爷不想见我。我冲了进去,一直冲到他的床前。老王的样子很伤心,他说:‘我的孩子,你让我很难过……’我问他我犯了什么过错?他不说,只是摇头……”
小冲听了,认为事态很严重。他说:“殿下,您不应该回来,您应该在那儿把问题弄清楚,这多叫人担心呀!”
“我无法弄清楚,因为冯小姜在那儿守着,我能说什么呢!”
小冲、菲雅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是公主家的私事,他们只能等待公主说下去,好给公主出主意。
“我认为这是冯小姜的阴谋,”公主说,“小冲,我问你,你了解你的小姨妈吗?你把她的情况全说给我!”
“殿下,这问题我记得您问过我,我现在仍这样回答您:我小时候,她常到我家来,她和我的感情是很好的。后来她大学毕业就再也不常来了。我只知道她到我国外的爸妈那里去过,再以后,就是我在这里见到她了。……”
他隐瞒了一件事,就是她曾想和小冲合伙篡夺国家政权,那件事太严重了,现在他想想都害怕,如果说了,他连自己都洗刷不清。
“在大西,你们私下接触多吗?”公主问,“小冲,你不要厌烦,我只是把事情弄清楚,我们才好采取措施应对。”
“我理解,殿下,我决不会厌烦的。”小冲说,“在大西,我们在宫内是经常见面的,她也曾叫我到她家去过。她告诉我的一件重要事情,是她曾在我爸妈处见到一个外国年轻人,一来二往,她和那人恋爱了,闹得满城风雨。我爸妈觉得影响不好,就派人送她回家了。就在回家的路上,她跳了海……她说她就是这样来到了大西。不过,她也许是在骗我。”
公主点点头,她在思考着。
正在这时,老王爷来电传小公主快快到他的行宫去。
公主立刻站起身。“我去。你们不要离开,我不会在那儿待很长时间的……”
小冲、菲雅站起来,心里惴惴地送公主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