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让这个如魔幻般的城市散发着魅力,孤魂野舍的丛林身处藏匿着一间石屋,风一吹,一颗松果沉甸甸的落下,两只小松鼠从松树上迅速跳下,争抢着松果。
“这房子咱们大概废弃了有十几年了吧!老伴。”叶苏娜的父亲叶斯克拉着叶苏娜的母亲梅尔加,在这片曾经是自己家后花园的林子前观望。“他爸,也不知道咱苏娜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梅尔加的眼里十几年丧女流泪成河,浮肿的眼睑让人看了心疼,老泪纵横四海,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唉,老伴,你也别哭了,我始终相信咱们女儿好好的,只不过是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天涯海角出好好的活着,等着攒够力气了,就会回来找咱们了。”“你说的倒好听,女儿的坟就在前面,你倒糊涂了,却说些胡话来安慰我。”
“是,是,是,我老了,老糊涂了,咱们不要再站在这里了,赶快去给女儿扫墓吧!”
“你说的什么胡话?”慕容青城站在电话那头臭骂着独孤段海,“城市与交通国际会议”明天就要举行了,你竟然要订机票回老家!这是要折腾死我呀!”电话那头传来淡淡忧伤的嗓音:“那这边渡浦口图书馆还有国际会议的发言,这两件事你先帮我照看着。明天保证准时到达现场。”黄昏如酸奶般的暗白,粘稠的流动着,然后一架飞机消失在南国的上空,奔赴北国的故乡。独孤段海望着机窗外的景色,发现十几年他的故乡灯火变了,变得更亮了,更宽阔了。
“阔别故乡十几年,每年他都选择在这个时节回家探望心上人,香消玉损的浅浅坟头。”慕容青城在日记里又继续写道:“在你身边,能看到你,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样都可以。”孤灯点亮寂寞的窗,他习惯性的翻完微博,开始深夜的工作,眼前事一打演讲稿,上面满是修改的符号和他看不见的淡淡的指纹。这注定是一夜的狂干,苦涩的咖啡和黑色的眼镜是长夜最漫的陪伴。
另一边渡浦口上,魂烟愈断而四起白烟,芦苇深深野鸭鸣,荧光四射虫儿飞,站在板凳上,透过仓库里一口狭小的窗,女人的眼里满是欣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不过她却张口不语,只想这样苟活下去。外面的房价已经飚到了二十多万一坪,就算她不吃不喝得奋斗七百五十年才能买得起一套房。还好只要心地善良,就不怕前程坎坷。
“畔,我给你送饭来了。”吴谦穿过密室,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她纤弱的身躯这几年总算是有所恢复。虽然当初是因为他,这个女人才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但是他很感激她原谅了他。十几年来,他为了她倾尽所有,甚至屈尊给她做翻译项目的下手,为的是能让她走出当初的那个伤痛,让她觉得生活还有拼劲儿,让她能够好好的不因为外表的改变而消沉下去。
从十几年前他就一直对她倾心,一直拿她作为女朋友,但是她的不领情,让他心生恨意,他那日火海以死相逼,她都不松口说喜欢他,本来好好的闺蜜,却闹到这种地步,多年来她对他的冷若冰霜他都能忍。几年前,国外最知名的易容术专家回国,他那边都接洽好了,这边的她却死活不答应。虽然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让独孤段海那个混球,还记得自己,可是看看她那些曾经的同学。“岁月是一把刀,人的面容也是会改变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我是我的错,可是你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呀!为你爸妈想一想呀!两老只与你一墙之隔,你却躲了他们十几年。十几年呀!就算我照顾他们的再好,对他们来说,我只不过是个同情他们的我外人罢了。而你呢?你才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血肉,这么大一块肉被割掉了,找不到了,他们能幸福吗?”
“吴谦,你别说了。我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也没有恨你,我只是不想长着一张别人的脸,我只想做我自己。如果我要有动手术的心思,早就跟你说了。自从你说你恨我,口口声声说要毁了我,却不顾一切的救了我,我知道你心软了,知道你真的清醒了,我也就不恨你了。往事就不要提了,你也早点找到另一半成家,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畔早已泪流满面,在这离群索居的地下密室,她用十几年的荒年,写出了当下最知名的剧本,小说,散文,诗歌。
“慕容青城……,怎么就你一个人?”……一个奇怪的电话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