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空中腾起巨大的黑色浓尘,像滚动的魔鬼拳头,直冲云霄,身下的地皮猛地抖动起来,振聋发瞶的响声把耳朵震得精痛,一些石块、金属从浓尘中弹射出来。
指挥官见到这样的情景兴奋地站起来,说到:“这次看你往哪里跑!”接着按下对讲机喊到:“全体人员立即展开搜索!”
由于指挥员离得太近,险些被落下来的石头砸中,赶紧抱着头往后面跑去。他的副手也跟着爬起来跑,只有操作员用两只手护着头趴在原地,心想:不对啊,不像是在洞穴的尽头爆炸的,地皮是上下抖动的,如果是在几百米外的地方爆炸,应该是前后摇晃的,这正好验证了他的猜测,炸弹是在洞口附近爆炸的。
他非常想报告给指挥官,然而自保的心态告诉他不能这么做,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说开展工作的事情。于是他抱着操作台跟着指挥官跑了出去。
几百人排成一排,在浓密的灌木丛里搜索,先前的冲锋队再次整装准备进洞清理,可是这次烟雾更大,更加看不清东西。进去之后立刻返回出洞,等待烟雾消散一些再进去。
而洞里的刀疤和罗威纳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在两个还在密洞里,只感受到一阵微小的气浪吹过来,不过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刀疤耳鸣起来。罗威纳吓得又蹬蹬地往前钻了进去,而刀疤伸手一摸,没有摸到罗威纳,又往前爬了几步,还是没有摸到罗威纳,他猜狗儿多半又给吓得钻进去了。
刀疤心想:那些特警进来没有找到狗儿,就用炸弹炸,完全是想致它于死地,可想而知这条狗一定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如果自己把狗儿交出去,说不定可以戴罪立功,给自己减轻处罚,加上自己坦白从宽,一定会减轻更多处罚。
想到这里,刀疤立刻加快往外面退,退出密洞的时候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了。刚才的爆炸把密洞的洞口周围的砖块全给炸飞了,刀疤摸索着爬出来,被粉尘呛得喘不过气来,赶紧把湿衣服捂得更紧了。
求生的欲望加上令人窒息的空气,让刀疤把这次投诚作为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连滚带爬地朝洞口的方向过去。
当看见一些亮光的时候,便大叫了一声:“投降!”,然后立刻被呛人的空气给噎住了。他赶紧蒙着嘴巴,摸着墙壁快步走,仿佛在穿越生命通道一样艰难而漫长。快走到洞口的时候便举起双手大喊起来:“别开枪,投降,是我!”
“把手举起来,出来!”围坐在洞口周围的特警立即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枪对准了洞口。
特警队长严厉地问道:“你是谁?”
“是我,刚才逃跑的那个犯人”,刀疤回答道。
“狗呢?”
“在里面的一个小洞里!”
“死了没有?”
“没有,没有,毫发无伤!”
“你怎么知道?”
“刚才它就和在一起,现在它还在里面,我出来了!”
洞底全是烟尘,上面的特警只听得见人在喊,却看不见下面任何影子。随后放下一根绳子,让刀疤顺着爬上来。没想到,刀疤早就被烟尘呛得气都喘不过来,摸到绳子,使劲一拉,竟然把上面的一个特警给拉了下来,咚的一声,头先着地昏死了过去。
“有情况!”队长一声警告,立刻往后退,朝天啪啪啪连开了几枪,“警戒,狗可能冲出来!”
然后探出头去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不许伤害人质,你有什么要求?”然而连喊了三声都没有动静。
所有队员紧张地用枪指着洞里,一旦有情况随时准备开枪!
原来,这特警摔下来的时候,是横着掉下来的,脚正好砸在刀疤的头上。被刀疤的头顶住,上身往下掉,所以头先着地,昏了过去。而刀疤也被砸得不轻,脖子被扭伤了,痛得叫不出声音来。
指挥官听见枪声立刻跑了过来,看了看洞里然后问道:“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逃跑的犯人出来了,我们准备拉他上来,结果他把我们一个兄弟给拉下去了。我对着下面喊话,可是没有回答,我猜可能是被危险犬只袭击了!连同那个犯人!”队长显得非常紧张,说话都在打抖。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犯人没有死!”指挥官一把抓住队长的衣领。
“是,是,而且那条狗也没有死!”
指挥官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个逃犯说的”。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狗在里面的一个密洞里,毫发无损!”
指挥官气得一把推开队长,咆哮着:“什么毫发无损!难道它是钢铁做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个炸弹可是用来炸坦克的,怎么连条狗都炸不死?赶紧执行终极方案!”
“是!”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指挥官的后面,顿了一下有问道:“长官,我能确认一下是要执行终极方案吗?”
指挥官几乎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给我滚!”然后把对讲机从胸前取下来,使劲一案,不料啪啦一下给按碎了,转过脸来对队长说:“把对讲机给我!”
指挥官拿着对讲机大声吼道:“各单位听令,执行终极方案!我在说一遍,执行终极方案!听到回答确认!”
各个单位逐一回答确认完毕。
远处两台机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轰隆隆朝这边开过来,只见前面的大小灌木纷纷倒下,露出两台大型挖掘机。一路铲开前面遮挡的灌木,想除草机一样迅速,很快一条泥巴路就给铲了出来。
两台挖掘机轰隆隆又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台混凝土罐装车一摇一摆地开了进来,一直开到洞口,然后调头将屁股对准了洞口。罐装车的罐体反向转动,水泥浆如同泥石流一般倾泻而下。
在洞里躺着的刀疤扭身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喊出声来:“救命啊!别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