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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二)肖载湉

我叫肖载湉,今年十七岁,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只有六十二岁的姥姥。

姥姥说,我生下来不久,爸爸,妈妈就因车祸相继去世了,留下我和她相依为命。

我的家在郊区,有瓦房三间,还有一个堆砌着垃圾的大院子。

姥姥没有本事,靠着捡破烂,把我从一岁拉扯到了十七。

我懂事后,本不想上学,怕给姥姥增加负担。姥姥告诉我,就算是拼了她的命,她也要把我供上大学。她还说,大学毕业才能找到好工作,才能养活她。

于是,小学,初中,高中,年年,我都是学校的第一。因为我怕我辜负了姥姥,辜负了她满是老茧的双手,满是皱纹的脸,还有那一头银丝般的白发。

生活中,除了帮姥姥捡垃圾,做功课,唯一陪伴我,带给我欢乐的是只黑猫。

从我记事起,黑猫便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我。我把它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己家庭的一部分。

它善解人意,看的出来,它听得懂我的话,看的出我的喜怒哀乐。心里有事的时候,我向它倾吐。它总是静静地趴在地上,聆听着。

我快乐,它兴奋,我难过,它会舔我的手,趴在我的怀里撒娇,让我忘记忧愁。

十七年,就这么过来了,无论大风大雨,姥姥和黑猫一直陪伴着我,让我失去父爱母爱那颗冰冷的心,对未来还有那么一丝地眷恋。

今天,是九月初五,这是个特别的日子,姥姥说,这是我的生日。

早上,我上学的时候,她告诉我,今天放学回家她要给我一个惊喜,黑猫也兴奋地直叫。

从家到学校有三公里的路程,姥姥怕我耽误时间,收了个比较新的自行车,让我作为交通工具。虽然同学们嘲笑我,说它破旧,但我却感到的是暖意。

我所读书的学校是沺水区第一高中,听同学们说,这是沺水乃至河东省最好的高中,无论升学率,还是软件、硬件、教师团队都是河东省最优秀的。

而这也是我最自豪的。记得考高中那年,正是因为我成绩优秀,被破格免费录取。但是,同学们都嘲笑我,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说我穷,穿的和捡破烂的一样。

就算这样,班里还有人对我做恶作剧,欺负我。

记得有一天,在一个夜里,在回家的路上,我哭了,嚎啕大哭!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苦命的孩子,没爸疼,没妈爱,我记恨苍天,我诅咒命运。都是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长眼,把全天下所有的苦恼都给了我。

爸,妈,你们在天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孩被欺凌?!

在学校里,没有人陪我玩,没有人陪我说知心话。谁都瞧不起我,包括那些老师们,即使我学习好,即便我年年都是第一。

如果说唯一陪我说话,一起回家的,是学校对面混沌摊,一个二十几岁打工的姐姐,大家都叫她阿娟,真名谁都不知道。

她不是本地人,由于她租住的房子和我家挨的很近,为了我的安全,姥姥才委托她,晚上下晚自习让我和她一块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她早早的等在了校门外。我远远地和她打招呼,虽然她回应着,但看的出来,她心不在焉。

路上,街灯明亮,车辆川流不息,超市,酒店,KTV霓虹闪耀,似乎要和静夜对着干,展现它不同的一面。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着,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让自己的心不会烦乱。每次夜里回家,我就会想起爸爸妈妈,人家的孩子有人接,有人送,而我什么都没有。

今天,她很反常,只是嗯啊应付性地回应着,惜字如金。看得出来,她满腹心事,看的出来,她脸色戚哀。我想问她怎么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临近郊外,街灯少了,路略显坑洼,车辆也少的可怜。转过路口阿娟就要回家了,再转个路口我也要回家了。我想象着姥姥的礼物,想象着自己看到礼物的惊喜,想象着黑猫欢快的叫声。

可是,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车灯很亮,晃得我眼生疼。适应了光线,我才发现阿娟已经不见了。车上走下一个健壮的汉子,横眉怒目,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不住打量着我。

我知道,可能……

于是,我想拼命地大叫,毕竟这儿是居民区,他不会乱来的。但,他的身手太快了,我还没喊出口,他的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

他告诉我,要是我喊救命,他就杀死我。他还告诉我,不要希望阿娟给我搬救兵,因为阿娟是他的人。

我绝望了,唯一信赖的人可能出卖了我,我想我要坚强,我一定有机会逃出魔掌的。

在我的记忆中,很多次我都命悬一线,也不知是我的运气好,还是命大,都活了下来。这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可是泪水还是淹没了我的眼睛。

前世的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上天会这么考验我。看我不再挣扎,他粗壮的手,用力少了些,他推着我上车。我本能地抗拒着,但那点力气几乎是微乎其微。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站住了脚。似乎他在找寻什么东西。

也许,他感到了危险,也许,有人发现了这一切。

我拼命地挣扎,企图挣脱他那宽大、厚实的手去呼救,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喵呜。。。。。。

突然,一只黑猫跳到了那个汉子的面前。

原来是只猫!大汉悬着的心安定下来。他没有理由去搭理它,继续往车里走。

喵呜。。。。。

黑猫却继续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大汉的去路。

许是刚才车灯晃晕了我的眼睛,这时,我才知道,挡在大汉面前的是我的黑猫,可能是它发现我被绑架,要来救我。

“快跑!”我心里呐喊着,可我什么也说不出。黑猫啊,他是人类啊,你那瘦小的身躯能挡地住他?

可是,黑猫像勇敢的斗士一样,昂着高傲的头颅,挺起胸脯再次向那大汉迈了一步。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大汉也气乐了,抬起脚向黑猫踹去。

黑猫灵巧的避了开去。

“放开她!”突然,人类的语言,从黑猫的嘴里说出。

我呆住了,黑猫怎么会说人话?

大汉也是一怔。这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心布满了汗水。

黑猫“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你的师父不是人类的术士吗?怎么连妖都没见过?”

“妖!”我瞪大了双眼,这是日日夜夜陪伴我的黑猫?

此时的大汉镇定了不少,只听他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师父是术士,还不滚开!”

“不知死活的家伙!”话音未落,我只看到黑影一闪,卡在我咽喉的手松了,随后听到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只见黑猫在不远处舔着自己的爪子。我的身旁,那大汉的咽喉处还在喷溅着液体。

我再也承受不住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只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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