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谣便凑过去低声将排卵期啊、安全期啊告诉她,福慧头一次听说这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子嗣还是听得很认真。
听完了还问:“是不是真的?”
洛谣说:“这还有假,是我额娘告诉我的,我就是按照这个做的,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推迟五天了。”
福慧惊道:“这么说你有了?”
洛谣说:“大致应该不会错,但是还没找大夫确诊呢。”
福慧高兴道:“不会有错的,我这就去叫大夫!”
洛谣忙拉住她说:“不急,现在是你,要好好养身子,我刚刚教给你的,你一定要记住,我看世子跟那个吴氏,如果你有心结不妨开诚布公地问他,省得你心里存着疙瘩,世子也不高兴。”
福慧道:“我知道的,刚开始听说是有些气恼,可是我却不能怀疑世子对我的好,他是真心待我的,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如果太医都诊断不出你的毛病的话,只要按照这个法子,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就会有好消息的。”
“当真?”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要不然后世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孕不育的?不过洛谣还是点了头,一来为了安抚住她,二来历史上她是有孩子的,虽然早幺了,但是洛谣相信只要多加注意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悲剧的。
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福慧的心情好了,气色也好多了,说穿了这是心病,如今这心病去了,肯定是有好转的。
-----------------
九阿哥得知洛谣又被打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是要闹怎样啊?一个两个的都当自己是死人是不是?他完全不觉得自己为洛谣出气有什么不妥,还觉得理所当然,谁让她是自己的福晋呢?还是心尖尖上的那个!
同样想法的还有简亲王的二阿哥青哥,他听了妻子派来的人的描述,知道妻子被一个没身份地位的妇人踹了,心中也是一口恶气,且不说他老婆还是很合他心意的,就算不合,那也是他堂堂简亲王二阿哥的人,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被人欺负了去?于是便火急火燎地往家里敢。
于是两拨人就在门口遇到了,青哥见到九阿哥吓了一跳,忙打了招呼,九阿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毛骨悚然,呆愣在当场。
九阿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撩袍子自顾进了简亲王府,而此时刚刚得到消息的雅尔江阿正快马加鞭地往回敢,眼见着再有二里地就要到家了,更是将马鞭挥的虎虎生风!
洛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听到门口一阵喧哗,便扶着梳洗打扮好的福慧去了前院,正好看到姚佳氏被人搀着进了院子,洛谣翻翻白眼,演戏谁不会啊?当下便使劲挤挤眼睛,直到双眼泛红,还配合地耷拉着嘴角,只要稍微一撇就是个哭相了,福慧被她作怪的表情逗乐了,还要忍者笑,又想起刚刚洛谣教她的那招,也狠狠在自己手臂上拧了拧,当即疼的红了眼。
两个人相携地坐在了客厅,刚坐好就看到当先一步进来的九阿哥,姚佳氏因为在九阿哥前面走,可是走的慢,只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然后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眨眨眼,这谁啊?怎么随便进内宅啊?压根没想过自己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人。
九阿哥一进来就看到洛谣红肿的左半边脸,当即眼睛一寒,洛谣撇撇嘴做出一副欲哭的样子,九阿哥的心也跟着一揪,福慧眼见着洛谣做戏,九阿哥入戏,更是坚定了心中要跟洛谣学习的想法。
不要说洛谣没出息,什么事都依靠九阿哥,人家是夫妻,本来就是相互依靠的,再说了有九阿哥这么个挡箭牌在手里不好好用用,难道真的要自己冲在前面,回头出了事不还得九阿哥擦屁股嘛?
福慧吩咐人上茶,也没点出九阿哥的身份,姚佳氏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从院门到正堂的大门走了一盏茶也没到,就连刚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的青哥都已经追上了她,雅尔江阿也已经下了马在往自己院子跑了,她还在那挪着步子踩着蚂蚁呢。
青哥只埋头往前赶,都没注意到自己媳妇,姚佳氏有心想喊,无奈自己正在做戏又不能大声叫唤,只好暗暗跺脚,加快了步伐,可再快也快不到哪去,所以在雅尔江阿一脚踏进院门的时候她才将将进了屋里。
洛谣掐了福慧一下,福慧立马做出一副欲哭不哭,好像忍的很辛苦的样子,雅尔江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福晋受了委屈还忍着不落泪的样子,当即心狠狠一抽,瞄了一眼场内众人,没看到心中的罪魁祸首,大喝一声:“把吴氏叫来。”
然后才像是刚刚看到九阿哥一样,说:“还劳驾九爷跑一趟——”
姚佳氏仿佛被点了穴一样,九阿哥?怎么会是九阿哥?再看到坐在九阿哥身边的被她打了的捂着半边脸落泪的漂亮女子,心中一沉,坏了!
九阿哥挥挥手,道:“你也你知情,不能怪你。”
雅尔江阿暗叹一声,这事棘手啊,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青哥被瞪的莫名其妙,这事摆明了是自己媳妇吃了亏,怎么大哥还瞪我啊?可怜的青哥从进屋到雅尔江阿出现都没敢抬头看一眼,倒现在还不知道九福晋被自家媳妇给打了呢。
姚佳氏这会心里开始后怕了,虽然自己的夫君是宗室子弟,可是他本人不过就是个辅国公,还是不入分的,怎么能跟皇子比尊贵?就是将来注定要继承爵位的大伯对皇子们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会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冲动了,别说洛谣的身份了,光是大嫂,她也不能随便在她面前撒泼啊,这可怎么办?眼角余光瞄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眸色一深,少不得要找个替死鬼了!
吴氏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洛谣面前,嘴里还说:“贱妾愚钝,冲撞了贵人,请贵人责罚!”
福慧气得浑身颤抖,她是什么意思?只说冲撞?福慧看着自家夫君阴沉沉的脸,暗下决心,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就算洛谣看在自己面子上不计较,自己也要拿出主意来,这往后的日子要过得顺畅说穿了还得靠自己!想一句不知洛谣的身份冲撞了就想完了,想得美!
洛谣咪咪眼,自然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道:“姨太太多虑了,你并没有冲撞了我——”吴氏面上一喜,以为这是洛谣看在世子的面子上,加上自己怀有身孕,又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想来她也有所顾忌,可是洛谣接下的话却让她又白了脸。
“姨太太只是冲撞了世子福晋而已!就算姨太太怀孕了不愿意让福晋知道,那也不能恃宠而娇啊,哪有做妾的逼迫主母到这种地步的?”
雅尔江阿见吴氏一身银红色的旗装,要说这银红色也很打眼,光线昏暗就跟大红色差不多,再加上衣服上绣的芍药,乍一看还以为是牡丹呢,这么违例的衣裳她一个小小的侍妾竟然敢穿上身,最重要的还总是在福慧面前转悠,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愚昧、无知、可恶!
洛谣注意到在说吴氏有孕的时候雅尔江阿先是震惊后是心虚再是不安的表情,洛谣猜测这事十有八九跟她想的差不多,无非就是灌醉男人爬床的戏码,心中更是鄙视吴氏。
吴氏因为洛谣的一番话白了脸,可是在洛谣说她有孕的时候却挺了挺肚子,还飞快地瞄了一眼雅尔江阿,见世子并没有给她哪怕任何一种眼神,心顿时沉到沟底,只能不住地磕头求洛谣原谅。
洛谣气乐了,给福慧一个眼神,福慧收到后抄起个茶盏就砸在了吴氏面前,颤抖着手指着她道:“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我从来不要你在我面前立规矩,你自知怀孕了,不来告诉我就罢了,告诉弟妹也不要紧,可是你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你不顾惜自己还未出三个月安全期就乱跑也算了,这会又是哭又是磕头的做什么?蝶儿!还不把姨奶奶扶起来!”
雅尔江阿更是气愤,又心疼自己的媳妇带病还要受小妾的气,更觉得吴氏没一处可取之处,跟自家福晋根本就没法比,自己真是瞎了眼才在醉酒后将她当成了福慧,便也大喝道:“还不收起你那做作的样子!以后就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哪里也不许去!”
洛谣撇嘴,因雅尔江阿这样轻的处罚不屑,不过一想到这是福慧院子里的事也不好多管,再说这毕竟是个孕妇,而且她并没有对自己怎样,不过就是说了句自己不知道王府的规矩,倒也用不着喊打喊杀的,便由她去了。
吴氏却像是吓了一跳似的,然后捂着肚子喊疼,福慧忙叫:“大夫呢?不是早就让你们去请了吗?”
正说着,一个老大夫被两个丫头搀着疾步赶来,福慧吐出一口浊气,跟洛谣对视一眼,知道重头戏要来了,洛谣对她眨眨眼,福慧嘴角微微一撇,想笑又得忍着。
九阿哥一直在注意着洛谣的表情,见她跟福慧的互动不知道她又在出什么鬼点子,由记得那次阿灵阿设计她的事情,要不是她机灵后果不堪设想,那样一个被动的局面她都能扭转过来,就知道她聪明,这次不知道她又要给自己怎样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