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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去

凄冷的月光洒向万物,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仍在和“少女”战斗。

“呼.....混蛋!滚回你该去的地方!”他怒吼着,手中长剑劈去。

“少女”灵巧躲开,“你是谁?你不要妨碍我觅食啊!”

“觅食?”

“是的,这是她给的任务。”少女语气有些灰暗,“完不成的话.......她就会.......”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突然惊觉这是在战斗。

“不好!”她一惊,就在此时,寒冷的刀刃架在了她颈上。“不要动,把你的‘觅食’给我解释一下。”

“可恶!”

“快说!”颈上的刀又往她脖子上靠了靠,仿佛下一秒,就能切断她的脖子。

“你好歹让我换个舒服的姿势,另外,去楼顶说吧。”

他二话不说,直接扛起黑影,跃到楼顶。“说!”

“把剑放下吧,我和你聊聊‘觅食’的事情。”她语气诚恳。

“好吧。”他把刀放下。

他们坐在楼顶,她说话了。

“你还挺实诚的,我让你把剑放下你就放下了。”

“你?”

“放心,我不会跑的。我的心闭塞很久了,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哦,说吧,我是个合格的守密人。”他放下了戒备心。

“从没有人听我说过心里话,我对身边的人都披着一层伪装,时间久了,伪装快融入灵魂了。因为你是陌生人,我才会毫无保留的对你说,看你的品行又不像是坏人。”她笑了笑,“是不是很傻?”

他没有回答。

“那是很久以前了.............”

刚刚冷寂的月光此刻柔和起来了,两人在楼顶,对着夜空,披上银色的光晕。

“我是个男孩子,我的名字叫星光..........”

让时光倒退回,星光是一名山里的野孩子,他有着矫健的身手,常年在山中生活。星光没有父母,在还是个幼儿时他被山村中的人发现,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是喝百家奶长大的,在他八岁时,他能够自己去山上打猎了,还是赤手空拳把猎物打晕后再扛回山村的。村子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孩子。直到有一天,一件事发生。

会许是命运女神打了个瞌睡,她把不同次元的生物混淆到了一起。

那天,星光坐在山村外的一个山顶上看星星,他突然发现了一颗从未见过的绿色星星,他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那个绿色的星星,那颗星星在星光的视野内急速变大,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的站在那里。绿色的星星撞上了星光,星光所见之处全是光,他感到身上的火烧一般的炙热。他的意识消散。

第二天天亮,星光醒来,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如羊脂凝膏般光洁,他低下头,红色的长发低垂下来,他感到一种悲凉,这个十来岁的孩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心绪,不可名状的悲伤在心中蔓延开来,眼眶越过长长的睫毛从眼眶掉落。

他回到了村里,村里人见到他的样貌都大吃一惊,但很快就转为了关心。

昨天星光没有回村,村里的人找遍了周围也没有找到。

“饿了吧。”一位大爷端过来一碗面。

“谢谢爷爷。”星光端起碗,拿起筷子,面到嘴里了,和以往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星光第一次从嘴里吐出了食物。

“这个味道好怪。”星光擦擦嘴。

“有吗?”大爷拿过碗和筷子,吃了一口。“没有啊?”

“可能是感冒了吧,感冒的时候都不想吃东西。”

“娃子,你先回去休息吧,啥时候饿了再跟俺们说。”

众人陆续散去,星光也回到了自己的木屋里,他家是村里人帮他盖的。星光沉沉睡去。

窗外的阳光艳丽,这是第二天了。星光从床榻上睁开眼睛,他看向床边的一面破碎的镜子,黑红的眼眸在镜中一闪而过。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镜中的眼睛仍是自己以前的褐色,“可能太累了。”

他感到很饿,准备打猎去。

半个小时后,他着一只野猪回来了,他看向手里的野猪,这个是远近闻名的祸害,专偷村里人的粮食,村里人想干掉它很久了,星光准备烤着吃。

很快就熟了,红色的肉在火焰上随着热浪跳跃,他看向火焰,胃里的饥饿挑动着他的牙齿,他用食指剐蹭了一下自己的尖牙,他抓起了一块猪肉,肉的香味飘到了他的嗅觉神经。

他的舌尖最先触碰到肉。

他的手最先把肉给扔出去。

舌尖传来的恶心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舌尖蔓延至全身,他浑身颤栗,他吐了。胃里已经空无一物,他只能干呕着。

他看向眼前,他用脚踩灭了篝火,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了村子,在村子里的道上走着,旁边有村民来向他打招呼,他回应着。

“怎么了,今天脸色不好啊?”有热心的人来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难受,感觉吃什么都有些恶心。”

“我这里有些糖,能让你舒服点吧。”

星光接过那两颗糖,糖纸上两个大白兔笑的天真。

糖入口中,想象中的甜味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厌恶的苦涩,虽然很苦,不过比野猪肉让人恶心的味道强多了。

“怎么那么苦?”星光说。

“不会啊。”那人拿走另一颗糖放入嘴中。”很甜呀。“

星光转身走开,他内心的惊恐在蔓延开来,我到底怎么了。刚刚星光看着村民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夜晚,天上繁星点点,星光的肚子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来到了今天早上烤猪的地方,整只野猪肉完好无损的在那里放着。星光双眼通红,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把野猪肉放入嘴里,他念着一句话:吃饭就是放入嘴中咀嚼磨碎吞咽的一个身体动作。忍住呕吐的感觉,星光把野猪肉给吃完了。不能吐,不能吐!他捂住嘴巴,狂奔到山脚下的溪水旁狂饮。

一会儿后,他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眼睛,这个十来岁的孩子,无助可怜绝望的哭了,撕心裂肺,世界坍塌了,他不是因为自己味觉的丧失。他今天在面对村民时,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星光:这是食物,这是食物!吃了他们,吃了他们!

第二天,星光离开了村子。在山巅之上,朝阳漫出天边,阳光下的村庄静谧美好,让人不忍破坏。

善良的村民,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我能够自己生活了,希望你们幸福,谢谢。

这一句话被写在一张纸条上,放在他木屋里的床榻上。床榻上还有一些野味。

这是他送给村民的礼物。

善良的天使养活了恶魔,善良的恶魔离开了天使。

天上众多的繁星中有一颗普通的星星消失在夜空中,它再也无法和其他星星一样生活了,它离开了星空的世界。

星光去了山外的迷乱的世界,这个天使般的恶魔开始了在城市的生活。

星光开始了成长。

在城市里有时候,他会被饿疯,但他都忍住了。

直到有一天,他飘荡到了河北沧州,遇见了一名有着妖媚眼睛的女子。

傍晚,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忍受着饥饿。

一名中年男人在虐待一对母女,男人抢走了那名母亲紧紧抱着的一个塑料袋,袋里有几百块钱。“求求你了,那是我们母女俩最后的钱了,我们一无所有了。”母亲在求着那名男人。

男人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女人,“别搅了老子喝酒的兴致!”

男人离开,留下母女二人在地上哭泣。

星光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他想帮女人抢回钱,不过,需要等到天黑。

这时,一名女生坐到了星光旁边,她长着一双桃红色的眼睛,“想帮她们抢回钱吗?”女生问道。星光有些戒备,没有回答。

“你只想抢回钱吗?”女生说道,像一条柔软的毒蛇。

女生指了指星光的肚子,“这一类的人渣消失对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买酒的人少了一个顾客。”

女生捂着嘴打个哈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这样,如果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吧。”

女生走了,星光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世界上还有人像我这样.......”

天上的那颗普通的星星消失的同时也有其余的星星一起消失了。

绿色的星星不止砸中了星光。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星光从长椅上站起来,他走到母女面前,“别哭了,好好待着吧,你们的钱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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