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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褐蓝霄的话,宁瞳卿与宫姗墨二人都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禁点点头。
这下,褐蓝霄便顺势继续说道:“除了练习玄武,人家小夜总还要学点其他知识吧,不能小小年纪就成了一个呆子,其他一问三不知,所以现在,着手接触江湖只能行而缓之,放手,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么多,有我们三个人,还怕会出什么意外吗?”
宁瞳卿与宫姗墨再次点点头,同时转头看向褐蓝霄,两人心中都忽然明白,有他们三个人在君夜身边,知识,玄武,资金,都齐了,这一切,不是很顺利吗?那么,他们又在担心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犹如恍然大悟般醒来,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有些偏离应有的轨道,世间之事,哪怕是自己的事,又怎么可能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管他们为君夜安排了怎样的一条道路,都不如君夜自己真真实实摸索出来的更为有价值。
微微点点头,宫姗墨缓缓转身进入了自己的院子,似乎已经忽略了身旁的两个人,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宁瞳卿也同宫姗墨一般,点着头,转身离去。
这下,倒是褐蓝霄一脸的不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理解还是没有理解?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散了呢?
看着渐行渐远的宁瞳卿,褐蓝霄赶紧追上他,不然留下一个疑惑让人怎么安心去休息,恐怕连做梦,他都会想着刚才那两人是怎么了。
“老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话都没有说明白怎么你们就走了呢?”
褐蓝霄硬是拽住了宁瞳卿,他这才停下了步伐,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褐蓝霄,那一脸的求解惑,求告之,让宁瞳卿实在头痛地紧。
堂堂褐蓝庄庄主,威震一方,天下几人敢正面招惹,平时跺一跺脚,就连皇帝也要害怕三分,可是,现在在宁瞳卿面前的这个褐蓝霄,哪有那一方霸主的模样,完全就是个寒窗苦读,求知若渴的书生,为了知道一些事情,挤出了他上辈子都没有用过的表情。
无奈之下,宁瞳卿也只能满足一下下他那求知的精神欲望,“我们刚才的意思是,该睡了。”
“啊……?”
褐蓝霄完全不能理解宁瞳卿的意思,但是正想继续问时,宁瞳卿却大步往前走去,丝毫不再理会褐蓝霄,而且速度极快,生怕褐蓝霄会追上来。
这种情况下,褐蓝霄自然不好再追上去询问,无奈地抓了抓脑袋,独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或许,还是用今夜来细细思考吧!果然,人生之路还需自己来走,身边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还不靠谱。
风未尽,夜未央,抬头已不见星光。叶残落,树独枝,想来并非情不知。
人散去,故而深夜里,回归了它该有的平静,许是许久未有的安宁,才有这番,得之不易。偶尔会有一声虫鸣,一片叶落,只是,已惊不醒梦中人。
一番折腾才换来的平静,所以大家都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更衣睡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家才有那一丝的安全感和舒适感,也唯有这梦中,才让人不禁依恋。
其实,越是站在高处的人,才能看到低处那一抹独特的风景,越是风雨洗礼的人,才越加思念那日出日落,男耕女织的生活。
只是这世间的循环,来不及顾及所有人,因此高处,才不胜寒。也因此,许多人才看不透,才想要去追逐,还好,总有那么一些人,懂得失之即得之,功也好,利也罢,我自有我的追寻,我自有我的欢乐。
宫姗墨的思想之所以难以把握,在别人看来是因为她的聪明睿智,其实,是因为她的不在乎,她的不想懂,而她追求的,是一种更为简单的形式。常常以为她很聪明,但事实上,她只是嫌弃事情太过复杂。
不知屋外的夜过了多久,只是一直都有着风声和偶尔的几声虫鸣,这样的声音惊不醒已经睡着的人,但是对于还未睡着的人来说,却是无眠的先兆。
宫姗墨躺在床上,不知是第几次翻身了,总之,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一番折腾之下,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了,眼下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刻,因此,她还特地不要想任何事情。
但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无论你的脑袋是否空空的,哪怕身体很累,你的意识依旧很清醒,这样的感觉很难受,就如同你渴了,想要喝水,但就算喝了,也还是渴。
无奈,宫姗墨只好坐了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定是刚才睡前吃多了,导致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了,真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受啊。
呆呆地看着窗子上树枝摇动的影子,似乎定格了几秒,硬是拉回了意识,才挣扎着下了床。如此深夜,想来也只有宫姗墨一人无眠了,只是不知这漫漫长夜,她是否要一直听着那窗外风声。
慢慢摸索着来到桌子旁坐下,又慢慢摸索着倒了杯水,一个人慢慢喝了起来。也是宫姗墨自己懒惰,不愿再多走几步路将灯点起来,硬是一个人摸黑,独自处在黑暗之中。
喝完水,还再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是睡意全无,不禁自问,是不是自己还不够累?需要拿一本书来催眠一下。
放下水杯,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床上,在床上继续失眠吧!不过,放下水杯后,宫姗墨忽然听到从屋顶传来两声敲击声,如此深夜,不知是何人弄响的声音,宫姗墨不禁防备起来,目光直盯着屋顶。
此时此刻,宫姗墨觉得就连她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嘈杂了,因为她完全不能感觉到屋顶上面是谁,但是她知道上面一定有人,那种紧张感也从未退去。
过于引人注目,便会引人忌惮,这点,宫姗墨一直都明白,从她插手这些事情开始,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或生或死,都已注定徘徊无数次。
可她从未怕过,就算她的实力在高手面前只是蝼蚁一般微弱。总有一天,她会登上颠覆,成为强者,那时,她的性命,只由她一人。
许久,屋顶上又再次传来两声敲击声,宫姗墨忽然眉头一紧,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久久没有呼出,可见其惊讶程度。
一次的声响可能是无意而为,但是两次,便是有意为之。但是只传声响,不见出手,想来,并非敌人而是故人,而且如此深夜,能在宫姗墨房顶发出敲击声的人,除了宁瞳卿,宫姗墨想不出第二个人。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待在宫姗墨的房顶,望着星空,陪着她。而发出的两声敲击声其实是在告诉宫姗墨他在这里,原来,他还记得,她,也还记得,那一夜的醉话。
不过,往好处想,这样的情况太难得了,这样的夜晚竟然也有和她一样无眠的人,想想都令人兴奋。一番激动之后,宫姗墨勉强淡定下来,但是,嘴角上扬,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原来除了激动,竟还有高兴呢!
赶紧起身穿了外衣,还不忘拿自己的披风,这样的夜,虽不寒,却也凉,又在屋顶上,微风相伴,想来,还真是幸苦了宁瞳卿。
出了门,轻身一跃,便上了屋顶,这样的行为对于现在的宫姗墨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再不如当初那般,飞得那么幸苦。
见到宫姗墨的身影,宁瞳卿还是有一些吃惊,他没想到,她竟会选择不休息,反而上来陪他,明明是他来陪她的,不是吗?
但是,吃惊归吃惊,对于宫姗墨的到来,宁瞳卿还是很高兴的。微微一笑,伸出手将还未站稳的宫姗墨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免得她一不小心掉下去,还得自己出手救她。
同样,宫姗墨也是微笑着,毫无芥蒂地坐在宁瞳卿的身边,似乎,只有在宁瞳卿的身边时,宫姗墨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放下,不会在意那么多的细节。
“如此深夜,你怎还会在我的屋顶上?你可不要说我这的星空甚美,今晚,可并无星。”
宁瞳卿抬头看了一眼星空,确实,今夜无星,这么好的借口也奈何没有用处了,“怕你做梦惊醒睡不着,所以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
哪怕自己从北沁一路连夜赶回褐蓝庄,又片刻未歇去寻她,今日更是在外奔波一整天,这要是换做了其他人,早已体力丧尽,昏死过去。他此刻本该好好休息,调理气息,但是知道她夜里容易惊醒,宁愿在这屋顶吹着冷风,也不愿回去。
许多行为早已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了,忧也好,伤也罢,或许是那三年之约,也或许是把她当朋友了,可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只是按照自己内心所想来做了。
那日亭台一醉说的醉话,宁瞳卿竟然都记住了,这一刻,宫姗墨忽然觉得心中暖暖的,有那么一丝触动隐隐显现,不禁嘴角微扬。
之前独自一人坐在这屋顶上,冷风早已吹遍了宁瞳卿的每一丝墨发,就连如今宫姗墨坐在他身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宫姗墨缓缓将怀着的披风给宁瞳卿披上,“如今天气渐凉,你们这些人就不会多穿点衣服吗?还敢在这屋顶吹风,穿的竟比我单薄。”
虽然心思缜密,但行为宛如男子的宫姗墨竟然会给宁瞳卿带了一件披风,还亲自帮他系上,宁瞳卿也只是微笑着,任由宫姗墨的行为。
两人面面相对,但是宫姗墨却并没有注意太多,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整理披风上,但是宁瞳卿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宫姗墨脸上。
这一刻,宁瞳卿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观看过宫姗墨,以至于这一眼,才知道,她的眼睛如此特别,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子的眼睛如她这般,透着淡淡的光芒。那每一次的睫毛眨动,都让人难以忘记,久久沉浸。
宫姗墨的眼睛,似乎,天生,便带着一种干净的感觉,没有杂质,没有尘埃,像极了一汪清水,而每一丝涟漪,都是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