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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了秋,树上的叶子便开始变了颜色,院中的落叶也越来越多,就算天天打扫,也扫不尽叶要远去的心啊。
宫姗墨独自坐在院中,独自看着落下的叶飘起又飘落,不禁觉得,人生,是否,也同这落叶,与大树失了关联后,才梦想着再次回到它的怀抱,却起起落落,伤痕累累,难再归去。
有时候,宫姗墨会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如此眷恋不舍,就算阴阳相隔,也断不了感情的羁绊。到底什么是爱?又为何爱?明明很伤痛,却越痛越想,明明要忘记,却舍不得。
是否,这也是一种守候,想要去努力保护,也是……,活着的理由。
这个问题,宫姗墨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想了一整天,却还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该如何解答。从日归,又到了黑夜,直到繁星高挂,微风拂过了眼角,宫姗墨才缓缓从思考中醒来,不经意间抬头看向了天空,才发现,夜晚的星空,原来也不曾失色。
或许,就是因为白天太过明亮,所以它不需要星星,而夜晚,有了星星,却更加美艳。人生,只有站对了位置,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看得见脚下的路吧。
有些事情,或许它本来就不是你能够想明白的,因为它不属于你,想来也白搭。如果自己注定要经历,那么,总会明白的。
宫姗墨缓缓起身,准备回房,毕竟世间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徒劳想这些,实在是浪费了修炼的好时间,而且,还是不能够想明白的。不过,转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也不知是谁送过来的。
想来是见宫姗墨想得太入神,不忍心打扰吧。将它拾起来,便一边进门,一边打开。本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宫姗墨在安泷,也没什么除褐蓝庄以外的朋友。不过打开一看,宫姗墨才知道,这是叶天羽的函柬,特地邀了宫姗墨到褐蓝庄名下的一间酒楼相聚。
约在褐蓝霄的地盘见面,叶天羽想的倒是十分地周到,这样,或多或少可以减去褐蓝霄等人顾虑,宫姗墨也没什么好推脱的理由了。
既然函柬已到,宫姗墨自然没有不去之理,不过,宫姗墨可不是为了什么相聚而去,因为,她从来不做这么无聊又浪费生命的事情。而且,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或许,都是叶天羽想不到的吧。
事情还在继续,我们都来不及悲伤,毕竟,对付秦家,需要一个庞大的计划才可以,还有,也需要不一般的人才。
次日清晨,宫姗墨便早早来到了君夜的院子,暗中吩咐了风萧兮去办了一件事,才将一颗久未平息的心淡定了下来。今天,她要面对的,是这个国家的皇子,或许,还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皇,如今,想要把人家拉上自己的船,必须得费一番功夫啊。
别人都说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是,宫姗墨却认为他是个大有前途的皇子,游历周国,身无半点玄力却安然无恙,就算暗中有人保护也不至于毫发无损,仅凭这一点,宫姗墨就可以认为,叶天羽,绝对有他值得拉拢的价值。
宫姗墨相信,在宁瞳卿回来之前,她一定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准备好,最后,只需雷霆一击,当然也要看宁瞳卿还会不会回来了。
一别已多日,却没有半点音讯,慢慢地,宫姗墨也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样的希望了,是等待,还是放弃,还是……,她早已被放弃。
“墨姐姐……,”
一个声音忽然将正在思考的宫姗墨拉回了现实,宫姗墨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君夜,赶紧问道:“小夜,你怎么来了?”
君夜看着失神的宫姗墨,无奈地摇了摇头,陪着宫姗墨坐在了台阶上,“墨姐姐,褐蓝霄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让你今晚赴约时不必担心,虽然他不能陪你一起去,但是,酒楼已经安排好人了,只要在他的地盘,就不会有事。”
“还有,墨姐姐,你和褐蓝霄发生什么了,感觉这两日你们都不大对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听着君夜的话,宫姗墨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何会有着二十岁人的思考。抬起手,摸着君夜的头发,只觉得,他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是她对不住他,竟还让他担心她了。
微微笑了一笑,“没有的事,只是这几日墨姐姐会很忙,没时间陪你,但你要乖,别总是修炼,你还有墨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只是无论是谁保护谁,或许,这一世,他们都不能分开了。君夜笑着,将头枕在宫姗墨的腿上,让宫姗墨更容易地摸着他的头。而此时此刻,君夜就像只小猫,依偎在宫姗墨身边,这一丝温暖,让君夜再不能自拔。
在后来的日子,人来人往,宫姗墨身边经过了许多人,可始终陪在宫姗墨身边,不离不弃的,却只有君夜一人。无论宫姗墨对也好,错也罢,他一直都站在宫姗墨身边,对立着与宫姗墨对立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风萧兮走进院中,这样的场景才被打破。或许,一场短暂的休息过后,可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宫姗墨这般柔情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太难捕捉。
宫姗墨看到风萧兮手里拿着的包袱,嘴角才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转头看向君夜,轻轻说道:“小夜,你去告诉褐蓝霄,让他也不必担心,我还等着他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呢!”
褐蓝霄的心结始终还是需要褐蓝霄自己去打开,这个时候,宫姗墨其实什么都做不了,惟有等待,等他打开心结,他将会是另外一个褐蓝霄。君夜虽然不懂话中道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他也知道,此刻,并不是他应该待的时刻,既然宫姗墨让他离开,自是有她的道理,君夜不会去询问,他只需知道,如果宫姗墨可以让他知道,他便会知道。
君夜远去,宫姗墨才缓缓站了起来,主动拿过风萧兮手中的包袱。这可是宫姗墨今晚的装备,看来安泷裁缝的效率还是不错的,早上吩咐一声,下午就做好了,这效率值得花银子。看向风萧兮,“想不到这速度这么快,那么今晚,老风,你就陪我赴这一趟约,我要让你知道,你选择宁瞳卿做主子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想想当初,风萧兮明明是宫姗墨收服的,最后,风萧兮却选择了宁瞳卿,这让宫姗墨很不解,难道,就因为宫姗墨没有宁瞳卿那样高深的玄力吗?可是,宫姗墨靠的不是实力啊,人家明明靠脑子嘛。
风萧兮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只是这样站在宫姗墨面前。其实,无论今晚宫姗墨让不让风萧兮跟随,风萧兮都要自己跟随着,毕竟,保护宫姗墨,这是宁瞳卿给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所以,在宁瞳卿回来之前,他都要确保宫姗墨的安全。
只是宫姗墨并不是静若处子的人,越是这么多人的保护,她越是不习惯,她的思想,就是经历风雨,才见得彩虹。而且,也或许,大家能够保护她的时光,也就是现在吧,多年以后,她,已并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人了。
黄昏时刻,落日即归,宫姗墨自然缓缓而行,踏上了赴约的路途。而且为了方便,宫姗墨还特地借用了褐蓝庄的一顶轿子,至少在面子方面,咱们不能比人家低了。
更甚,宫姗墨是在约定时间前一个小时出发的再加上宫姗墨坐着轿子,吩咐轿夫缓缓而行,不能颠簸,所以,这样的时间明显是要迟到了。但是,人家宫姗墨风轻云淡,毫不在乎,一切,似乎已经在计划之中。
可怜了叶天羽,收到宫姗墨赴约的消息之后便早早来到了酒楼,并亲自打理着一切。想他自出生以来,恐怕还未亲自做过吧。
直到打理好一切以后,叶天羽才坐在桌子旁,默默等着日渐落,等着夜渐黑。时间将近,叶天羽便吩咐将菜上齐了,在他心里,宫姗墨会按时而来,所以,他会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刻。
可是,已过约定时间好久,宫姗墨却还是迟迟未到。又过了许久,叶天羽吩咐在门外的家奴才看见褐蓝庄的轿子出现在酒楼前,便赶紧上楼回禀。这一刻,叶天羽等了许久,他的家奴也是等了许久啊。他们在叶天羽身边多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叶天羽,不禁十分好奇,能让他家主子做出这般行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此刻,并不是观看人家长什么模样的时刻,而是赶紧向楼上的主子回禀,这才是大事。
楼下,宫姗墨缓缓下了轿子,慵懒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围,还未进门,右手一把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放在胸口前缓缓摇动。这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风萧兮,淡淡一笑,却不说话,举手投足间,已是风度翩翩。抬头看向酒楼,只觉得酒楼名字甚好,在这安泷,也就只有褐蓝霄的酒楼才称得上是天香了。
褐蓝天香,褐蓝庄名下的酒楼产业,做的,皆是贵族生意。传说,在褐蓝天香奢侈一晚,便是普通百姓一生都不可得的。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进入这家酒楼,因为,消费不起。
这时,酒楼里跑出来一位店小二,看到宫姗墨后便赶紧来到宫姗墨面前,尊敬地说道:“叶公子已在楼上等候,请让小的为您引路。”
这服务周到的,宫姗墨都虚心了,不过,想来,褐蓝霄早已吩咐妥当,店里的伙计,也都应该知道分寸了。不再多说什么,微微点点头,便跟着店小二进入酒楼,而风萧兮自然是寸步不离,紧紧跟着宫姗墨。
来到门口,店小二轻轻叩了门,才缓缓说到:“叶公子,您的客人到了。”
直到叶天羽说请进,店小二才缓缓打开门,向宫姗墨鞠了一个躬,便缓缓离去。宫姗墨真是非常赞叹这褐蓝天香的小二,就像绝世堂里的仆人一样,聪明,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
打开门,随即离去,客人的秘密也绝不会探知,这样的服务,这样的管理,怪不得褐蓝庄如此强大。看来褐蓝霄这几年对褐蓝庄的努力,还是较有成就的。
思绪拉回,宫姗墨毫不犹豫,一脚便踏进房门。叶天羽听到宫姗墨进门的声音,便赶紧起身迎接,不过,当目光交汇的霎那,叶天羽的眼神却明显一惊。
他一直以为,今日来的,一定会是宫姗墨,至少有宫姗墨,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个陌生的男子。只见他身着淡紫色锦服,眉宇之间无比清秀,举手投足,从容有度。
即便就这样站在门口,却依旧有着让人看一眼,犹如沐浴清风的感觉,却同时,有着一种让人不可冒犯的感觉。叶天羽勉强回过神来,稳定心态,才缓缓问道:“请问阁下是?”
“在下是阿墨的兄长……,”宫姗墨看着叶天羽,缓缓说道。而叶天羽的表情,正是宫姗墨所要的。而且,宫姗墨也没有想到,效果竟然如此好。比起女儿身,宫姗墨更习惯现在这身男儿装扮。
也不等叶天羽的反应,宫姗墨便上前,来到桌旁,当先坐下了。怪只怪叶天羽反应太慢,进来这么久,都不曾让人她入座。一路赶来这么长时间,半口茶未喝,怎么还能这样干站在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