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众人齐聚
艺天城的城主连夜想要拎包走人,到其他城主那里避一阵子的想法终究是落空了。
推开城主府的小门就看着一清逸俊雅的少年,身长如玉的站在小巷子里,一副已经等了一会的样子。
“城主,特殊时期还请城主以大局为重”,赵亦云拱手弯身的语辞恭敬,一副圆滚滚的城主却有点微怒。
“谁不知道这几个都是惹不起的,非要让我蹚浑水,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小子,我平时待你不薄啊”。
胖城主语重心长的看着一点都不上道的赵亦云,偏偏对上这样一幅浅笑的俊脸,自己也不好拿出城主的架势来,只好提着自己的包袱又原路的返回。
“城主好好休息,如今艺天城局势混杂,几个出口我都派了人守着,不会让城主受到多余的打扰”。
“你这个死小子”。
胖城主最后的希望落空,胖脸恼个通红的看着这个对自己又做了一辑的后生。
司马东怈这边刚刚踏入艺天城的境内,舞楼那边便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暂时管理舞楼的姜珊悦被刺身亡,而且当场就抓住了行凶的凶手,是一直跟在凰陵阳身边的五邑关少将军——章耀武。
司马东怈收到消息,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已经被司马琦贴身手下重重包围的舞楼。
“殿下”。
舞楼门口身穿金色甲胄的将领给司马东怈开路“公主殿下情绪激动,一直吵闹着要……要让城主的女儿偿命”。
长相粗狂的将领压低了声音的向着司马东怈报备着情况。
“章耀武在哪”。
“……在,被姜肆殿下押走了”。
“什么”,司马东怈微微变色,长眉斜入双鬓。
以现在金陵和启国的形势,开战是在所难免,而现在一直都让启国头疼无比的金陵第一关的五邑关少主竟然被启国的皇子给带走了……
姜肆在打着什么主意,司马东怈想都不用想的明了。
“给我看住了,只要不让姜肆把章耀武带出艺天城,可以死活不论”,司马东怈走进如今人去楼空的舞楼“把公主今日送回大魏国”。
“殿下,公主那边……”,侯在旁边的将领脸色瞬间变得为难的看着司马东怈“公主怕是不肯回去的,自从城主的女儿被金陵凰子暗中带走之后,公主的情绪就一直……一直不太好”。
“这件事我亲自去说,舞楼已空,把人都撤回去,派人去把姜肆请过来”,司马东怈面色如常的吩咐着事情,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
控制的舞楼人马开始撤退,一边属于艺天城的士兵立刻就接管了舞楼的
“主子,舞楼那边的人马开始撤退了,司马东怈亲自过来带走了他的人。而且谋天城的姜捻也来到了艺天城”。
靠近舞楼的琴楼也因为这段不太平的日子而安宁不少,坐在房间里的欧阳殷背对着门口看着手中逐渐有了轮廓的木雕。
“姜珊悦毕竟是他们启国的大公主,更是姜捻的亲生姐姐,姜捻这个时间不在艺天城那才是有古怪。不过这个人心术亦正亦邪,才智谋略俱全,却是一个容易走极端的人,这一次冲着凰陵阳的计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主子,金陵的那位凰子殿下在去帝师城的路上没有了踪迹,只怕……”。
“若是这样,金陵怕是没有了翻身之日,我们后秦也无需在费心思考量是否再拉拢一个名存实亡的朝国”,欧阳殷专注的看着手中木屑翻飞出衣袂发丝的木雕,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却也透露出无限的傲气个风华。
微微有些叹气的看着手中好像还是缺少一点什么东西的木雕,欧阳殷拂去衣角上的木屑,把未成形的木雕放在桌角上。
“若是没有意外这一次金陵危矣,五邑关的少主落入了姜肆的手中,无论杀害姜珊悦的人是不是章耀武,都注定了这一次启国和金陵之间的战乱都为时不远了”。
“就是不知道大魏国这一次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若是一直只把启国当做大魏国攻占金陵的利器,那司马一族以后可是要悔不当初的”。
“这一次艺天城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听说我那位四皇姐为自己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意中人,已经准备带人回后秦了”。欧阳殷手指微动的把玩着自己银白色的发丝,这与众不同的颜色以及十几年来痛入骨髓的煎熬,要那什么才能偿还的了呢。
站在欧阳殷身后的老奴微微弯着身子,“都说武天城的四皇女看上了自己的同门师弟,但是这个师弟的身份,始终没有查到,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被武天城的尊师恰巧看中了,然后收入师门的一样”。
“呵……没有任何背景且又武功不凡的少年,的确是朝国应该招揽的对象,但是看着这一届天郡师盟所有尊师收入的弟子那一个不是牵扯出一大串的权势关系,这武天城的尊师怎么会这样的平白无故”。欧阳殷轻笑的起身,看着陷入沉思的老奴“查不到,只能说藏的深而已,不过既然三皇姐这么的迫不及待想要有个归宿,我这个做弟弟的肯定要送上一片诚意聊表心意”。
“主子,您的身子不适合过度跋涉,前日姜小姐过来上门求见,您为何……”。
“我当日也不过偶然间帮她一下,这些年来她所做的足够抵消当日的人情,而现在姜小姐想要的我给不起而已,启国皇帝当年就是因为凰一的迫不得已便一怒策反,划走了金陵的半壁江山,无论是凰一有愧在先还是姜氏位高权重,姜氏一族始终都不是喜欢屈居人下的那一种人”。
“但是主子的身子不易,血狐难寻,老奴找寻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的音讯”。
欧阳殷看着自己隐在罗袖中苍白细瘦的手指,青色的经脉纵横交错,皮肤几近透明的可怕,“若不是这样的身子,哪里会有今日的欧阳殷,福祸相依,不必痴缠。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被收走的”。
老奴知道多说无用的沉默不语,看着欧阳殷又重新的坐回暖炉旁边拿起一块木头,格外用心的下刀雕刻。
艺天城气氛从未的有些凝重,大批大批的官兵在宽阔的六艺楼间走动,虽然无权限制这些各方权贵的出行,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没有找事的给自己带来麻烦。
凰齐菲嘴角带着无害的微笑,站在窗边可以非常清楚的看着司马东怈带着大队的人马走进舞楼,片刻又带走了所有围着舞楼的手下。
看着逐渐混乱的局势,有谁会想到身后的推手之一竟然会是平时看起来柔柔软软的一个金陵小小的郡主。
也就是这个存在感低微的小郡主,翻手间便毁去了一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大魏国皇女的容貌,以及抹杀掉了欺善怕恶、虚荣愚蠢的启国大皇女,除了还有一个漂无行踪的赵亦云和一种纯当摆设来看的尊师外,艺天城中,凰齐菲已经是当仁不让的第一顺位。
“小郡主还满意吗”。
低沉的声音从凰齐菲的背后传来。
“殿下果真好手段,”凰齐菲放下手中掀开的竹帘,脚步轻移的走到姜捻的旁边坐下。“如此智谋,下一个就应该是你那个还尤在欢喜之中的大哥了吧”。
姜捻不语喝下手中上好的青茶,“这件事情还没完,到时候小郡主可别忘了自己应该说出来的证词”。
“这是自然,不过殿下应该还欠我一件事情的结果,齐菲可是一直都在等着看呢”。
看着娇笑不到眼底的凰齐菲,姜捻低垂的眼眸下有着一闪而逝的厌恶,以及虽浅淡却存在的杀机。
“不过听说殿下得力的手下出动大半却都羽铩而归,而且还失了凰陵阳的踪迹,齐菲还真是有点莫名的担心”。凰齐菲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姜捻,一双冷厉的眸子射出冰寒的光芒,凰齐菲心中畏缩,立即知道自己有点失言,不过便面上还是硬撑着摆出一副浅笑的模样。
“小郡主不必过多担心,本皇子更是不需要一个小郡主过来担心”,放下手中尚在余温的玉盏,姜捻起身离去。
一双过于深邃阴暗的眸子微眯,自己的计划在重要的一步上被人打乱了,如今凰陵阳已经没有了踪迹,而且绝对是没有去往帝师城。
没有在意料之中的发展,总是透露着一种诡异,希望自己的计划不是为别人的图做了嫁衣才好。
事情发展到最后,艺天城的城主还是避无可避的出面,邀请了所有牵连出来的人。
除了消失不见的凰陵阳和天若水所有人都全部到场,或真忧虑、或假感伤、或看好戏、或事不关己……
司马东怈再是霸道的说一不二,这一次也没有扭过对自己一哭二的司马琦。
人已经全部的聚集在事发地——舞楼。
胖城主却有点不情不愿的走下去,小眼睛瞪着一副彬彬有礼佳公子的赵亦云,这一次可是把这个小子给记在心里了。
而此时的艺天城水岸,华丽精美的船坊终于靠岸。
利索的从上面跳下来两个侍卫把船坊固定好,红素才怀抱着厚重的毛裘从船坊里走出来。
“小公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