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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雨

我万万没有料到,络腮胡子这么快就帮我和李林找到了工作,他甚至没有问过我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为了报道我和李林救他一命的恩情吧。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络腮胡子帮我找了份什么样的工作。于是开口问到:“不知马大哥帮我们找的是什么工作?我是否能够胜任?”

络腮胡子微微一笑,回答到:“吴兄弟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胆识过人,而这位李林兄弟更是身怀绝技,我手里头正好缺你们这样的人手。两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加入我的队伍如何?”

胆识过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络腮胡子的话把我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的出来,他一定不是一般人。我心底盘算着,不如先跟去看看他做的是什么生意,然后再考虑是否要加入。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便开口说到:“马大哥既然盛情相请,我也不好推辞,但我能力有限,是否胜任还不敢保证,所以,能否先让我知道马大哥为我安排了什么工作?”

络腮胡子见我已经应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兄弟不妨跟我走,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等等,你还没问李林去不去呢?”我见络腮胡子转身要走,急忙开口。

“哈哈哈哈,李林兄弟早上就跟我说过,如果吴兄弟答应,他也答应。”

“原来如此,那我就走吧!”我转头看了看刚刚一言不发的李林,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我与李林昨晚才认识,但对他却是出奇的信任。莫非是因为他救过我一命?

走出招待所,已经有一辆轿车在等着我们了。虽然早就怀疑络腮胡子不是一般人,但此刻才证实了我的猜测。要知道那个年代轿车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有的,尤其是像他这样还有配有专门的司机。“或许这次我吴桐要走运了!”心里莫名冒出这么一个想法。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坐上这种轿车。相对于我的忐忑,李林就显得淡定多了,我搞不懂究竟是因为他是修道之人,还是因为他经常坐轿车。

看着窗外的楼房一座一座地往后退,大概一刻钟之后,轿车停在了一栋楼前面,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牌子:长沙军区医院。难道络腮胡子是个医生?络腮胡子带着我,我带着疑问走进了这所医院。

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医院。在乡下,我们要是生病了,都是自己用土方治疗,如果严重一点,就要去找乡里的赤脚医生了。可能因为是军区医院的缘故,出了医生、护士,我在里面看到的几乎都是穿着军服的人,就连门口也有解放军站岗。

络腮胡子轻车熟路,领着我们来到一个僻静的房间外面,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图书室,数十个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这时候络腮胡子反锁房门,然后神情严肃地对我们说到:“两位兄弟是救过我命的人,我不会害你们,但这份工作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得来的。不瞒你们说,昨晚你们救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位李林兄弟本事过人,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而吴兄弟你是读书人,虽然现在读书人已经不少了,但有你这份胆量的却不多。所以我希望两位能够好好考虑我推荐的这份工作。”

络腮胡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一个书架上拿出了两个文件袋,分别交给我和李林。这时我更加觉得络腮胡子这个人不简单,而且,他给我们找的工作也必定非比寻常。

看了文件袋里面的文件之后,我的耳边就像打了个炸雷,嗡嗡嗡响个不停。原来络腮胡子想要建立一个叫做春雨的组织(至于为什么**雨,以后会提到),这个组织由一群身怀绝技的人组成,旨在解决一些一般人不能解决的问题、或者案子。通过解决这些问题,拿到巨额的报酬或者其他的资源。文件上的字数十分有限,透露给我的也就只有这些信息,但仅仅这些在当时就已经能够让任何人大吃一惊了。

络腮胡子见我额头沁出了汗水,便说道:“我本来是名军人,在战争中收养了昨晚你们救下的那两个孩子。本来我打算复员之后,找份稳定的工作,但是有一天,以前部队里的一位首长找到我,告诉我他想要成立一个雇佣兵组织,解决一些警察没办法解决的案子。昨晚你们救下我的时候,我正在执行一个任务。但我门错估了这个任务的危险程度。所以,牺牲了一位同志。庆幸的是能够遇到两位,李林兄弟看起来更是身怀绝技,而这些绝技在外面的世界却容易让你深陷危机。文件里面写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意思我想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以我的人脉和资源,如果两位能够加入我们,并随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就能拿到大笔的报酬。当然,人各有志,如果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我也会派人送两位离开湖南。”

络腮胡子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我们跟着他,就有机会赚到大笔的钱。但是如果我们不加入,为了保密,他就会把我们送出湖南,远离这里。可是我还没去到老家,没有找到工作。离开湖南,山穷水尽的我又能去哪?当此踌躇之际,我的目光不由得就投向了身旁的李林。

李林的表情就像刚刚只是看了一篇佛经一样平静,他好像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先是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到:“我们可以加入这个组织,但我有几个条件。”

络腮胡子似乎早就在等着这句话,急忙问道:“是什么条件?”

李林接着说:“第一,接什么任务必须由我们自己选择;第二,我们的身份底细必须对外保密;第三,当我们要退出的时候,你们不能阻碍,也不能再找我们。”

李林这三个条件,个个正中要害:第一,我不知道他们的所谓的一般人不能完成的任务是什么?万一要我去打战送命怎么办?第二,这样神秘的工作万一结了仇家怎么办?第三,如果哪天我不想做了,是否能够安全离开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络腮胡子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开口:“想不到李林兄弟小小年纪,却想得如此周到。好,我答应你这三个条件。不知道吴兄弟又思考得如何了?”

“既然李林都已经同意了,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只是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在哪里落脚?”不知道为什么,见李林答应之后,我心里的疑虑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络腮胡子在听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笑着说到:“食宿都是小问题,我马上叫人安排。”说完拍了拍手掌,外面马上就进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不用说,这个小护士也是春雨的人装扮的。络腮胡子对她说到:“这两位是新加入的同志,你帮他们安排一下。”

“等等,我们这样就算是加入了吗?难道不用签什么协议吗?办一些手续吗?”我有点诧异这么煞有介事的一个组织,就这么草率地让我们加入了?

络腮胡子似乎早就想到我会这么问,对我说到:“首先,这个组织还不够完善,我需要评估一下二位的能力,才知道能给你们接什么样的任务。其次,我们的工作不比寻常,所建立的档案一旦流出,便是一种危险。”

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但我却感觉他并不是很信任我们。不过已经决定加入“春雨”,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于是我们就跟着小护士出去了。

之后的一周时间里,我和李林被安排住在某栋阁楼里面,吃住都有人打点,虽然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但是出入都会有人跟着。在这期间,我时不时会跟李林聊一些有的没的。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忍了一周的问题,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李林还是那副一脸淡然的表情,开口回答道:“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是我师父将我养大的。我师父是个道士,所以我也可以算作一个修道之人。”

“原来如此,那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追问到。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比较复杂了,首先我不知道老马(络腮胡子自称)他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但却惹到了他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是什么?”

“邪祟!”

李林面无表情说出的这个词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虽然我出身在乡下,牛鬼蛇神的东西听得也不少,却并没有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而且现在是共产主义社会,宣扬鬼怪之说,是要被批斗的。但转念想一想,那天晚上在破庙外面,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动弹,而且那种像是死亡一样的压迫感确实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李林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到:“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破庙外面中了魔障不能动弹吧,那时我已经知道外面有脏东西,但救人心切,我只能先把那两个少年搬进庙里。本来以为你能来得及救下老马,可没想到它们来得这么快。后来你中了魔障,我只能发出掌心雷先救你。”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我听到那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人就突然能动了。可你为什么没有制服那些邪祟呢?”

李林微微一笑,解释到:“所谓邪祟可能是鬼魂,也可能是妖物。我不知道老马他们是怎么惹到那么多邪祟的,如果不是有那座庙,他们或许早就死了。也是因为不明底细,所以我只是出手驱散了那些邪祟,而没有制服。”

李林这么一解释,我心里豁然开朗。但心底马上又冒出了另一个疑问:难道老马所说的“特殊问题”里,也包括抓鬼驱魔?多想无益,既然已经决定加入“春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有李林在,我心里顿时有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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