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兴知晓此人就是沐王府的高手了,也不相问,两人不敢再此多待,当即买了酒食,骑了马继续向北驰去。
到了晚上,两人在一家农家住下。那家中主人是忠厚的老实人,又得了几两银子,对受了伤的茅十八也尽心照顾。茅十八将养了十来日,每日指导李志兴习练武艺。李志兴深知打好根基的重要,在这期间,勤练武艺不止,将茅十八所教的不知名掌法使得也自不凡,有一日想试一试自己练的怎么样,对着一株小树挥掌打去,竟也打的小树晃动不已,心里颇为自得。其实他才习练了武功几日,掌法根本没有什么威力,再加上那株小树甚是矮小,别说用掌了,他便用手一摇也能晃动。不过李志兴看的武侠小说数不胜数,知道武艺只要勤练不止,自然能够精进。
茅十八等到身上的伤势好了许多,便往北京而来。两人路上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无趣。走了不知多少时日,终于到了京城。茅十八见李志兴一路走来,尤其是到了京城左右,神情似是越来越凝重,只当他是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陡然见到北京这等地方心里害怕。他身负大案,再加上京畿是皇都所在,城中公差耳目众多,因而不住的叮嘱李志兴不可漏了破绽。
李志兴哪还有心思管这里,只是在想,自己穿越过来,抢了韦小宝的机缘,不说其他的,只这赶路一程便已变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原著里一样碰到海大富,混进宫里去。
茅十八见李志兴不说话,也不在意,当下便往西城的一家小酒店中而来。两人进得店里,点了一些精致的酒菜,李志兴如同嚼腊一般,食不知味。募地听到一阵咳嗽声,李志兴不由自主的望去,只见一老一少走进上来,身穿太监服饰,正是海大富和小桂子。李志兴心神俱震之下,连手里所握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
茅十八见李志兴愣愣的看着那两个太监,忙即把他拍醒,低声叮嘱道:“不要看了,赶紧吃饭。”李志兴回转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他想到自己乃是后世而来,却对这些剧情却念念不忘,难道离开了这些自己就不能活了吗?就算没有这等机缘,自己也要奋勇向前,做一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更要驱逐鞑虏,复我汉家河山!
但这等机遇即在眼前,倘若自己不去抓住,可不是脑袋进水了吗。两人又吃了一点饭,门口走进七八名大汉。个个肌肉虬结,胸口生着髭髭黑毛,手掌粗大,正是练摔跤的满洲鞑子。
李志兴对茅十八道:“茅大哥,咱们进京找鳌拜比武,但我想鳌拜手握重兵,身边侍卫众多,咱们是近不了他的身的,不若打死这几个满洲鞑子出口恶气,然后咱们逃出城去。”
茅十八早就想推脱掉与鳌拜的比武之事,又恐被李志兴看轻了自己,正不知如何开口,听到此话哪还有不允之理,抓起酒壶运转内劲向鞑子掷去,这内劲是他在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的师门处习得,是以并未教给李志兴。他心里觉得对不住李志兴,把内劲心法的一些术语和关键处都毫不藏私的交给了李志兴。
李志兴见茅十八一掷之力,把一个身强力壮的鞑子打的手臂断折,心里一阵艳羡。那几个鞑子虽然是女真族摔跤的好手,又怎是茅十八这等江湖中人的对手,只被打的落花流水,惨败一地。
茅十八携着李志兴往门口奔去,才迈动脚步,只见刚才咳嗽的那个老太监挡住了门口。茅十八伸手往他右臂轻轻一推,想要把他推开。不料手掌刚和他肩头相触,只觉全身剧震,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向旁跌出数步,右腰撞在桌上,摔倒在地。
茅十八心知遇到了高人,不敢交手,抓住了李志兴趁势往后堂而去。只奔走了两三步,但觉后背穴道一阵酸麻,已被那太监给点主了穴道。李志兴也不敢再动,听到海大富吩咐几人把自己绑住,塞住了嘴送往自己的住所尚膳监里。
两人被抓住押着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到了地方,几名大汉将他二人放进了屋中,俱自离去不提。
过了一会,海大富吩咐小太监小桂子将两人放开,茅十八和李志兴两人身上的绳索是布库房的那几个大汉所系,小桂子解不开,只得掏出一把匕首将绳索割断,之后就把匕首随手放在桌上,站立一旁。李志兴取出口中所塞的布块,“呸”了两声,又把茅十八口中的布块取出。
海大富向茅十八道:“老兄尊姓大名,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阁下擒拿手法不错,似乎不是我们北方的武功。”茅十八道:“我姓茅,叫茅十八,是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海大富又道:“嗯,我知道你的名号,你犯下无数大案,还敢到京城中来,只怕所图非小,你即已被我擒住还是乖乖的说了出来吧。”茅十八大声道:“我茅十八即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到京师来也不是有什么机密之事,告诉你也自无妨。我是为了和鳌拜比武而来。”
海大富听了此话,叹了一口气,说道:“鳌少保官居极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下,阁下想要与他比武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转而又问道:“我虽在宫里但也久仰贵会陈总舵主的威名,听说他内功极为深厚,凝血神爪更是厉害无比,可惜我福薄命浅,见不得他。茅兄,我见你武功高强,何不为朝廷效力,将来封亲荫子,自然不在话下”
茅十八听了海大富的话,神情有些低落,说道:“阁下可是认错了,唉,我日思夜想盼望能加入天地会,一直以来未能如愿,至于阁下所说的为满清效力,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做的,我堂堂汉家儿郎,怎会屈膝去做清廷的走狗奴才。”
海大富听了茅十八的话,登时脸色一变,只觉得此话无比刺耳,似是在讽刺自己是个太监,便阴测测道:“好贼子,我便废了你,让你日夜哀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