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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周毛孩

一顶军帽,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最终让一位没有直接联系的伙计趴地上了,这就是世事难料啊。

那位说了,是真的吗?是真的,这就是那个时间的事儿,抢军帽事件就常事!

事情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吧,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特别是崔善亮等人,既然不可争,那么就别想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讨生活吧,毕竟这是头等大事啊,这几个都是进过宫的,虽然也提倡关心他们,但是关心他们的是居委会的大妈与大队的书记,能够有能力、有热心去落实好对进宫人员的帮扶的是极少数的啊。仓廪实而知礼节,只要吃饱饭了,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社会就是如此,那历朝历代的起义造反,归根结底不是肚子饿导致的吗?在崔善亮这哥几个来说,先解决吃饭问题可是头等大事儿啊,肚皮问题解决不好,其他什么也是妄想啊!

眨眼毕业了,高考也结束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中国大陆高考结果出来了,赵建国如愿以偿考上了坊潍师专体育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张立新哥几个好好给赵建国庆祝了一下,人家现在是干部身份了啊。

那位不屑了,就一个小小的大专,有什么好高兴的啊?诸位,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事情啊,那个时候高考录取率才不到百分之五,也就是100个考生才出五个大学生啊,你说一个师专体育生容易不容易吧!想想现在的大学录取率,百分之六十以上了,十个人一面考上6个,这个差距您能想象出有多大吗?

而立新、王礼勤、周新波也不出意料地陪考结束,走向社会大军了。

张立新,还在他毕业之前,父母就都算好了,还是老爸提前退休吧,让孩子来顶替,趁着还有这个政策,抓紧办理吧。虽然张老师是铁中的老师,但是编制是铁路系统的,工资劳保什么的全都是铁路统筹的。虽然是老师,退休也是按照职工来办理的。有这个顶替一说,在铁中三十年教龄的张老师,虽然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但还是提前退休了,都是为了张立新啊。

而根据张立新的情况,自然而然地就分配到了铁路机务段了,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个大国营的铁路机务段,可是正宗的铁路工人的代表啊——开火车的!那轰隆隆的火车,开火车是多么威风的事儿啊!而平时穿着铁路制服在街上走,有一定的回头率,是很展扬(显摆)的事儿。

张立新进了机务段,那可是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了,因为会来事儿,更因为能吃苦,所以没有一年功夫,就成为了机务段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人物了。而这个时候,领导也适时找上门了,想让张立新当团委书记,搞搞板报宣传什么,可以坐办公室的。领导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张立新是高中文凭啊,而且能画画,口才也好,在工友里人缘非常还非常好,在学校里就是团员(那时候团员值钱),现在正好机务段团委书记提拔了,那么把这个小伙子顶上去,也是不错的。

可是谁能想到啊,人家张立新当场拒绝了,为什么呢?人家不想做办公室,人家就想跑车。因为这个时候开火车也开始搞绩效了,一方面开火车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补贴特别多,另一方面,还有节煤奖——按时跑完了一趟车,用煤有节约,会有不菲的奖励的!这个时候的火车头还是蒸汽机,都是烧煤的,而煤价又不是现在的白菜价,于是就有了这个节煤奖了。而如果坐办公室的话,那么就会少了很多补贴的,而这个节煤奖更是没有了,那一个月下来收入会比跟车少一半的!你工资50元,他工资100元,哪个活好哪个活差好还用比吗?

不过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张立新是好个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能干团委的话,现在也是铁路的中层领导了,工资也不会比人家领导差这么多了——哪位铁路大领导,搞铁路建设的大开发,花钱如流水地搞铁路建设,结果把工人的工资搞下去了,不过中层以上领导的工资却也呼呼涨上去了。

而且张立新还在工作两年之后,竟然又出事儿了——与新华制药厂出身的周毛孩单挑了一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单挑事件竟然传遍了张北市暗黑世界了,张立新出名了。

周毛孩,本名周涛,本市市区人,张北市新华制药厂职工子弟,因为当年新闻里出了个毛孩,而老师在上课时候闲聊这个事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涛无意中应答了一声,结果让全班人都笑了,于是“毛孩”就成了他的绰号了。制药厂只能办学到初中,孩子们毕业之后,要么考张北市的高中准备考大学,要么进制药厂办的技校等就业。而周毛孩就进了技校了,而在技校里,周毛孩是各种的劣迹数不胜数啊。给联邦的出头,或者自己找事,打架斗殴是常事。而最恶劣的是,经常性地以借钱的名义敲诈低年级的学生几分钱、几角钱(那时候人民币还比较值钱),影响极其恶劣。技校在搜集了周毛孩的各种“犯罪”证据后,直接把毛孩开除了,教育不是万能的,眼不见心不烦吧,交给社会大熔炉,让警察去教育吧!

被从学校开除了,也就出名了,这个时候国家的就业压力是非常大的,上一代人不搞计划生育,孩子生的太多了,厂矿企业的就业名额就是那么多,于是很多孩子在毕业之后几年找不着活干啊。别说这些年轻人了,就是前几年的那些返城的知情们,还有没有就业的呢。被技校开除的周毛孩要想进制药厂,也是遥遥无期的事儿了。

八十年代初期的社会治安状况是让人很无语的,当时是坏人神气,好人受气,公安怨气,这“三气”是对当时治安状况的生动描述。这也就是83年严打的背景啊。

无事可干,那就得惹是生非了。赌博、打架、小偷小摸就成了周毛孩的家常便饭了,而因为这些问题进进出出派出所也是常事了。惊奇的是,周毛孩竟然躲过了83年的严打,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父母是新华制药厂的职工啊,舍得拿钱托关系找熟人,一次次把被派出所民警揍的鼻青脸肿的毛孩保出来。而在一次次屡教不改的进进出出派出所中,周毛孩出名了。

而周毛孩也确实不是简单的家伙,也是练家子,他是练什么呢?练块儿的,就是练健美的,那为什么叫“连块儿”呢?因为练健美,不就是把肌肉练的一块儿块儿的吗,于是张北市人把练健美俗称为连块儿啊。

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健美运动也在中国大陆恢复发展了,而且发展也是非常快的,但是完全是在城市里发展的,因为城市人有闲心与闲钱去玩这个啊。连块儿最基本的两个要求,一个是器械有保证,一个是营养有保证,当时也只有城市人才可以玩啊。

周毛孩有时间,家里也有条件,他父亲是制药厂的技工,偷着给他用铸铁焊接的简易的哑铃、杠铃什么的,希望能够拴住毛孩的心,别出去捣蛋了。而实际上是,周毛孩练了块儿之后,更有了出去捣蛋的资本了啊。

夏天晚上的时候,周毛孩是总爱光着膀子,在跟班们的伴随下,吆五喝六的在街头闲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周毛孩的劣行是无轨迹可寻的,不知道在哪里就会惹是生非了,于是就有了与张立新的那场著名的恶斗!

周毛孩与张立新因何事而斗的,那场著名的恶斗是什么情况呢?我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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