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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落

“这,族老,这是何用意?”沐府二族长祝双翼惊惧道。“就,就是啊,族老,我等如何有错?值得你动这样的怒火?”那三族老祝三巫也是惊慌道。

“唉,尔等,竟是如此执迷不悟的么,罢了,罢了,通通带下去吧。”回答祝双翼和祝三巫等人的不是沐府族老祝十三,而是当今沐府三府主沐三思。

在得到沐三思的命令之后,薛城刘观宋明三人便带领着黑虎玄甲护卫押着一干族长出了这聚合居的门口。

等人全部押下去之后,整个聚合居内便只剩下包括祝十三,祝扶摇以及沐三思等在内的六七个人。

祝十三看着一下子空落落的议事大厅,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散了吧。等人全部走了之后,沐三思与祝扶摇便折返而回。两人分别落座。

“只怕如今把人全部扣押之后,各个族下所属势力人员会暴动起来,到那时,可不好办呐!”祝扶摇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悠悠地说道。

“这个,小叔,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碍事的,只是,小郁那边,还是烦请族老走一趟了。”沐三思接口道。

“小郁那边,有些事情,也该到了让他知晓的时候了。”祝十三道。

沐三思与祝扶摇又呆了片刻便告退了。只留下祝十三一个人呆在聚合居内。

在祝十三刚刚闭目养神之际,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爷爷,你果然在这里。让小能好找啊。”循着声音望去,那洛小能一脸贼兮兮地在门口露出了个头。准备抬脚进来。

就在洛小能准备抬脚进来的时刻,那洛小能身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极速而来,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接近洛小能,洛小能刚才抬脚进门,脚还没有落下去,洛小能身后便飞奔过来一个人影,直把洛小能给撞翻在地,只见一个不过两三岁的稚嫩孩童,流着鼻涕,穿着一身粗布短衫,别看人还很幼小,可体重却委实很离谱,那一身肥肉躲藏在粗布短衫下,不太安分,还欲蠢蠢欲动,想要破开那小短衫。那稚童嘴里含着左手食指,然后站立在祝十三的面前,稚声稚气地说道:“三爷爷,我爷爷找你……那个,有急事儿。快跟我走吧。”说着把左手从嘴里拿出来,大拇指伸直,其余四指弯曲,向门口指了指,比了个跟我走的手势。闻言,身为沐府族老的祝十三那前一秒还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眉开眼笑起来,“呵呵,小胖子又顽皮了不是,走走走,三爷爷跟你走。”好像是有天大的急事,那小胖子一顿话说完之后,拉着祝十三的衣襟便向外面走去。祝十三呵呵笑着,被这小胖子搞的哭笑不得。

洛小能用双手拍打衣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刚欲问罪于这个小胖子,一道银铃般的轻笑声传来,“不算,不算,小蒙山,你耍赖。”声音传来,一道人影也随之出现在洛小能和祝十三的面前,洛小能不用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洛小能被这道声音打断,不仅不生气,反而脸上堆满了笑脸,转身笑眯眯的说道:“小稚,你可真是……”洛小能接下来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来,那女子从洛小能身边走过去,和那小蒙山理论,便理论便拉着祝十三的手,三人熟视无睹般忽略了洛小能,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洛小能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脸疑惑,然后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脸。

“哎呦,我去。真疼,真疼。”洛小能骂骂咧咧地赶快跟了上去。

洛小能一路跟着祝十三等三人曲折回环,终于走入十里画廊,进入了一方异境。这方天地洛小能也并不陌生,正是那搀扶着祝十三走进画廊里的小稚以及那个小胖子居住生活的地方。祝十三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处村落。进入了村子,那小胖子便撒鸭子般跑去和小伙伴们去嬉笑玩耍去了。祝十三笑骂了几句,也就任由他自己去了。与身旁的少女交流了几句,祝十三便一个人往村子深处走去。洛小能没有敢上前去,独自一人站在一棵结缘树下面,望着那不远村落里的祝十三以及那名字被喊做小稚姑娘。

此刻那少女忽然转身,朝着洛小能所在的方向嫣然一笑。洛小能目瞪口呆。

辞别了那小胖子和小稚姑娘。祝十三独自走在村落里,熟门熟路地七转八折,来到村里深处的一座茅屋面前。祝十三捶了捶腰板,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

沐郁自辞别皇甫喻蛮和皇甫韵涵两人便朝着日耀城而来,中途少了乘云驹的代步,路程便显得稍稍远了一些。沐郁出了平兽山脉之后,一人便朝着日耀城走着过来,沐郁走在路途中央,遇见一个农家汉子,牵着个小毛驴走在路的中央,满面愁苦。然后沐郁上前热络地攀谈,最后沐郁拿出来三两银子,把那农家汉子的小毛驴买了下来。那汉子乐呵的不行。

辞别了农家汉子,沐郁牵着小毛驴便又继续朝着日耀城走去,也许是新鲜感十足,沐郁走了一会儿便挺身骑上了小毛驴,那略显羸弱的小毛驴不满的叫唤了几声,缓步而行。那躺在驴子身上的沐郁运使灵力,悄无声息的灌注在那小毛驴的身上,不知不觉中那小毛驴走的越来越快。脚步也更加沉稳矫健起来。到最后,那小毛驴驼着沐郁飞奔而行。

等到沐郁和那小毛驴一人一驴到达日耀城城下,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时分,沐郁牵着这个兴奋过度的小毛驴来到那城门口的茶馆坐下,那老板正是那张生。沐郁喊了壶热土酒一碟花生米以及两斤酱牛肉张生便忙着去准备去了。近来张生的生意十分惨淡,今日也不例外,本来张生打算收摊回家陪着老婆孩子玩耍去呢,谁知道此刻沐郁恰好牵着小毛驴经过。而张生也觉得这个年轻人看着顺眼,于是,这才又把吃饭的家伙什拿出来。

沐郁等了没多久,张生便把酒水小菜给上齐了。张生上完酒菜转身便要走。此时端坐在一条长几面前的沐郁开口喊住了他“先生,何不坐下来喝杯小酒,再走也不迟啊。”只此一句话,张生便觉得是莫大的满足了。反正此刻也没有什么生意上门,索性张生就坐了下来,陪着沐郁小酌两杯。临了要结账的时候,张生少算了沐郁一半酒水钱。沐郁急忙拦着。死活不依,张生这才罢休。

等辞别了张生,沐郁悠哉悠哉的进了日耀城。夜幕降临。城内万家灯火接连亮起。街道上,行人商贩,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沐郁牵着小毛驴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站在车水马龙的安乐街街头,此刻内心里竟然感觉到一阵失落:原来,我竟是孤身一人么?

原来我竟然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孤单。

在和那张生喝酒闲谈的时候,张生笑着问了沐郁好多个问题,沐郁都没记得住,可还有几个问题,沐郁却是在张生问过之后再也忘不掉了。

“敢问公子以为,何为自由,何为潇洒,何为幸福,何为安康?”

沐郁答不上来。此刻乃至以后都不见的答的上来。

也许在外人看来,何为自由,何为潇洒,何为幸福,何为安康?其实很简单。

何为自由,何为潇洒。自己业余业内不感到拘束,感受不到老天对自己的束缚,开开心心工作,快快乐乐下班。最好还能做少量的工作,拿更多的薪资,无忧无虑的,这就是自由了罢。也极度潇洒了罢。

那幸福安康呢?也许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子一辈健康成长,少灾少难,鸿福庇佑,父一辈身体健康长寿,笑容满面。自己这一代衣食无忧,能照顾好子辈父辈。自己的女人或是男人一心一意,不离不弃。这便是幸福安康了罢。

可是这些沐郁都没有,也许他曾经拥有过,但是还来不及体验便又被无情地带走。带到一个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带到一个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地方。沐郁从降世已来,记忆里完全没有母亲的影子,甚至连父亲的样子也完全淡化了。他知道他是有父母双亲的,可是他们去了里去了。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们是否还记得在凡尘大地,在这日耀城中,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在等待着他们归来。他们的孩子也不曾放弃过寻找他们的念头,那不知身在何处身处某地的父母双亲,你们可能听到你们孩儿内心的呼喊?

没有人回答沐郁,安乐街还是那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曾改变,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停歇。只有一个人,牵着一只驴子停在街头,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是不是每个人都和沐郁一样,内心深处藏着悲伤,然后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着,苟且的活着。或许,别人还以为你很潇洒,但是真相却是,一生为钱闯荡,一人流浪。

沐郁心情极度沉重,站在那街口呢喃道:“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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