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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也就是在《正气歌》问世之后，离乾京师的文人阶层却因此掀起了一场大风暴！
当陆宣写完《正气歌》最后一个字，文华阁内的诗词、书法两道文柱便同时亮起，正一旁办公的文华阁官员们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两道文柱。
这些人几乎都是眉毛动了一动，就淡然下来。
能不淡然么？
自从那陆宣的诗词相继出现，前后时间相差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文华阁的文柱就已经起了不下八次的入阁动静。
而其中有七次，就是因为这陆宣。
六次是因为陆宣的诗词入阁，一次则是他的书法。
这般足以用量产形容的入阁次数，无法说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要不是后面才入阁不久的《春宵》和《竹石》两首诗，与前面诗词出现的时间，相隔有一定的时间，文华阁的官员都要以为，这陆宣是不是把入阁诗词念着玩来了？
都不带着这么频繁的好么！
以至于现在徐柯等人看到文柱亮起的时候，都有点麻木的感觉，这要是换做以前，在文柱出现动静时，早就屁颠屁颠争相跑过去先睹为快了。
只不过麻木归麻木，这些人此时也是好奇不已，都想知道这次入阁是不是又有陆宣的份！
每一次有陆宣的诗词出现，可都是会叫得文华阁内的众人好一阵惊采绝艳。
就像前几天陆宣那首《竹石》入阁，其中所表现出来的风骨就不是之前那些诗词所能比拟的。
没有华丽的辞藻，于平实之中乍现傲然不屈，尤其是文华阁众官员当中有不少是国子监出身的儒臣，即便是这些往日自命不凡的家伙，都对陆宣这首诗赞不绝口。
毕竟前面陆宣诗词所表露出来的才识同样很是不凡，但是除了第一首的《观书有感》，其余诗词却为不少泥古守旧的人们所诟病。
甚至还有御使因此想要攻讦陆宣，只不过都被徐柯压了下来罢了。
陆宣的这首《竹石》一经出现，算是给了这些人一人一个大嘴巴，彻底没了话说，只不过仅限文华阁的这些人而已，毕竟这个月的阁报还未发传，所以京师这会还是会偶尔出现那么一两股不和谐的声音。
当然，这并不妨碍京师百姓对陆宣的喜爱和推崇。
只能说，如今陆宣在京师的名头，完全不输于任何一名知名的才学大家，甚至隐隐有风头一时无两的趋向，而这其中自然还就有已经把陆宣当做师弟看待的徐柯一部分功劳。
一名从国子监调拨过来的太学博士笑道：“可有人要来打个赌，赌这入阁的两份作品是否有陆宣的，我就赌这书法是陆宣的作品，输了的人晚上可要请酒，不用去哪里，就琉璃画舫！”
“嘿，我的周大人，你什么成了算学博士了，这么会打算盘？这里谁不知道陆宣前几天才分别有两首诗入阁，可是那陆宣除了之前第一次有过书法入阁，后头就再没出现过，这次书法文柱有动静，说不定就是陆宣的，换我我也这么选啊。”
他这边话才说完，就被素来相熟的葛粱挤兑了一番，惹来众人哄笑。
周玉郎翻了个白眼，道：“我自然是太学博士！既然你说要选书法，我那便选诗词，这总行了吧？”
一名文英殿学士打趣道：“你们别忘了，前面陆宣四首诗词出现的时候，可也没隔多少时间。”
“额……”
长了一张愁苦老脸的学士葛粱叹了口气，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陆宣又有诗词入阁的这个可能。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照这么下去，这陆宣的入阁作品要是再多几样，他们这些人都要没脸再在文华阁待下去了！
文华阁除了徐柯，实际上大部分在此轮值的官员都是从别的地方抽调过来，自身各有其他司职，但无疑都是属于文人学识中较有成就的一类人。
见到自己的师弟被这么多才学不凡的学士大家所认可，徐柯笑了笑，也是替陆宣感到高兴。
这时，周玉郎已经起身，准备过去将文柱上面的入阁诗词誊抄下来，
葛粱等人不以为意，方才这些话不过都是平日里的解乏玩笑，见周玉郎已经起身，便都索性都坐着等他将入阁诗词誊抄下来，以作鉴赏。
然而没过多久，葛粱就发现周玉郎站在文柱前面后，就没了动静。
正想催促一番，文柱前面的周玉郎身上却猛然传出一股浩然纯正的气息！
葛粱吃了一惊，道：“周玉郎你疯了吗，为何在阁内引起浩然正气？！”
“不对！”徐柯猛的站了起来，神情凝重的看向一动不动的周玉郎。
葛粱等人这才发现了周玉郎的不对劲，似乎引发浩然正气并非他自己本意，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阁内忽然一阵轰鸣！
霎时间，有强烈的天地正气从外面涌入其中，正是直奔着文柱前面的周玉郎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周大人这般状况为何如此像我当初入境时的模样？”
“咦！好像真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这文华阁中你我众人有谁不是早已步入初启？！”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弄晕了，唯有徐柯突然再次沉声道：“不对，他是在退境！”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随后葛粱等人蓦然就发现事实的确如徐柯所说的，周遭那些正往周玉郎身上涌去的天地正气忽然不再继续往内涌动了。
短暂一阵凝滞之后，一涨一缩，就开始往四周散去。
连带着周玉郎身上的浩然气息都如同要崩溃一般，十分紊乱，然而他却依然一无所觉，仍旧是背对着众人，伫立在文柱前面！
浩然正气都会崩溃？！
可以如果连浩然正气都崩溃了，那不是退境是什么！
这就好比是江湖武人的散功一样，散去功力，失去修为，境界自然就会倒退，这其中的道理也是一样，在场之人都不是愚笨之人，很容易就理解了其中的关键。
但正因为理解，所以葛粱等人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文人都会退境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