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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莱昂

这是一座被冰封的雪山,我们正在接受寒风的洗礼,匆匆忙忙地凑足了勉强够用的物资,我们这一行敢死队踏上了征途。

只不过我是他们之中唯一的一个例外,我去调查过所有冲锋攻击魔女的魔武士们,他们所有人的盔甲上都近乎是完全一样裂口,而且盔甲之下的的伤口也并不致命,而且大部分的伤口都马上因为周围的温度而凝结,要说的话地面上的鲜血本身也不多也是这个原因,那么那两士兵是怎么死亡的呢?而且说到头贯彻始终的“不杀人”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一次就被打破了?

巧合,现在这支部队之中所有人估计都是这么想的,所有人似乎都在这一步为止都已经满意而放弃了继续思考,那么我们接下去分析,为什么魔女要带走尸体?这也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如果是为了威慑的话尸体留在现场的话效果不是更好吗?同伴的惨死,悲惨无比的死相,而对方却偏偏选择了将“尸体”带走,如果那两个士兵依旧还活着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成立。

但是新的问题会出现,为什么魔女要带走那两个没有死去的士兵呢?这一个问题我至今为止都无法想明白,而且马上就可以亲眼见证了,再多想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吧?

“都不要吝啬,会魔法的直接使用魔法来取暖,并且照顾一下不会使用魔法的人,不用保存魔力了,有的话尽管使用吧。”

是的,在少主的计划之中我们都是已死之人了自然不用再多顾及这些东西,但是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些士兵的精神,明明是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如此从容地慷慨赴死,并且所有的人都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做出了决定并且集结于此的。

越是前进暴风雪就越是强烈,这暴风雪中能够感受到细微的魔力,毫无疑问这一定是那个“魔女”的作为,不过这点小事我们一行人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倒不如说这一点苦难在一群已经决意赴死的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魔女”啊,你是否会为此感到惊讶呢?你在至今为止的人生里是否有见识过如此执着的人类呢?

“停!是那个声音!”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着,所有人应该都回忆起了之前的那个场景,白雪,鲜血,尸体,以及身着礼服的银发女子。

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收回一下刚才所说的话,面对死亡没有任何犹豫?看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比如说我现在能够感受到站在我身边的某个士兵浑身的颤抖,现在他的内心一定是在怦怦乱跳吧,我们一行的人数并不少,当中又有几个能够在如此的时刻镇定自若呢?

你问我?我当然也是一样啦,我现在的双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就算是心里有一定的把握对方并不会杀我们但是却依旧无法控制住颤抖,哪怕现在面前的魔女让我们开始逃命的话我肯定会第一个摔倒在这冰冷的雪地上吧。而就当我们全体都处于这个状态的时刻,暴风雪之中开始渐渐地出现了身影,接着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出现了那个让我们印象深刻的面庞。

“你们好,我是这片区域的主人,我的名字叫做拉比斯。”

暴风雪已经停息,面前的女子稍稍地拉起了她的裙角,微微地向我们屈膝,没有狰狞的笑容和笑声,无比规矩的动作,无比柔和的声音,完完全全的一个符合礼仪的贵族千金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之前还被我们不断地称呼为“魔女”的女孩。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而是半强迫性地推进了对话。

“请问,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魔女微笑地问着我们,不过我们却并没有和她正经聊天的闲工夫。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接着一个,士兵们带着怒嚎冲向了她。

没有任何的悬念,所有人最终都被击倒在地,而魔女甚至连一步都没有挪动过,终于,唯一还站着的只剩下了我和少主,其他的人虽然并没有死去但是也已经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我和少主两个人在雪地之上喘着粗气,这时,传进耳朵的是魔女的声音。

“看起来你们依旧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而来的,你们现在应该很明白那是多么天真的想法,但是你们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为什么?”

“哈哈……哈哈,你问为什么?身为军人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是让我们充当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炮灰,我们也只能抱着“英勇就义”的幻想而战死沙场,我们并不需要你的慈悲,因为唯有牺牲才能够阻止那可能会发生的更大悲剧。”

“嗯?因此你们就自告奋勇地成为了替死鬼吗,别无选择下地?”

“是的,卑微的,替死鬼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主低下了头,这绝不是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喊出来的话语,在说出来的同时毫无疑问已经放弃了“生存”这个人类最基本的本能了。

“无法理解呢,真的是无法理解呢……人类真是无法理解的生物,拥有勇气承担起众多生命责任的家伙,却只能够卑贱地死去,而那些贪生怕死之人却能够安然度日。”

凝聚的巨大的魔力,暴风雪再次开始席卷,我们的身体无力地被击打着。我们会就此结束阿吗?我内心当然并不是如此期望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赴死而来到这里的,这是一次豪赌,用我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哈哈,现在是否应该事先想一下如果能够继续活下去想要做些什么呢?哦,对了,安娜小姐,关于她的身份问题还是去问问清楚比较好吧?我这么想着,身体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

周围很温暖,就好像在寒冬之中蜷缩在家里的被窝中的感觉,让人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离开这个温暖的感觉,但是周围好像很吵闹,但是我依旧不想要从这温暖中脱出,这是人的懒惰,毫无疑问,但是此时此刻我除了这份懒惰不想要获得任何的东西,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了。不过吵闹的声音似乎已经将让我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

“哈哈,哈哈哈,我们,没死?”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就是成为了俘虏了,那个魔女想杀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

“但是马克他也没有死哦!我们都认为被魔女杀死的马克他也没有死哦!”

什么?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他们在说些什么?之前发生了些什么来着?哦,对了,生死的豪赌吗?那么看样子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啊,根据他们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可以得到这个结论。嗯,活着就好,但是……在被暴风雪吞噬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在想…………那个,我真的有胆量去问安娜小姐吗?

想到了这里,我睁开了双眼,观察起了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高高的天花板,不太明亮的环境,还有就是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关在一间巨大的牢房之中,牢笼之外的装潢华丽无比,但是看上去却有些昏暗,而且也并没有看到任何生物的影子,人类的也好,魔物的也好,在这个巨大空间之中的似乎只有我们这一群人。

而在这个空间之中成为焦点的两位似乎就是我们已经默认为死亡的两个人,大部分的人都围拢在他们的周围。

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少主却优先走到了我的身边。

“醒了是吗。”

他的表情有点阴沉,但是我并不知道原因。

“发生什么了吗。”

“魔女表示她表示她并不会杀我们。”

“这不是好事吗?”

“但是她向我们提出了交易。”

“交易?”

“很抱歉这个交易的内容我并不能说出,魔女对我提出了保密的要求,而且你现在是我们这一边第二个知道交易存在的人。”

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是我处于我的立场上不得不接受这场交易。”

“拿部队中所有人的性命相要挟吗?”

“并不是,而是……抱歉,我感觉我不能够说出来……”

说完,少主离开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彻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主那极为少见的态度也是让感觉可疑。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依旧活着,而且那个魔女也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杀手,甚至承诺之后也不会,但是啊,像这样被人讨伐也不杀人的魔物,这已经不是对人类友不友好的问题了,但是现在的世道却要将她赶尽杀绝,这样真的对吗?我现在不禁扪心自问,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世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毫无疑问是因为那些“神明”吧,明明是一个并不信奉“神明”的国家,却不得不做出这些事情,也真算是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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